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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小说:红色光芒(台海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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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09 12:13: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章

      黑蒙蒙的,没有一丝光亮,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我紧张的向窗外望去。没有月亮,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虽然离海面很近,却看不到一点海水反射出的光。我坐在直-9的机舱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也不知道我们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只知道我们正在飞向台湾,那片应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土。我明显的感觉到坐在我旁边的江少波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四、五级的大风虽然能隐蔽一些直升飞机的噪音,但是大风带来的颠簸却使同江少波一样的紧张也在我的内心蔓延着。我知道我们在黑暗中我们并不孤单,还有数十架直-9在不远的某处和我们一起飞向目的地,但是对于第一次参加战斗行动的我来说,还是有些紧张。我转过头来,通过从前边驾驶舱透出微弱的仪表灯余光,能隐约看见四个模糊的战友身影,我们已经共处了快一年了,彼此已比较熟悉,但是现在根本看不清楚,更想象不到他们的表情,我甚至无法想象到自己此刻紧张的表情,这样的一片漆黑更是给这次不寻常的飞行增添了几份神秘。(来自€€)

      四个月前,台湾所谓的“总统”在自己第二个任期将满的时候宣布了更改国旗、国号,并“自然”的参加了新“国家”的总统选举,而且还宣布台军进入一级战备。中共中央对此多次发出了严厉的战争警告。俄罗斯、法国、德国、巴基斯坦和韩国等大多数国家再次宣布了其一个中国的原则和政策不变。美国、日本等国则呼吁双方保持克制,并提出了从中调解的意愿,但并没有马上发表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也没有承认台湾当局所谓的新“国家”,只是表示对事态进一步发展将密切“关注”。我国政府则表示将有时间限制的接受美方和日方的调解。但是决不能容忍他们对台湾方面再有任何的军事援助,美、日军队更不能踏上台湾一步。(来自€€)

    从那时起,我军宣布台湾海域为军事管制区,如果任何国家的军用、商用船只在该水域行驶,中方将不能保证其安全。而且每天夜间都对台湾地区进行强电子干扰,台军的电子部队也不厌其烦的与我军进行电子对抗。一场看不见的电磁战争已经在四个月前悄然开始了。(来自€€)

    “现在布置任务!”在十分钟单调的飞行之后,班长冯全志打开了他的手灯。由于承受了长时间的黑暗,我的眼睛对这道猛然射来的灯光有些不适应。我来不及看别人的表情,目光迅速移向班长打开的那张我们已经十分熟悉的地图。这正是我们近三个星期来反复学习的数十张地图中的一张。(来自€€)

    “中国自古要攻打台湾就必然要先拿下澎湖列岛,我们这次的行动目的就是为解放澎湖打先锋,我们班的目标是三号雷达站,它在这里,109高地。”班长粗大的手指指向地图的一个高地。由于指导员近来反复的教授,我立刻明白了周围的环境,和台军部署。但是冯全志仍然认真的介绍着:“雷达站在1号岛礁的西边,有二十多个敌人把守,雷达站礁向西六千米是敌人的直升机场,有四架“黑鹰”直升机,这里一班和三班会去打点的。向南三千二百米是敌人的一个步兵营,我们要小心!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敌人的“爱国者”导弹发射车,分别有一个班的兵力,那是一排的事了,附近的岛礁上也有我们的攻击部队,暂时不用考虑,我们的任务是在02:15分前偷袭这个雷达站,争取保留这里所以的电子设施,如果不成功,就要用炸药或着远程火炮炸掉它,不能让它威胁到02.35分起飞的我空降部队!”冯全志这时停顿了一会,使我们明白它的重要性。(来自€€)

    “柳枫,江少波你们就在这里087高地上埋伏,如果我们没得手,02:32分,会有两枚SW-1远程火箭炮增援,不要手软!这个是SW-1的参数。现在敌我双方都在进行全频率电子对抗,无线电不能使用,如果我们得手,就给你们打手灯打信号,注意观察。那时你们就把袭击三号雷达的SW-1扔到东边的海里去!两分钟后还会有三枚SW-1袭击敌人的步兵营营地,你们要负责精确制导。要小心最后一枚是空气燃料弹,注意安全。然后你们来109高地和我们会合。我们还要防御有可能来夺回雷达站的敌机降敌特种部队。”江少波接过了SW-1的参数小单子,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仍然在发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我们将生死与共。“吴昆,余海,你们跟着我由东面往109高地上摸。其他人会从另一架飞机机降到北面,由于要直升机要避免被噪音发现,我们可能要多走一段山路了。空降部队的兄弟们会在02:45分在这里空降。”冯全志又指向西面的一片空地。“我们出发的时候东面还有一艘台军驱逐舰正在驶向高雄,空军会密切注意它的动向的。”介绍完任务后他关掉了手灯,机舱里恢复了黑暗和机器单调的轰鸣。看来我的任务是协助江少波进行精确制导,看来只有我们俩在一起了。(来自€€)

