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开元华人社区 开元周游

标题: 一些零星琐碎的文字 (长城) [打印本页]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18
标题: 一些零星琐碎的文字 (长城)
镜子

我问镜子:“镜子啊镜子,请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谁最混蛋!”
镜子沉默了一会儿,碎了。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51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19
标题: 茶的味道

      我越来越喜欢喝茶,因为好的茶,有一种尘土和雨水的味道。淡淡的,雨水中夹着尘土,尘土中和着雨水——那是上帝造人时的味道,是本该属于你的味道,是没有罪恶之前的味道……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10.2007 05:03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1
标题: 青烟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有人拿不起,有人放不下。拿不起的人或许认为生命太重,放不下的人似乎觉得自己太轻。人生总会经历不同的阶段, 原来能轻而一举拿起或放下的东西,换一个时间或空间,可能会恰恰相反。
       一些年前,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的时候,有人曾问我:“要怎样才能真正做到能拿得起放得下呢?”我草率地蹦出两个字:“死切!”现在想来,当时的回答虽未曾经意,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因为就算你是一个清心寡欲而又法力无边的僧人,也还是有你连碰都不敢碰的玩意儿,也还是会有你连甩都甩不开的东西,而它们往往又总是戏剧性的同出一辙。
      不是有一个成语叫“死不瞑目”吗。瞑目:闭眼。死了也不闭眼。就是指人死的时候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如此看来,死也不一定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有问题解决不了又不想去死的人,只好抱恨终天了。
      可人生毕竟不可能总是一成不变的悲惨,对那些饱尝疾苦,经历过沧桑变故的人来说,他们对生命的认知,对人生的态度也往往不会一样。他们从蹉跎的岁月中磨练出一颗广阔的胸怀,从屡战的失败中吸取了经验。他们做事心甘情愿,他们知道何乐不为,他们有着坚定的信仰,他们精彩的一生让内心坦坦荡荡,所以他们能死而无憾。从他们身上,我看见了人生宝贵的一面:勇气与坚强。
      有人说:“人生的尽头是青烟,幸福的人儿不远行。”左思右想,觉得没错。可同时又感到:幸福不也就是一屡青烟么?不远行又怎能找得见?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30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1
标题: 责任
责任不只是你能去做些什么,而更难的是在恰当的时候控制自己不能去做些什么。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2
标题: DANKE FüR NICHTS!
    以为今天不会是个好日子,因为早上天气不晴朗。昨晚彻夜未眠,和三五朋友嬉笑到天明。这样的生活太久没有过过了,偶尔遇到,似乎觉得有些奢侈。几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什么也不为,什么也不去思考,喝了些小酒,有点小晕,讲几个小故事,玩了些简单的小游戏,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大家就这样无忧无虑的消磨着时光,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朋友们都已经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一片狼藉和孤单的我,但那种感动却依然还在。就是因为那种淡淡的,简单的,久违了的而感动。问问自己,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得。想了半天,找不见答案。原来自己想要的实在太多了,终日的繁忙也好,苦闷也好,为了伟大的理想也好,为了以后的幸福也好,此刻看来,还真不及这简简单单的一夜嬉笑。
    打了个盹,就到了下午。独自去老城逛了逛,天就放晴了。这夏日午后的阳光时不时从云中冒出来,感觉竟像儿时母亲的怀抱,有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天空依旧湛蓝,蓝得如此神秘,蓝的没有边际。形状各异的云彩,有些因着太阳闪闪发光,犹如牧场的炊烟,只不过它们来自天堂。我抬头仰望,听见了它们的呼唤。它们在说:忘记吧,忘记那些旧时光,像我们一样,自由的飞翔。
    回来的路上,前面路人的体恤衫吸引了我,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叹号,在叹号上写着:DANKE FüR NICHTS!这人有着一个满高大的背影,我跟在他后面,打量着他。他有半灰半白的短发,还有同样颜色的落腮胡子,甚至还有几根很长的毛从耳朵眼里长出来,不怎么修边幅。他腿很长,却穿着一条仿佛缩了水的迷彩裤。脚很大,登着一双至少有45号白色旅游鞋。我猜想,这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是啊,当上帝赐给我们NICHTS的时候,我们难道不该感恩么。我们在世的生命中,想要这个,也想要那个,但无论我们得到了什么,最后终还是会失去。有些人能轻而易举的接受,并始终保持嘴角上扬。有些人会痛彻心扉,却在周而复始中变得麻木。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相信,不会相信那些他们曾经失去的东西真的已经不在了。但不管怎样,我们就在那些为我们想要的东西的追求中,耗尽了毕生。暮然回首时,我们的灵魂已经憔悴不堪。看着旧时光里过往的自己,却不敢相认。欲望总像狂风一般舞蹈,卷来的却是痛苦的风暴。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想我真不该挣扎着去摆脱母亲的怀抱。可是,已经太晚了。不经意间,生命已经走了一半。而大部分时光,现在看来,却有着太多的茫然。母亲还在遥远的故乡,纵然想家了,也只能去个电话。而短短几句问寒问暖的话语,又怎能满足一个漂泊多年的浪子心呢?无助的时候,想找一双手牵着,但又不忍看她用她的眼泪,来抚摸我的寂寞。上帝所赐的自由是何等的可贵,但很少有人能够珍惜。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面对暂时的NICHTS,我们难道不该感恩么!
    走到公寓门口,打开邮箱,里面放着一个德国朋友的来信,撕开信封,里面有首德语诗,诗是这样写的:
Ich sagte zu dem Engel:
    Gib mir ein Licht,
    damit ich sicheren Fußes
    der Ungewißheit entgegengehen kan!
Aber er antwortete mir:
    Gehe nur hin in die Dunkelheit
    und lege deine Hand in die Hand Gottes!
    Das ist besser als ein Licht
    und sicherer als ein bekannter Weg.
    傍晚时分,夕阳照进我的小房间,映着依旧沉浸在一片狼藉中的我,但我知道,阳光不久就会消逝,黑暗总会到来。即使明天,也不见得会依然晴朗,但我不会孤单,也不用惧怕,因我主耶和华永远与我同在,也因着与他同在的日子,日日才会是好日。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6
标题: 是谁又在爱着谁?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好像一个秋天里的苹果,从树上掉下来。
或许你们管那叫做成熟,或许你们又管那叫做堕落。
不晓得在那一瞬间,还会不会听见你们的琴声。
不晓得在那琴声中,还有没有你们最后一丝的温柔。

