德国开元华人社区 开元周游

标题: 希特勒与毛泽东----两人的青少年时期 [打印本页]

作者: jianglang    时间: 31.10.2006 21:54
<br /><br /><br />                                                                        <br />                                            刘钢<br /><br />                                                                        <br /> 一<br /><br />                                                              无忧无虑的<br />童年<br /><br />1889年4月20日,在奥地利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出生了一个男孩,在洗礼登记<br />册上,他的名字叫“阿道夫·希特勒”。据他家的女佣回忆说,阿道夫“很健康,<br />很活泼,发育很正常。” 对于前三个孩子连续夭折的母亲对希特勒倍加宠爱.<br />希特勒的父亲是布劳瑙海关的督察,海关就设在与德国相望的多瑙河上.<br />希特勒三岁零四个月时,父亲又被提拔,全家便迁至巴索。巴索这城不小,在波马<br />客栈下方,位于河对岸的德国境内,海关督察的办公室就设在那里。生活在德国的<br />城市里,又与德国孩子们玩耍,这在年轻的希特勒身上留下了永世不灭的痕迹。例<br />如,巴伐利亚南部的方言成了他的母语。他回忆说,它常令他“忆起我的少年时代”。<br /> <br />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的一年零四个月以后,即1893年12月26日,在地球的另一端,在中国<br />一个翠绿的群山环抱的田园山冲,也降生了一个男孩,这个农家孩子姓毛,“毛发”<br />的毛.他之前的两个婴儿没活几岁就夭折了,身为佛教徒的母亲投入更大的热情希望<br />佛祖能保佑他。毛的父亲是个拥有18亩农田的富农.<br /> 毛出生以后一直住在母亲的娘家──离韶山10公里开外一个叫“虎落坡”的村庄,<br />因为毛的母亲喜欢和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在娘家时,毛的外婆照看着他。毛的2个<br />叔叔和婶婶对待他像自己的亲身儿子一样,其中一个叔叔还成了他的养父,在中国<br />,养父的地位和西方的“教父”大体相当.他那时从未挨过一巴掌,穿着开裆裤,不<br />用大人的帮助就能够大小便。他捉蟋蟀、玩骨头节。他咯咯地笑着,高兴地接过大<br />人们给的红鸡蛋,站在一旁看大人们焚香为慈禧太后祝寿。<br />从5岁时起,他开始干一些较轻的农活:拣猪饲料,牵著水牛在池塘边的油茶树林里<br />遛遛,那个小池塘边长满了芭蕉树,荫凉异常。或是坐在稻田旁竹凳上,把那些来<br />寻食的鸟儿吓走。多年后,毛仍然愉快地回忆起那段闲逸的时光。在昏暗的油灯下,<br />毛的婶婶们纺纱缝衣,他则开始学习,朗读。<br /> <br /> 很长时间希特勒的母亲未再怀孕。有人说,她为了好好补一补“瘦弱多病”的阿<br />道夫,一直在给他吃奶。直到他快到5岁时,下一个孩子才出生。阿道夫终于挣脱<br />了母亲的管教,几乎完全自由了。这样,5岁的阿道夫便与德国的孩子们东逛西逛,<br />玩个没完没了。 <br />希特勒曾对赫仑纳·汉夫施坦格尔夫人说过,“还是在孩童时,他最热切的愿望就<br />是当一名牧师。他常常把厨房女佣的围裙借来,披在肩上当作神衣,往椅子上一趴,<br />便久久地、热心地讲起道来。”虔诚的母亲当然赞同儿子的这一职业,但阿道夫对<br />教堂事务的兴趣产生得快,也消失得快。<br /> <br />                                                                        <br />            <br />                                                          二<br /><br />                                    希特勒在小学“思维敏锐,服从师长,又<br />很活泼&quot;<br />                                                              <br />                            <br /><br />  1895年春,全家迁至哈菲尔德。这是个小村子,座落在林嗣西南约30英<br />里的地方.一个月后,希特勒满6周岁,进了一所小学。小学设在弗希拉姆,离家有<br />数英里路程。几星期后,父亲退了休。上学本来就受管教,现在,父亲的管教又非<br />常严格。 <br />  他家的房子虽小,但很漂亮,座落在小斜坡上,几乎被苹果树、核桃树所淹没。<br />屋旁有条小溪,被人工修直。溪内水清如镜,终日水声潺潺。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br />生活,虽然受到新的管教,希特勒肯定是快活无比的。邻近也不乏孩子,并且常来<br />与他作伴。 <br />  上学,阿道夫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得走上一个多小时。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br />这路程实在是太严峻了。学校的“既破旧又原始”的建筑,被分成两间教室,一个<br />供男生用,另一个供女生用。