    接受了任务之后,我感觉到机舱里的气氛十分紧张,我们都知道我们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是为空降部队扫除障碍,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大家维持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沉默后,我们的直升机开始转弯,向南飞去,然后又降低了本来就不高的高度后转向西飞去。(来自€€)

    “一分钟后准备机降”前边的飞行员头也不转的大声说道,我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我知道这是我生命的保障。飞机小幅度升高后悬停住了,此时,舱门的小红灯亮起,我打开了机舱门,一股冷风迎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不容多想,我迅速放下了绳梯,带上了夜视仪,抓住绳梯滑了下去,我入伍一年,机降是每周必练的项目,所以还比较利索的。(来自€€)

    飞行员很会找,我们降落的地方是一个有二十平方的空地,我很顺利的滑到岛上,解开了绳索,向上望去,我们的装备包慢慢的滑了下来,然后是江少波。当我们的直-9一边收绳梯一边向北飞去的时候,我感到了孤立无援,现在我们只有自己靠自己了,假如这次行动失败,还有没有飞机来接我们?我不敢想下去,迅速的和江少波向高地顶端爬去,虽然有夜视仪,但是这里根本没有路,而我们必须要在行动前到达埋伏地点,所以我们的移动是很艰难的,还好这里到高地的最高点不是很远,坡也不很陡,由于江少波背着精密仪器,所以就走在了我后面。好不容易到达了高点,这里只有大概三、四个平方的平地,通过夜视仪向西隐约能看到109高地和上边不停旋转的雷达天线。南边有四、五盏昏暗的路灯,那里就应该是敌人步兵营的驻地了。我们开始在着狭小的空间里展开装备。江少波是个很爱聊天的人,可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担心周围有敌人的声音传感器,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说,行动也轻手轻脚的。我也很紧张,小心的从装备包里拿出了我的95式冲锋枪后,我摘掉了夜视仪,眼睛一边死死的盯住109高地一边小声的对江少波说“你注意警戒,我观察高地。”他仍然没有说话,我甚至听不不到他有任何的动作,要不是能听到微微的风声中夹杂着他紧张急促的呼吸声,我还会以为在这漆黑、空旷的敌人控制区里只有我一个人。(来自€€)

    我一手紧紧的抓住挂在腰间的95式冲锋枪,一手按在前边的大石头上,矮身坐在地上等待着战友的好消息,时间过的很慢,每一秒都象一个小时,我身上的血液似乎凝固了,象一尊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害怕漏掉哪怕是一点点的光亮。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坐在我们久违了的台湾海峡,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在敌人的控制区内。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只有七分钟了”身后的江少波不知道用什么捅了捅我说。这是他出发后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明显透漏着担心,我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静静着坐着,等待着。但是此刻我和江少波心里一样,除了快压碎心脏那压抑、焦急的等待。更多了一份为战友的担心,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行动开始了吗?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声,我们的战友就没有危险,为了隐蔽作战他们这次都使用了消音器。“还有五分钟”江少波的声音比上次更加着急,声音也大了许多。(来自€€)

    “你去准备,注意隐蔽!”我虽然很着急,但是始终没有忘记我们这次来这里的任务€€€€摧毁三号雷达!突然109高地上闪起了灯光,虽然微弱但是很清晰,一短一长,是摩尔斯密码“A”,正是我们的出发前约定的暗号。“看!”江少波几乎喊了起来,手直直的指向闪灯的地方。原来他早就没有警戒了,一直和我一起紧张的望向109高地。我也异常的兴奋,“你去准备制导远程火炮,揍敌人的兵营,我来回复。”我的声音有些变调。我从肩膀上取下手灯,指向109高地,手指有节奏的按下了按钮,一短两长,是摩尔斯密码“U”,是我们已经收到信息的回复信号。对面闪烁的灯光停了。我转过来凑到正在看远程火炮数据单的江少波的身边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你来警戒,等会看热闹吧。”他回过头来对我刺着牙,在长时间的焦急等待后,迎来了喜悦,谁都会兴奋的。“轰”突然,一声爆炸打破了寂静的深夜,重重的敲击着每个人脆弱的心,我们不觉的望向爆炸的来源地€€€€西北方,一团诡异、阴红的火光从那里映红了大半个天空。那里应该是敌人的一个爱国者导弹发射地。“还有三分钟呢!怎么SW-1来的这么快?”江少波直着脖子瞪着远处的火光。“那不是SW-1。”我立刻意识到,哪个部队的偷袭没有成功,不是台军为防止该弹落如我军之手的引爆行动,就是我军为保证空降兵安全而发动的攻击造成的爆炸。双方准备了数十年的战争终于开始了!三十多年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中国军队发出了他的第一声怒吼。(来自€€)