登上山巅又算得了什么?看见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又算得了什么?
在你们眼里,那里除了寒冷,并没有你们想要的幸福。
我除了能把自己葬在那里,坟前立着十字架,还能做些什么?
在天空之下,山是那样的低。
在山颠之上,我用自己平展的身体,缩短了它与天空的距离。

情感本是爱的源泉,理智本是保护它的栅栏。
你们非要穿过骨头,来触摸爱的存在。
你们非要杀死情感,来彰显理智的伟大。
你们非要粉碎别人的乌托邦,来证明你们的信仰。
你们非要看见生灵涂炭,才感慨生命的脆弱。
你们难道不晓得,玫瑰有刺代表着爱。
你们难道不晓得,有刺的不一定都是玫瑰。

生命 死亡 称颂 思想 。
律法 厮杀 幻想 启示。
愤怒 野心 战争 疾病。
狭隘 理智 情感 匕首。
权柄 宽容 智慧 博大。

是谁在呼唤着爱?
是谁杀死了情感?
是谁杀死情感仍在呼唤爱?
是谁又在爱着谁?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7
标题: Achtung!
Achtung!Rauchen kann toedlich sein, und Ihr Arzt oder Apotheker kann nicht Ihnen dabei helfen,das Rauchen aufzugeben!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29
标题: just like a melancholy song...
      当然也有这种时候,觉得累得时候——孤零零地站在肉体疲惫与精神沉重的十字路口。
      他傻傻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也不想去想。寂静的房间里,心情像雨滴被风任意地吹打在窗户上一般,被无形的眼睛注视着,慢慢地滑落——just like a melancholy song...
      他缓缓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地颤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却没有任何声音。头自然下垂,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中传来了一个微弱而简短的声音——阿门。他慢慢睁开眼睛,在床上躺了下来,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披散的长发洒在淡蓝色的枕头上——then,his face relaxed in a smile.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30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32
标题: 冰火
      有一种火,来自寒冰。它可以给人带来光明,却不能带来温暖。有一个孩子,生来便不怕寒冷且向往光明。有一天,他遇见了那团火,非常喜欢,便将它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后来,因为孩子炙热的体温将冰融化了,于是那火便消失了。在火种熄灭前的那一霎那,孩子很伤心,留着眼泪问火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火种说:“因为我不属于你,我只属于神。”孩子痛彻心菲地看着火种越来越微弱,最终熄灭,哑口无言,无能为力,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从未见过神。
     再后来,孩子因为无法忘记冰火,便决心去寻找神。因为他相信,冰火是属于神的,找见了神,便找见了冰火。
     孩子渐渐长大,经历了所有人生中的酸甜苦辣,但他从未停止过对神的寻求。终于,有一天,他死了。他的灵魂不断地飘啊飘啊,飘到了神的面前。在神的周围,围满了他儿时曾见过的冰火。但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属于神的,并且觉得,围在神身边的火,是那样的美,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34
标题: 长发