希特勒家的两个孩子给校长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br />  据他回忆,阿道夫“思维敏锐,服从师长,又很活泼。”还有,这两个孩子的<br />书包“里边叠得整整齐齐、可说是楷模。” <br />  “我的第一个理想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希特勒在《我的奋斗》──(这<br />是一本自传,叙述一般都被夸大。)中写道“野外的玩耍,上学时的长途跋涉,尤<br />其是与那些‘野’孩子们的来往,使我根本在家里呆不住。”即使是在这个年龄,<br />他已能高声表达自己。不久后,他居然成了“一个小头目”。 <br />  尔后几个月,他在家中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困难。由于不懂耕作,他父亲的生活<br />变得很沉闷。另一个孩子保拉出世,使景况更加恶化。一家五个孩子,包括一个只<br />知道哭的在内,挤在一起,或许会使酒更加厉害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变得喜欢吵<br />架,容易发火。甚至连温顺的阿道夫便成了老子发泄怒气的主要对象。老子给儿子<br />增加了不少额外负担,要是阿道夫不能达到要求,就必然会挨揍。几个月后,这位<br />爱唠叨的乡绅,不满现状,将成了负担的农场变卖,带著全家跑到6英里外的朗巴<br />赫过城里的日子去了。全家在雄伟的本尼狄克修道院对面的格斯托夫·兰加纳旅馆<br />三楼住了半年。由于摆脱了农场琐事的纠缠,阿道夫的生活变得愉快些了,他在现<br />代学校里的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在1897─1898学年的大考中,得了12个<br />“优”──最高的学分。他的嗓子也很好;他有时利用下午时间,跑到修道院的圣<br />歌班学唱歌,指导教师是本哈德·格罗纳神父。在他回家的路上有座拱桥,上边刻<br />有修道院的盾形纹徽──最突出的是个□字。 <br />  每到此时,“庄严而又灿烂辉煌的教堂里,浓郁的节日气氛,立即把他“陶醉<br />了”。修道院的方丈成了他的偶像,而他也希望自己能步入教会。奇怪的是,这种<br />愿望居然得到了父亲的支持──父亲是反教人物。<br />  此时,全家已住在二楼。房子宽敞、舒适,与一家工厂相连。对一个事事爱冒<br />险的男孩子来说,这是个再理想不过的司令部了,为他提供了做他最喜欢的游戏<br />“牛仔和印第安人”的各种各样的场所。在工厂的主人(一对夫妇)看来,阿道夫是<br />个“小流氓”,难得在家,“哪里有事,哪里就少不了他”,且常常带头进攻梨树<br />和搞其它恶作剧。若是回家,“这野孩子”的裤子也总是被撕破,手上、脚上也总<br />是伤痕累累。 <br />  对不得安宁的父亲来说,朗巴赫的生活就跟乡间的一样乏味。于是,1899<br />年,他便在林嗣郊区的里昂丁村购买了一座舒适的房屋。这座房子座落在当地坟地<br />的围墙一边,虽然不比一般的屋子宽敞,但其地点却正合他的口味。里昂丁有居民<br />3000人,由于紧靠有剧场、戏院和巍峨的政府大楼的林嗣城,因而也有些文明<br />的气派。另外,当地居民大家都和睦相处。 <br />  据保拉·希特勒的回忆,是阿道夫“惹我父亲发火的,他每天挨揍。他是个不<br />受管教的小流氓,不管父亲如何打他,怎样教训他,要他热爱国家的官职,统统都<br />无济于事。另一方面,我母亲又是那样的爱抚他,想尽量用慈母之心去弥补因父亲<br />的粗暴而使他没有得到的东西。” <br />  为了表示反抗,阿道夫决定离家出走。父亲得悉了这个计划,便把阿道夫锁在<br />楼上。晚间,阿道夫企图从窗户的铁栏间挤身出去。因为够不着窗户,便将衣裳脱<br />下。正当他爬向自由时,忽听得父亲上楼声,便连忙退下,用台布遮住赤裸裸的身<br />体。这次,阿洛伊斯并未用鞭打来惩罚他。相反,他放声大笑,高声呼叫克拉拉快<br />上楼来看看“这位穿宽袍的孩子”。比起鞭打,这种讥讽伤害阿道夫更深。后来,<br />他私下对汉夫施坦格尔夫人说,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总算将这件事忘掉。” <br />  多年后,他对一个秘书说,曾在一本冒险小说中读到,不怕痛是有勇气的表现。<br />“我于是便下定决心,父亲打我时我永不再哭。几天后,我便有了一个考验我的意<br />志的机会。我母亲吓得跑到门外躲了起来。我呢,则默默地数著屁股上挨了多少棍。”<br />希特勒宣称,打那天以后,他的父亲便从未再碰过他。 <br />虽然年仅11岁,在阿道夫消瘦的面容上就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在那年里昂丁小<br />学的全班合照中,他站在顶排的中央,比同学们高出数英寸。他脸孔朝上,双手交<br />叉在胸前。他富有造反精神,又骄傲自负;毫无疑问,他是个最聪明的孩子。论功<br />课,他费不了多少力气,同时还发现了另一种才能──他会绘画。从1900年3<br />月26日画的一幅关于瓦伦斯坦的画中可看出,他作为画家的天才又初露锋芒。在<br />课堂上,他会利用学习时间偷偷作画。有一次,一个名叫温伯格的男孩子,见他凭<br />记忆便将“邵姆堡城堡”画了出来,不禁目瞪口呆。 <br />  课间休息或放学后,他仍是同学们的领袖。他住过的地方比大多数同学一生中<br />能去到的地方还多,因此,同学们都将他看成是大人物。在玩耍中,他常常受到弗<br />尼摩·库伯及其仿效者德国作家卡尔·梅依的历险小说(他在拚命阅读)的启发和<br />鼓励。