    南边敌步兵营营房的大灯把整个营区照的通亮,随之而来的防空警报也一直响个不停,我看到敌人的士兵纷纷跑出营房,有的往装甲车上跑,有的站在操场上等待指挥管的命令,整个兵营一片混乱。我们焦急的等待着远程火炮的支援。江少波认真的调整好激光照射器,把激光照射器指向东面的海里,等待着第一波远程打击火炮的到来。“既然是精确制导,能不能把这两发打到敌人的营地里?”我有些不解的问。“不行,原定目标与营地太远了,等炮弹接收到激光信号,就来不及调整弹道了。”正在说话间,一枚SW-1呼啸着从北方的天空划过,一头札了还很沉寂的大海,同时三三两两的爆炸声在四周响起,并盏放出红色的礼花,用巨大的怒吼声结束着一个个尚未摧毁的目标。紧接着,又一枚炮弹落入海中,江少波迅速的移动着激光照射器,虽然还有两分钟才能迎来第二次火炮增援,但是面对着正装待发的敌人,真狠不得把自己表调快两分钟。越是希望时间过的快时间就越是折磨着我们。这两分钟就象两年那么漫长。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装甲车和满载士兵卡车开始走出营地,向我们这里扑向三号雷达站。可气秒针还是在不紧不慢的走着。“来了”远处一点微弱的亮点带着希望冲了过来,准确的击中了营地里的弹药库,顿时营房内一片火海,离军火库较近的几个士兵身上带着火苗四处乱跑,还在军营里的敌人陷入了混乱。有的干脆直直的楞在那里。又是一声巨响,营房另一头的燃料储存罐也被击中了。只见江少波麻利的把激光照射器往下一拉,一边固定死一边大喊着,带上氧气罩,躲在石头后面。我立刻带上了小巧的化学氧气罩,躲在江少波指的那个大石头后面,江少波也挤了过来,一手紧紧的抓住我,一手把我们的装备包拉到他的身后。我也伸手去帮他拉装备包,这时一道强光从石头后射向我们的前方,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气浪把我的推向背后的石头,并死死的把我按在那里,大地低沉的颤抖和如同打雷般的轰隆声,从背后传了过来,而且没完没了。我看到周围的小石头都纷纷伴随着紧缺的氧气飞向我身后,我知道,要是没有这个大石头,我也会和他们一样,被强大的力量吸过去。我闭上眼睛,气浪压的我已经不能呼吸,周围强大的能量所形成的气流把我往鬼门里拉,从未有过的一种恐惧在我心里占据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为了等待这可怕的灾难迅速过去,还是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江少波也显然被这强大的力量所震撼,他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扣进了我的胳膊里。死神从未象现在这样离我们如此的近。(来自€€)

    好象过去了很久,风力逐步的减弱了,我可以呼吸到化学氧气罐里那夹杂着哝哝呛人的化学制剂味道的氧气,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地面已经被强风清扫的干干净净。我用肩膀推了推制造这场风暴的江少波,他死死的扣在我胳膊上的手还在颤抖着。他睁开眼睛看了我,刹白的脸上那对弹球般眼睛里透出的恐惧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从恐惧恢复过来的江少波勉强的对我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敌人移动的太快了,我不能让他们再往前走了。”我没有说话,摘下氧气罩,抓住腰上的95式冲锋枪转身站了起来。一股热浪夹杂各种物体烧焦的味道迎面而来,使我不禁退了一步。眼前一个巨大低矮的暗红色蘑菇云正在慢慢的升起,它不知道正带走着多少人的灵魂,就在一分钟前还他们还是生气勃勃。远离蘑菇云的地面上,到处散乱的小火苗在随着气流向蘑菇云争相献媚。不知道那些以所谓人权至上为借口的台湾政客,那个声称以人为本的所谓“台湾总统”看到这样的景象,能否意识到正是他的个人私利把这些本不想参加战争的士兵硬推向了火海?这就是战争!为一个人的私利而付出诸多生命的战争。(来自€€)