    教室终于安静下来,小朋友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听他讲课。突然一个8岁的孩子大声喊道:“老师,大家都说你像女人,因为你头发很长。”他看着孩子,起初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说些什么呢?还是上课吧。好几天过去了,那句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留长发了,记得第一次还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他刚出国,在一家美发店把头发漂成发白的金黄色,以后就再也没有剪过。后来同屋的维克多对他说:“虽然头发金了,可眉毛还是黑的,看起来很怪。”他走在街上,发现在白人的世界里,除了金发,金眉毛,还有一双双的蓝眼睛。而像他这样的金发黑眉黑眼睛的黄皮肤却只有一个。他开始感到一种莫名而强烈的孤单。几周之后,就将头发锔回黑色并烫成大卷,当新发长出来,旧发却已被洗成咖啡色,发稍还带着金黄,所以当时的中国朋友都叫他“金毛狮王”。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在俄罗斯的全部记忆都伴随着一头长发。那年少轻狂的岁月中,长发随风飘逸。
    第二次是在五年前,那时他刚来到德国,自负不已。因为一切又是崭新的了,让他感觉他那伟大的艺术家之梦似乎已经不再遥远。不甘寂寞的他玩弄着爱情,直到她来到他身边,与他再次生活在一起。本命年那年,她帮他剪去了长发。本命年过后,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八个春秋,她就离开了。
    现在他二十七岁,长发已到达第五根胸椎。胸椎前方不到0.001立方米的空间内,便是心脏。在那里,有着望不尽的变化,那是生命的时差。在那里,此时与彼时、此岸与彼岸被无限地压缩,化为一种看不见,也听不见,更无法计算的方程。他说:“头发源自人的最高处,里面藏着不可忘怀的初衷。头发长了,自上而泻入人所厌恶的卑下之处,本性柔弱,顺自然而不争,代表顺服。”
    他打算把发蓄到2010年,因为那里曾有过一个圆满的誓言。他曾为这个誓言经历了人生很多奇妙的过程,那过程里有着望不尽的变化,他从那些变化中才明白了这个誓言的真正意义。如今那个誓言已经不复存在,但他却想为了那个曾经的誓言做些什么,纵然时光不可倒流,但他却希望偿还自己年少轻狂时,自负、逃避责任所付出的代价,纠正对生命的误解。为此,他就不能忘记自己的初衷,必要学会顺服,也必要把这些放在心中。
    头发会变得花白,似乎是转眼间的事,一如人哇哇坠地到而立之年,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一瞬。他想对那孩子说:“孩子啊,头发在不停地变化,其中不光有回忆、情节、还有着生命的意义。像男人还是像女人并不取决于它,但为什么男人必须要像男人?女人必须要像女人?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36
标题: 烟的重量
烟的重量
像一条河流在身体里嗡嗡作响,
神秘不知去向。
从未感觉如此辛苦,
春天到了,
泥土渴望着花朵开放。
孤独在人群中被放大,
虚伪买票进来,
它从不缺席。
你们把我溺死在自己的河流里,
看它在空气中挣扎。
墙上挂着怀孕前的作品,
那是混乱的月亮的乳房。
我目送你回家,
记忆消失在我的蓝色和你的蓝色里。
你们永远不会明白,
昨夜有大鸟飞过,
撞死在北斗星上。
他没有选择,
这是问候,
也是告别,
只因风景实在太美。
灵魂落入大海,
激起一片黄昏的天堂般的欢乐的呼喊。
我转了个身,
变成一只陌生的羔羊,
我将自己献上。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37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38
标题: 路易威登
昨晚一帮朋友聚在越南餐馆吃饭。饭桌上,
朋友甲男:“你现在去机场看看,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到处都是头发盘得高耸入云,手提路易威登的女人,
                只要是亚洲脸,肯定就是中国人。你们觉得是不是特傻逼!”
朋友乙女:“哎!我就坐在你对面,你看不见啊?”
身子一斜,露出了椅背上挂着的路易威登皮包。
朋友甲男:“唉呦,你不一样啊,你头发是往下长的。”
朋友乙女:“你太过分了啊!”
朋友甲男:“下次进门前,先告诉我,你提的是路易威登,我改骂登喜路好了啦,对吧!”
朋友乙女:“不行,下顿饭你请!香港酒楼还是夜兴隆,自己选!”
众朋友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笑呢?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0
标题: 原谅我
亲爱的,为了找见你,我走遍了全世界。