卡尔·梅依从未去过美国,但他写的关于高贵的印第安人和身强力壮的牛仔<br />的故事,却在德国和奥地利被一代一代的男孩子们看成是福音。阿道夫对老萨特汉<br />和他的同伙的冒险简直著了魔。他不厌其烦地带领同学们演出这些故事,年纪大些<br />的孩子失去热情后,他便找年纪小些的来演,有时甚至也把女孩子们找来。 <br />大概就在此时,他在两本描写1870年普法战争的杂志里找到了更有意义的刺激。<br />他孜孜不倦地阅读里边的文章和插图。“不久,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计策,便<br />在我内心成为最伟大的经历”,“打那以后,对凡是与战争或因此而从军有关的东<br />西,我都越来越热心。”(见《我的奋斗》──这部书,出于政治目的,有时会扭<br />曲事实。) <br />一年前爆发的波尔战争,不但激发了他的日耳曼人的爱国主义,而且也给他提供了<br />玩耍的材料。一小时又一小时,他率领著他的“波尔军”,与那些不幸要扮演英军<br />的孩子们进行“激战”。他经常玩得流连忘返,害得父亲要等上一个钟头──他原<br />以为阿道夫已去烟铺为自己取烟叶。据温伯格的回忆,其结果是,在家里受到“热<br />忱”的欢迎。这些冒险的岁月,也许与希特勒的生涯的形成有关。“树林和草地”,<br />他写道,“是在生活里随时随地均存在的‘冲突’中决定胜负的战场。” <br /><br /><br />                                                           三<br /><br /><br />                                         “既然我坐著背书你也听得清楚,那<br />么为什么我要站起来背呢?”<br /><br /><br /><br /> <br />1902年春天,毛8岁的时候,回到韶山居住并接受教育.村里有一所叫“南岸”的私<br />塾,这所学堂十分传统,任何外来的东西都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四书五经”在学<br />堂里具有至高的地位,被奉为经典。多年以后,毛泽东冷淡地说:“我8岁时就厌恶<br />儒学。<br /><br />毛常在上课时偷读禁书,老师一走过来,马上就用经书遮住。这些书大多是描写战<br />争或反叛的,诸如《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等。<br />  毛知晓了在课堂上背书的礼节,就是要先站起来走到先生的讲桌前站好,面向<br />旁边,以免正视先生,然后开始背书。但是,有一天上午,当先生叫到他的名字时,<br />他竟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他开始了对这些繁缛礼节的反抗。<br />“既然我坐著背书你也听得清楚,那么为什么我要站起来背呢?”<br />气得脸色煞白的先生命令毛服从这个老规矩。这个10岁的孩子搬著自己的凳子走到<br />先生跟前,然后坐在凳子上,以平静的、挑战的目光望着他。怒不可遏的先生用力<br />拉著泽东想让他站起来。泽东挣脱了,然后跑出了私塾。像《水浒传》中的叛逆者<br />一样,他躲进了山里。<br /><br />  他朝著自己想象中的“城市”方向走去(无论在那时这对他意味著什么)。但<br />走了许久还只是围著韶山打转,从没有走出10里路。家里的人四处找他,但是他不<br />敢回去,因为先生肯定会打他,父亲也不会放过他。<br /><br />  三天以后,毛氏家族的一个人发现了他。他才多少有点不情愿地回了家。<br /><br />  若干年后,这位昔日的小学生回忆起当年这一创伤时更多地从政治的方面而不<br />是从痛苦的方面考虑这件事。他对埃德加·斯诺说:“回到家里以后,我惊讶地发<br />现情形有了一些改观。父亲稍微比过去体谅些了,先生的态度也比较温和些了。我<br />的抗议行动的结果,给了我深刻的印象。这是一次胜利的‘罢课’。”<br />  尽管聪明的毛讨厌儒家经典的内容,但他学得还是很好的。不久之后,在与父<br />亲争吵时,他就能像个小学究似的引经据典地来对付父亲了。<br /><br />至少三次毛被学校驱逐或“被要求离开”。泽东在13岁时就辍学了,<br />他的母亲宠爱他,但他的父亲却很生气,毛不停得更换私塾老师成为毛氏父子关系<br />紧张的主要因素。父亲为毛支付学费,希望毛至少能够帮助家里记记帐什么的,但<br />毛却不喜欢。毛的一生对数字和经济都是糊里糊涂的,他也非常不喜欢繁重的体力<br />劳动,直到他的农民生活结束,他都一直尽力回避干粗重的体力活。 <br />父亲不能忍受毛的懒惰,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像他一样勤勉,当毛不听话时,父<br />亲时常打他。毛憎恨他的父亲,1968年,毛开始对他的政治敌手展开大规模的报复<br />行动,毛告诉他的干将他真盼望他们能够残酷的折磨他的父亲,他说“我父亲是个<br />大坏蛋,如果他今天还活著的话,他应当接受‘座土飞机’的刑罚”。“座土飞机”<br />是毛的打手们发明的一种残酷的刑罚,犯人的双手被向后背向上尽量弯曲,头则被<br />尽量俯冲压向前下放。 <br /><br />毛从来就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总是和他父亲针锋相对,战斗到底,还常常是赢<br />家。他曾告诉他父亲,他父亲因为年纪较大,应该比他这个年轻人干更多的体力活,<br />这种大逆不道的奇谈怪论对中国的传统标准而言是完全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天,毛<br />和他的父亲在客人面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这个故事毛重复多次道:“我父亲当著<br />客人的面责骂我懒惰和说我是废物,这让我大为恼火,我也大声骂他并跑出家门…<br />我父亲追我,大声咒骂,并命令我回家。我跑到一个小池塘前面,威胁他如果他再<br />往前逼近的话,我就要跳进去 …父亲无奈,只好退缩了回去”,回忆及此,毛得意<br />洋洋的笑着并补充说:“像我父亲那样的老人不想失去他的儿子的,这就是这些老<br />人的弱点,我就针对他们的这一弱点展开攻击,我当然赢了。” <br /><br />泽东的倔强和狡猾让温和的母亲感到策略上有些不妥。他有和父亲发生直接的正面<br />冲突的习惯,母亲对此是不赞成的。她反对说:“这不是中国人的做法。”由于受<br />到所读的书的影响;同时,外边发生的事也冲击了素来平静的韶山,泽东对佛教的<br />信仰日趋淡化,这使他母亲感到不安。<br />一个农民秘密会党哥老会的一些成员到毛家行窃。泽东在多年后回忆说:“我想这<br />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偷到了他们没有的东西。”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观点不仅遭父亲<br />反对,“我母亲也不赞成”,泽东承认说。<br /><br /><br /><br />                                                                        <br />四<br /><br /><br />                                 在林嗣技工学校,一个愁眉苦脸的失神的年轻<br />人<br /><br /><br />阿洛伊斯要求的是让孩子走他的路,并常用自己当公仆的切身体会来启发儿子。儿<br />子呢,则一心想当画家,暂时将其革命计划深埋心中。在未与父亲争论的情况下,<br />他便接受了下一步的上学计划。阿道夫既可进预科学校(是大学预科,重点在对学<br />生进行古典教育),也可进技工学校(着重进行科技教育)。讲究实际的阿洛伊斯<br />选了后者。阿道夫默然同意,因为这种学校里也有绘画课。 <br />  离家最近的技工学校是在林嗣。1900年9月17日,阿道夫背上绿色的软<br />背包,首次出发了。由于路途长,有3英里多,他边走边看,到了半途,他便看到<br />了横卧在他眼前的林嗣城和多瑙河。对一个生长在农村和小镇上的孩子来说,眼前<br />的景色肯定是可怕而又具有魔力的。远处,在高地上,耸立著举世闻名的昆伯堡,<br />据说尼伯龙根之歌(德国中世纪之叙事诗──译注)就是在那里创作出来的。眼前<br />是一排排的教堂尖塔和一座座巍峨的大楼。他沿著陡峭的山坡,弯曲的道路,走进<br />位于市中心的技工学校。学校是座四层楼的建筑物,很黑,座落在一条狭窄的街道<br />上。实用而可怕,看上去,它更像是一座办公楼,而不是一所学校。 <br />  从一开始,阿道夫的成绩就很糟。他已不再是领袖,不再是最聪明、最有天才<br />的孩子;周围的环境令他不安。其他同学都瞧不起郊区农村来的学生;而他在较小<br />的学校里所得到的关注和重视,在这样一个大型的学校里是得不到的。在那年的全<br />班同学的合照中,他还是站在顶排,但傲慢的阿道夫已不见了;代替他的是一个愁<br />眉苦脸的失神的年轻人。 <br />  慢慢地,他变得羞怯和沉默,对功课越来越失去兴趣。 <br />  “我想,我父亲一旦看到我在技工学校无甚么进步,就会让我去实现我的梦想,<br />不管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作的这一解释,对其因算术和<br />自然、历史不及格而不能升级,既可说是个借口,也可说是个理由。诽谤他的人就<br />那是因为他天生懒惰,但同样也可能是对父亲进行报复的一种形式,是感情用事问<br />题,或者仅是因为对不合口味的课程不肯下功夫所致。 <br />  次年,阿道夫改变了战术,成绩大有上进。因年纪比同学们大,他又成了领袖。<br />“我们都喜欢他,上课时玩耍时都喜欢他。”约瑟夫·凯普林格说,“他有‘神’。<br />他头脑并不发热,比许多人都通情达理。他表现出一种性格的两个极端,很难统一。<br />他是个安静的‘狂热者’。” <br />  散学后,因为阿道夫已学会了套圈,同学们便在他领导下到多瑙河旁的草地上<br />玩“牛仔与印第安人”。休息时,阿道夫也是主宰,他给同学们讲波尔战争,还把<br />他画的波尔勇士给他们传阅,甚至还说他想加入波尔人的队伍。这次战争,在年轻<br />的希特勒心里,唤起了对德国爱国主义的向往。这种感情是大多数男孩子们所共有<br />的。“对我们说来,俾斯麦是我们的民族英雄”,凯普林格回忆说,“赞扬俾斯麦<br />的歌曲,以及许多同类性质的歌曲都是禁唱的(系海顿所作之奥地利国歌,与德国<br />的流行歌曲《德意志高于一切》之主题相同。在奥地利,崇德者均唱德国的抒情歌<br />曲,私下里彼此问候均是德国的‘万岁!’)。保存一张俾斯麦的画都是犯罪。虽<br />然私下里老师们觉得我们这些孩子们都是对的,但是,谁要是唱这些歌曲或动摇我<br />们对奥国的忠贞,我们就会受到老师的严厉惩罚。” <br />  出于某些原因,阿道夫·希特勒比其他人更认真地接受日耳曼主义。这或许是<br />为了背叛他的父亲,因为父亲是哈斯堡政权的忠实支持者。一次,凯普林格陪阿道<br />夫回家,沿著陡峭的卡普津纳大街走去。到了山顶,希特勒在一座小教堂前停住了<br />脚步。“你不是日耳曼人(古德国人)”,他直言不讳地说,“你的头发是黑的、<br />眼睛也是黑的。”他骄傲地注意到,他自己的眼睛是黑的,头发(据凯普林格说)<br />是淡棕色的。 <br />  此时,德国神话中的英雄人物业已令他着迷。