原谅我,却不能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你,因为我心里还装着全世界。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2
标题: 黄昏的方向
黄昏了,最后一屡夕阳,射进我的房间,洒在威士忌旁拿着烟的手上,这才发现,夹烟的指间不知何时已被熏的焦黄。这或许和年龄有关,我26了,很多事情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地改变,当你突然间发现它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心底时不时地感动于其中的腐朽,想去抓住些什么,到手时,只剩下糜烂。的确,当久违的单身生活再度到来时,的确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Ich möchte mein Leben zurück,aber es funktioniert gar nicht,so wie eine Scheiße!
播放器凌乱地运行着,真可笑,好象每首歌都是为自己所改编的。Pat Martino的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Sarah Vaughan的Willow Weep For Me,Norah Jones的I´ve Got To See You Again,Mogwai的I Chose Horses,Anita O'Day的Tenderly,还有Laura Fygi,Amon tobin,Charles Lloyd,Mari Nakamoto...他们都会明白我的心情,而她却永远不会明白。
猛吸一口烟,眼泪掉了下来,或许是烟飘进了眼里,这是唯一的借口,而它却带来了一片不被追究的孤单,那是一种罪过,与生俱来。想到再过不久,我又会坐在她身边,眉开眼笑,天马行空,但我知道,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拥有她,这是一种世间最可怕的错过,最美丽的缺憾。
那最后一丝夕阳已经消失良久,未曾经意,有点醉,该睡了。
夜还会很长,因为黄昏没有方向...而我的方向——却留在了黄昏。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44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4
标题: 那年夏天
有那么一个夏天,我住在后海,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先后在银锭桥南边租了两间房子,是在深不可测的四合院里。
回忆里似乎只有5件东西,画画,摇滚,香烟,啤酒,女人。
那时的后海还没有那么多老外,也没那么多饭馆和酒吧。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总会和一帮朋友在海边泡脚,他们中间无非有两种,男的和女的,画画的和搞摇滚的,糜烂的和更糜烂的。我们总是抱着自己的姑娘,喝着燕京啤酒,抽的大多是都宝香烟(那时还没有中南海),说着不着谱的话,有时弹着吉他,有时念点自己的诗,有时互相感动的抱头痛哭(一般是在喝醉了以后)。常在美术馆门前弹唱的杨毅,现在不知在哪里?大毛的徒弟小伟,几年前开了个摇滚学校,现在不知怎么样?我那时抱过的姑娘,听说有的已经结婚了,祝她们幸福。还有画画的郑云翰,你是不是还欠我两百块人民大元没还呢啊----甭还了!
我租的第一个房子很大,但房东很操行,视钱如命型,所以我在那里就住了两三个月。从那搬走后的一天夜里,我还往他们的院里扔过两个板儿砖,砸碎了丫的玻璃,后来丫还找到我学校去了,不过我死活没承认,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的第2个房子很小,房东是个老太太,没那么多事。就是旁边有个女厕所,臭味不断飘来,和我当时的生活产生了某种共鸣。只有一个小窗户,那是动物园的大门,一旦打开,无数的虫子,爬的,飞的,都会涌进来,因为窗外不到10厘米的距离内有棵大树,比窗户还宽,可光怎么也进不来。房间里总有一种杀虫剂的香味,被褥总是潮的,灯光总是昏暗的。总面积不超过8平米,除了一张小木床还有一堆音乐设备,但同时睡过不下十个人。
白天我不喜欢去上课,如果不是去后海游泳,就总在外面溜达,或许是为了寻找灵感,却没出过几张真正的作品。从房子出来,过了银锭桥是百步斜街,街口就是钟鼓楼,那片很热闹,各种商品小吃都不贵,很适合我。附中的一个老师和何勇家就住在那里,前者后来听说因受贿被判刑了,后者疯了。
我画过很多张钟鼓楼,在钟鼓楼上, 有一只石雕的麒麟, 它在那儿站了几百年, 默默地凝视天空,土地和人民 ,似乎总在等待----有一天,会有一阵大风吹过,它会随风飞起来...