年方12岁的希特勒,就在林嗣<br />剧院观看瓦格纳的歌剧《罗安格林》(德国传说中之一圣杯武士──译注)。该剧<br />中的日耳曼感情,以及歌剧本身的音乐,“立刻使他入迷。”剧中激动人心的台词<br />──例如亨利王对武士说的那段话──首次唤醒了他内心种族和民族主义感情的冲<br />动: <br /><br />  让帝国之敌立刻出现, <br />  我们准备好短兵相见。 <br />  从东部沙漠到平原, <br />  敌不敢蠢动分毫。 <br />  德国地靠德国刀, <br />  帝国威力不动摇! <br /><br />  这一次,他成功地结束了学业,课程全部及格、操行成绩和勤奋程度还得了<br />“良”和”优”。然而到二年级,他几乎从学期一开始便赶不上,数学再次不及格,<br />勤奋程度也降为”中”。到圣诞假期结束时,家祸掩盖了在学校里的危机。 <br />  1903年1月3日与往常一样,阿洛伊斯一早便离家去了斯泰弗勒酒楼。他<br />刚在桌旁坐定,便说身体不舒服。片刻后,他便与世长辞──死于胸膜出血。 <br />  两天后,他便在离希特勒家不远的教堂公墓入土。墓碑上镶的是这位前海关官<br />员的椭圆形的遗像──目光坚定地向前。<br /><br /><br /><br />                                                                        <br />   五<br /><br />当母亲挣扎在垂死的病床上,毛首先记挂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自己<br /><br /><br /> 毛顺生从不信佛,这曾使泽东感到伤脑筋。9岁时,泽东曾和母亲讨论过父亲的不<br />信佛以及如何帮助父亲的问题。毛泽东在数年后回忆说:“当时和以后,我们试过<br />很多办法想让他信佛,可是没有成功。他只是咒骂我们。”<br /><br />  可以肯定,父亲把发财看得高于一切。但是后来泽东发现,父亲为了自己的平<br />安对神灵的态度开始有了变化───不是出自内心的。一天,毛顺生外出要账,在<br />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只老虎。这只老虎受惊逃掉了,毛顺生死里逃生。后来泽东回忆<br />说:“从此,他比较信佛了,不时地还烧烧香。”〔10〕<br /><br />  1905年,第三个儿子的出生使毛顺生的脾气有了一点变化。父亲对小泽东13岁<br />的泽覃比对长子更好。但是泽东和父亲的争斗并没有减弱,这使家庭关系日趋紧张。<br /><br /><br />  泽东和母亲联合起来对付父亲。他们背著父亲把稻米送给一位揭不开锅的乡亲。<br />还和家里的长工一起让父亲的吝啬行为不能得逞。最后,他们(在毛顺生亲戚的帮<br />助下)共同说服泽东的父亲,同意让泽东继续学习。<br /><br /><br />  1907年,毛第四次被私塾老师赶出学堂,毛的父亲当即停止了毛的学费供应,<br />就此毛这个13岁的孩子成了全职农民。然而,不久毛就找到了一个不做农民返回他<br />的书本世界的办法。益昌比较关切的事情是让毛早日成亲,这样毛就会定下心来做<br />个负责任的人。益昌的侄女比毛大四岁,做毛的妻子正好年龄相当,毛同意其父亲<br />的方案,但要求结婚以后重返学堂读书。 <br /><br />1908年,毛和新娘结婚,当年新郎14岁,新娘18岁,毛妻子的娘家姓罗,她自己没<br />有正式的名字,别人都叫她“罗氏女”。毛只在1936年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会面<br />时提到过罗氏女,这也是毛唯一一次提到她。毛对这桩婚事的态度轻蔑之极,并夸<br />大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异:“当时我14岁,我父母让我和一个20岁的女人结婚,但<br />我从未和她住在一起过…我不认为她是我妻子…也从未想起过她。”毛甚至没有暗<br />示过她是否尚在人世,事实上,罗女士1910年就去世了,仅仅在她和毛结婚一<br />年多点以后。 <br /><br /><br /><br />毛早期婚姻使毛对包办婚姻深恶痛绝。9年后他写了一篇讨伐这一陈规陋习的檄文:<br />“在西方家庭,父母尊重孩子的自由选择,然而,在中国,父母的指令往往完全和<br />孩子们的愿望相反…这有点就像‘间接强奸’,中国的父母们总是在间接强奸他们<br />的孩子们”。 <br /><br />当毛的妻子去世后,毛这个16岁的鳏夫要求离开韶山。他的父亲要他到镇上一个<br />米店做学徒,但毛的心思早放在25公里外的一个有现代特色的学校上了。毛已经<br />听说,科举考试已经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特色的学校,这些学校教授学生<br />的科目有数理,世界历史,地理,外语。正是这些学校对毛这样的乡下农民而言,<br />恰似打开了一扇了解外面世界之门。 <br /><br />东山学校,坐落在文县毛母亲的老家。学费和食宿费高的吓人,毛利用其母亲文姓<br />亲戚和其他亲戚来劝说他父亲支持他的学业,毛的父亲不情愿的支付了5个月的学<br />费和食宿费。毛一个表兄的妻子用一个机制薄面蚊帐替换了毛那个旧的蓝色的家制<br />蚊帐以符合学校的现代气息。 <br /><br />学校让毛大开眼界,课程包括体育,音乐,英文,还有其他阅读材料包括拿破仑,<br />威灵顿公爵,彼得大帝,卢梭的名人传记毛在这里首次听说了美国和欧洲,并且对<br />他的一个老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该名老师曾留学日本,被学生们称为“假洋鬼子”,<br />数十年后,毛仍然能够记起一首这位老师教他的欢庆日本1905战胜俄国的日文<br />歌。 <br /><br />毛仅仅在东山学校呆了几个月,但这段日子已经足够他寻找到其他新的出路。在湖<br />南的省会长沙,有一所专门为文县的年轻人举办的学校,毛设法让一个老师招收了<br />他,尽管毛根本不会说地道的文县方言。1911年,毛抵达长沙,用他的话说感<br />觉实在“太兴奋”了。17岁时,毛就和他的农民生涯永远的说再见了。 <br /><br />毛后来宣称当他在韶山还是一个孩童时他就对农民悲惨的生活深为关切,事实是,<br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毛曾真正的关心过农民的死活。毛还说早在韶山时,他深受一个<br />叫“庞石匠”的人的影响,庞石匠当时领导了一场农民起义运动,失败后被捕砍了<br />头,然而中共历史学家费尽心机仍然未能发现有关“庞石匠”的任何记载。 <br /><br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毛对社会的关注是来自于他的农民出身的背景,也没有任何迹象<br />显示毛要求对社会的变革来自于他对社会不公的认识。根据当代文献记载,毛的老<br />师杨昌池在1915年4月5日在日记中写到:“我的学生毛泽东说…他的家族…大多是<br />农民,他们很容易变得富裕”。显然毛对农民并无特殊的同情心。 <br /><br /><br />毛的母亲总是给予毛无尽的母爱,对毛也总是溺爱有加,在毛和其母亲的关系中,<br />毛混杂著深深的爱和自私的情感。<br />母亲1919年10月5日去世.毛后来告诉他的亲密战友说:“当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br />告诉她我不能眼看她承受病痛的折磨,我要永久的保留她最美丽的形象,为此,我<br />要离开她一会儿,我母亲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她同意了我的要求,因此,时至<br />今日,我母亲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总是那么健康,美丽”。即使他母亲挣扎在垂死的<br />病床上,毛首先记挂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自己,他也并不讳言这点。 <br /><br />并不让人惊讶的是,毛对他垂死的父亲的态度更是冷淡。宜昌于1920年1月23日死于<br />伤寒,在他去世以前,他非常渴望能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毛泽东一面,毛却躲的远远<br />的,对他父亲的去世没有丝毫的伤心。 <br /><br /><br /><br />                                                                   六<br /><br /><br /><br /><br />                             “我从未见过有谁像阿道夫·希特勒那样悲痛的。”<br /> <br /><br /><br /><br /><br />与人们的看法相反,阿洛伊斯遗给家人的并不是贫困的生活。在他去世时,他领取<br />的养老金是2420克朗。这个数字比一个小学校长所领到的要高。他的遗孀所得<br />的,除半数养老金外,外加约等于年养老金四分之一的津贴,一次付清。此外,每<br />个孩子每年可领到240克朗,直至“满24岁,或得以自立,视何种情况为先”<br />时止。 <br />  小屋里最大的变化是紧张气氛消失了。快满14岁的阿道夫成了家庭的主宰。<br />关于儿子的前程,克拉拉原想执行丈夫的遗训,但她唯一的武器就是祈求。不消说,<br />这对阿道夫的梦想,并没有什么威慑力量。不管谁何时问他将来干什么,他的回答<br />总是一样:“伟大的画家。” <br />  为了避免每天长途跋涉,在春季学期开始时,阿道夫获准在林嗣寄宿。这样,<br />母亲仅有一点的微弱影响也缩小了。在林嗣,他与其他5个孩子一起寄宿在一个名<br />叫塞琪拉的老太太家里。在这里,他变得彬彬有礼,不只是对房东老太太,就是对<br />他的同窗,他都使用“您”。环境的变化虽然未提高他的在校成绩,却也给了他较<br />多的绘画和读书的时间。据塞琪拉太太反映,他常在晚间用功,耗去的□烛无数。<br />一次,她发现他弯著腰看地图,还用有色铅笔在画道道。“喂,阿道夫,你在搞什<br />么名堂呀?”她问。他简短地答道:“研究地图。” <br />  散漫的学年结束了,阿道夫的数学又不及格。希特勒太太得到通知,除非秋天<br />补考及格,否则阿道夫要留级一年。这给家庭带来了暂时的阴影.<br />  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少年;他宁愿在自己的梦想世界中生活。每逢下雨,阿道夫<br />便呆在孩子们的屋里。每在此时,表妹玛丽亚·施密特回忆说,“他便在室内来回<br />踱步,或在那里画个不停。若是受到打扰,他便生气。他把我推出门外。我要是在<br />外边哭,他就叫他母亲给我一点糖或什么的。我们常拿阿道夫·希特勒开心。他在<br />里边,我们就往窗户上扔东西,这时他就会跑出来追赶我们。” <br />  回到里昂丁后不久,家里又发生了变化。“生性快活、善于享受人生乐趣,爱<br />笑”的安吉拉与林嗣城里的税务员里奥·拉波尔结了婚。阿道夫非常不喜欢里奥,<br />说他又喝酒又赌博,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他之所以反对新婚的姐夫,是因为姐夫完<br />全不同意把画画当作职业。 <br />  阿道夫补考是及格了,但还在为升三年级做准备工作。