[ 本帖最后由 12985147 于 22.9.2007 14:45 编辑 ]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7
标题:
三月的纽伦堡依然还在下雪,经历了整个冬天,我变得似乎有些麻木,已然忽略了雪的浪漫。但是我知道,等天气变暖了,冰雪消融后,我会怀念她。这并不表示我不喜爱春夏秋,只是很多东西,在逝去时,会格外的美。
我经历过很多场雪,乌鲁木齐的雪是我童年,北京的雪是我的初恋,圣彼得堡的雪有我疯狂,斯德哥尔摩的雪那样的萧瑟,慕尼黑的雪如此的温柔,而这里的雪却有点忧郁...有太多太多关于雪的记忆了,每场都有不同的浪漫。
她在我的生命线上覆盖,冰冻,融化,覆盖,冰冻,融化,一次又一次,瞬间即逝,犹如生命本身一样,空寂幽玄。
想到以后会不会在一个没有雪的地方定居,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会不会若有所失呢?
罢了,罢了,反正该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现在身陷浪漫里,无法看清,或许只能等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场雪融化的时候,才会知道,哪场是最美的。
但愿天堂会有雪。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7
标题: Jose
Jose 是我的朋友,他来自墨西哥城。
Jose 会很多语言,他的女友来自不同的国度。
Jose 有时在慕尼黑,有时在秘鲁,有时在喀麦隆,有时在纽约,有时在马德里,他喝着不同牌子的啤酒。
Jose 常常换工作,他认为自己很有能力。
Jose 开不同的车,他卖了旧的,再买新的,他喜欢法拉力。
Jose 很幽默,他喜欢尊敬地讽刺身边的对象。
Jose 30多岁,有洁癖,他吃肉比吃蔬菜多。
Jose 相信神的存在,他是基督徒,但不常去教堂。
Jose 很孝顺,他让父母为他自己的存在感到骄傲。
Jose 喜欢听JAZZ,他对音质要求很高。
Jose 不抽烟,他只抽雪茄,因为雪茄不是烟。
Jose 说他要结婚了,他会带着女友回墨西哥城庆祝。
后来,他说他不结婚了,因此,女友离开了他。因此,他没有回墨西哥城庆祝。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Jose。

作者: 12985147    时间: 22.9.2007 13:49
很多都是原来写的 时间跨越的比较大 不过无所谓了 大家看着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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