对他,最困难的课程是<br />法语。事隔多年后,他还对学法语进行谴责,说“完全是浪费时间”。法语老师休<br />谟教授对于年轻的阿道夫真是百感交集。“他确有天才,但面太窄”,他回忆说,<br />“他缺乏自我修养,是个有名的好斗分子。他任性、傲慢、易怒。显然,他功课赶<br />不上。另外,他也很懒,否则,其他那份天才,成绩会好得多。在绘画方面,他的<br />风格是流畅的;科学课程他也学得不错。但是,他对艰苦工作的热情顷刻便烟消云<br />散了。”休谟博士也是阿道夫的德文教师和班级顾问,所以,他对阿道夫的兴趣决<br />非一时。“若受到规劝或斥责,阿道夫便暗怀敌意。与此同时,他又要同学们对他<br />盲从,自作领导,还肆无忌惮地搞恶作剧,当然,这些戏谑行为无大害,在不成熟<br />的青年中也司空见惯。”然而,这位“面黄肌瘦”的青年却也有使休谟教授高兴的<br />东西,而他也尽力去引导阿道夫。 <br />  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虽则年轻,阿道夫已经定型,我行我素。若有<br />人想打进他的私人天地,他便立即缩了回去。 <br />  历史老师里奥波德·波希也在内向的阿道夫脑中留下了印象。在讲解古代条顿<br />人的历史时(老师使用了彩色幻灯片),阿道夫简直给迷住了。希特勒在《我的奋<br />斗》中写道,“即使在今天,一想到这灰白发老人,我还怀有友善的感情。他讲课<br />时所带的炽烈感情,有时竟使我们忘却了现在;他好像具有魔力,将我们带回到古<br />老的年代。他用数千年迷茫的历史面纱,结成牢固的历史事实,灌进活生生的现实。<br />每当出现这些时刻,我们端坐在那里,常常热血沸腾,有时甚至感动得流泪。” <br />  然而,一到课余,经常使希特勒不安的却是沉闷。到1904年春,学校生活<br />已变得枯燥无味。同年5月,在圣神降临节那天,他在林嗣教堂行了坚信礼。这同<br />样令他厌烦。在埃玛努尔·卢加特所提名的男孩子中,“没有一个像阿道夫·希特<br />勒那样,脸色阴沉、坐立不安。他的话几乎要我去拽才能说出来……他对坚信礼的<br />整个过程好像都非常反感,他是在极勉强的情况下才行完坚信礼的。”行坚信礼的<br />人群一回到里昂丁,阿道夫马上便找他的游伴去了。接著,卢加特太太回忆说,<br />“他们便在屋前屋后跑来跑去,玩什么‘红印第安人’──闹翻了天!” <br />  那年,阿道夫的法文不及格。秋天的补考刚及格──有个条件,他不能再回林<br />嗣学校念最后一年级。最近的一所中学在斯狄尔,离家约25英里。阿道夫再次被<br />迫离家。希特勒太太陪著15岁的儿子,一同到斯狄尔,在西希尼家给他找了一间<br />小屋。从一开始阿道夫就不高兴。他讨厌这个城市;窗外的景物又是那样的令人恶<br />心。“我经常在窗口练习射老鼠”。 <br />  阿道夫花在射老鼠和绘画上的时间要比花在功课上的时间多得多。结果,第一<br />学期的成绩就很差。他的体操课得了个“优”,绘画得了个“良”。他最喜欢的两<br />门课程历史和地理,只得了个“中”,数学和德文不及格。逃学,他已到了荒唐的<br />地步。<br />  尽管如此,他的分数后来还是有所上升。学校通知他,如果秋天他回来补考,<br />就准予毕业。1905年7月的一天,天气闷热,阿道夫把这个好消息(相对而言)<br />告诉了母亲。 <br />  克拉拉大喜,简直把儿子当成英雄,母子二人的关系又变得那样亲密。不久,<br />他们又带著保拉去希皮塔耳度暑假。在这里,阿道夫染上了肺炎(家中有患呼吸道<br />疾病的病史)。这一病,母子的关系更加亲近了。阿道夫虽然被“放逐”至斯狄尔,<br />这个夏天出了一点问题,但是对母子二人来说,这个假期肯定还是愉快的。 <br />  到希特勒一家离开乡下时,阿道夫的身体已经康复,可以回斯狄尔参加9月1<br />6日举行的补考了。他补考及格了。当晚,他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秘密地开了<br />个小酒会,以示庆祝。结果,阿道夫喝得烂醉如泥。“晚上的事我已忘得一干二净。”<br />他只记得,凌晨有个送牛奶的人把他从公路上叫醒。 <br />  他将永远不再蒙受此辱。他喝醉酒,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br />  尽管拿到了证明,但希特勒却无法应付毕业考试。事实上,一想到去技术学校<br />继续学习,他就反感。他以肺不好为借口──“猛然间,疾病前来帮忙”──说服<br />了克拉拉,不让他继续求学。后来,诽谤者攻击说,关于身体不好的问题,希特勒<br />在《我的奋斗》中撒了谎,但保拉却证实,他确实患有出血症。希特勒童年时代的<br />一个朋友记得,“他咳得很厉害,又患鼻膜炎,特别是在潮湿和下雾的日子,咳得<br />更凶。”有个邻居也证实,“他身体很坏,因为肺有问题,不得不辍学。肺不好,<br />后来还咳血。” <br />  由于不再有父亲或学校来管教,这位16岁的年轻人便成了一个自由自在、到<br />处游逛、藐视权威的人物。他过的是一个出逃者的生活。他如饥似渴地看书、速写,<br />本里画满了各种画。他上博物馆,进剧场,还去□人馆。有一次,他在火车站附近<br />看了一场电影,使他的道德观念大受震惊(“多可怕的电影!”)。他再也不寻人<br />交往;他再也不是儿戏的领袖。 <br /> <br /> <br />  1906年春,阿道夫的梦想之一实现了:母亲允许他去维也纳这个艺术、音<br />乐和建筑学的圣地。在这个古老而罗曼蒂克的城市里,他游玩了整整一个月(他大<br />概是住在他的教父母约翰和约翰娜·普林斯家里)。完全被迷住了。<br /> <br /> <br />  1907年1月14日,即阿道夫停止学钢琴之前两星期,他母亲去看了爱德<br />华·布洛克医生──是位犹太医生,在当地有“穷人的医生”之称。她镇静地告诉<br />医生,她胸痛,一晚一晚地不能成眠。诊断表明,希特勒太太“胸中长有一大肿瘤”。<br /> <br />  布洛克医生并未告诉病人,她已得了癌症。次日,医生将阿道夫和保拉召去。<br />他们的母亲“重病缠身”,唯一的希望就是外科手术。阿道夫的反应使医生甚为感<br />动。“他那长长的□黄脸歪了。双眼滚出了泪珠。他问,他母亲没有办法了吗?只<br />有在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母子间的爱是何等的深。” <br />  全家决定冒险让克拉拉开刀。1月17日,克拉拉·希特勒进了林嗣城的“姐<br />妹慈善医院”。次日,卡尔·乌尔班医生为她切除了一个乳房。此时,约翰娜婶婶<br />──驼背,易怒,但随叫随到──从希皮塔耳赶来为孩子们管家。克拉拉在三等病<br />房里,3克朗一天,休养了19天。论较舒适的病房,克拉拉不是出不评价钱,而<br />是为了省钱──这是她的特点<br /><br />  在乌法尔,克拉拉·希特勒太太已生命垂危。邮电局长太太连忙飞书阿道夫。<br />他急忙赶回。10月22日,他再访布洛克医生。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医生说,<br />必须采取激烈的治疗手段。克拉拉的手术似乎已为时过晚。“病毒已转移至肋膜。”<br />布洛克医生继续说,治疗的方法不仅危险──伤口需上大剂量的碘酒──而且花钱<br />也极多。阿道夫对花钱多少毫不在意,同意先向布洛克医生支付碘酒钱,治疗费则<br />随后付清。 <br />  阿道夫突然出现在家里,使库比席克吃了一惊。阿道夫脸色惨白,双目无光。<br />在向库比席克说明何以从维也纳回来的原因后,希特勒破口大骂做医生的。他们怎<br />敢说他母亲已不可救药?只不过是他们无能罢了!他说,他要呆在家里侍候母亲,<br />因为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吉拉马上就要生第二个孩子了。库比席克对阿道夫之未<br />提及斯特芬妮觉得奇怪。在此后一段时间内他也未提及她。他“已全神贯注”在母<br />亲的病体上了。 <br />  到11月6日,克拉拉几乎每天都得用碘酒了。上碘酒的过程是很痛苦的。首<br />先要将纱布泡在碘酒里(它具有令人恶心的、久久不散的“医院里”的臭味了,然<br />后将它叠好,敷在伤口上。不光是碘酒浸入肌体时疼痛难忍;一旦它进入内脏后,<br />病人便不能吞咽。克拉拉的喉咙干得冒火,但又不能喝水,因为任何液体尝来都像<br />毒药。 <br />  希特勒不但全心照料母亲,还要与邮电局长的老婆、保拉和约翰娜婶婶分担家<br />务。克拉拉被安置在厨房里。因为那里才全天有火。碗橱已被抬走,换上了一张卧<br />榻。阿道夫就睡在这里,以便随时照料老母。白天,阿道夫还要帮忙做饭;希特勒<br />太太骄傲地对库比席克说,她的胃口从未这么好过。一说到这些,她的苍白的脸便<br />泛起血色。“儿子回来后的快乐,以及儿子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照料,使她那饱经风<br />霜的、毫无笑容的脸大大改观。” <br />  在此后寒冷而潮湿的日子里,库比席克简直不敢相信希特勒身上所起的变化。<br />“没有一句粗话,没有一点怨言,不再粗暴地坚持要自行其是。”阿道夫“只为母<br />亲活著”,甚至接管了家庭,当了家长。保拉在校成绩不好,他就会斥责她;一天,<br />他让她发誓,日后要做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希特勒的这些非其本人的表现使库比席<br />克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希特勒或许想在母亲面前有所表现,以表明他对自己的缺<br />点已有所醒悟。” <br />  只要醒来,克拉拉就痛苦万分。“她很能忍耐,”布洛克医生回忆说,“不屈<br />不挠,毫无怨言。但,这却折磨坏了她的儿子。看到母亲脸上痛苦的表情,他脸上<br />也很痛苦。”12月20日晚间,库比席克发现希特勒太太靠著阿道夫坐在床上以<br />减轻痛苦,她嘴唇紧闭,双眼深陷。希特勒朝他的朋友打了个手势,让他离开。他<br />刚要走,克拉拉便小声对库比席克说:“库斯特尔。”通常她是叫他库斯特尔先生<br />的。“我不在时,继续做我儿子的好朋友吧。他没别人了。” <br />  到了午夜,很明显,她的末日已经来临,但全家决定不再去打扰布洛克医生。<br />因他已无法帮助克拉拉了。12月21日凌晨──据希特勒说,是在点燃的圣诞树<br />的光茫照耀下──她安静地离开了人世。天亮后,安吉拉把布洛克医生叫到家里,<br />以签署死亡证书。他发现阿道夫坐在她的身房,脸色惨白。在一本速写本上画有一<br />张克拉拉的像,这算是最后的记忆。为了减轻希特勒的痛苦,布洛克医生说,在这<br />种情况下“才是救星”。但此话并不能安慰希特勒。“在我的整个生涯中”,曾经<br />目击过许许多多死亡情景的布洛克医生回忆说,“我从未见过有谁像阿道夫·希特<br />勒那样悲痛的。” <br /><br /><br /><br /><br /><br /><br />材料来源:<br />                毛泽东传   作者:罗斯·特里尔  <br />                乞丐到元首   作者: 约翰.托兰<br />                毛。不为人知的故事  作者 : 张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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