    江少波用卫生绷带帮我包扎好被他抓烂的胳膊后,拿起了他的阻击步枪,认真的巡视了一边后对我说:“那个装甲车如果有三防设备的话的话,仍然对我们有威胁,趁他现在还不没回过神来,用反坦克导弹把他报销了,我掩护你。”听了他的话后,我机械的从装备包里拿出了“红箭-8”反坦克导弹发射器。趴在石头上,打开了瞄准器,瞄准了那个停在那里毫无生气的装甲车,抠动了扳机,我眼前一道亮光迅速闪过,我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保持着激光瞄准点始终照射在装甲车上,然后一声强烈的爆炸把这个60年代的装甲车迅速解体。数块近吨重的钢制残片被抛向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们暴露了目标,虽然我们知道,没有敌人有能力去对付这个目标了,为安全我们还是要尽快转移。我迅速的收拾好已经空了的火箭发射筒,江少波从地上拾起了激光照射器,也不管有没有损坏,一把塞进装备包里低声道:“柳枫,快。”(来自€€)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发动机声,一架黑鹰直升机跌跌撞撞的从我们头顶向东飞去。“我们没有防空导弹,要不我就要他好看。”江少波不满的唠叨者。我们刚走下087高地,底沉的发动机轰鸣声就隐隐响起,不久西方的低空中一朵朵白色的花瓣在几处地面火光的指引下徐徐下降,我们的空降兵到了。四处零星的枪声中不时有爆炸声传来,看来战斗进行的并不十分激烈。“少波,你说双方都有这么强的电磁干扰,不知道空军能不能轰炸到台湾本岛?”我心里还惦记着战局的发展。“空军我不知道,但是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一定已经光顾过了。要不咱们的运输机还敢这么大规模行动?”对现代战争,江少波确实比我懂的多些。(来自€€)

    我们艰难的爬到了109高地,距离三号雷达站只有不到一百米了,雷达站没有透出一点光亮。我和江少波躲到一个草丛后面,江少波架起了阻击步枪,我用手灯对着雷达站方向发送了摩尔斯码“A”的信号,从一个石头后面跳出了三个人,两个人举起手中的枪向我们打招呼,我几乎可以肯定一个就是我们同机来的吴昆,另一个是班里的黄自超,另一个人用手灯向我们回复字母“U”,看那肥胖的体形好象是班长冯全志。我们高兴的跑了过去,江少波强在我前边向冯全志敬礼大声的说:“任务已经完成。”冯全志高兴的把嘴列到后脑勺,向我们回了个军礼然后拉住我们的手说:“我们已经看到了,干的不错!你们都没事吧。”我的衣服袖子盖着江少波给我包扎的卫生绷带,冯全志没有看到。他看到我们都没有事就拉着我们往里边走。我小声的问冯全志:“我们没有伤亡吧。”(来自€€)

    “没有,还俘虏了七个正在睡觉的雷达兵。”冯全志的嘴还列在后脑勺回不来。(来自€€)

    “那缴获的电子设备都完好吧。”江少波进一步问战果。(来自€€)

    “还都好,就是他妈的都是英文。等后边的电子部队到了,就交给他们咕咚去,老子草不了这个心。”冯全志提到了英语才把列着的嘴收了回来。(来自€€)

    江少波早就惦记着这些敌人的电子设备了,他眨着眼对冯全志说:“那我能看看吗?我懂一点!”(来自€€)

    “你看那有啥用?你想看就看去吧,别给人拆了就行。呵呵。”冯全志把手往一大房间一指。然后拉着我进了一间房子。房间里有个铁栅栏把整个房间一分为二,铁栅栏里边有七个身穿台军军服的士兵,手被捆手尼龙绳反帮在背后,一个个象丢蛋鸡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敢不说。余海和我们班年龄和个头都是最小的战士钟卫一起手拿着95式冲锋枪远远的坐在栅栏外盯着他们。(来自€€)

    “刚才敌人通过有线电话联络这里,我们没有接听,敌人一定开始怀疑他们这里失守了。的特种部队要是想来夺回这个雷达站,我们总不能带着他们战斗呀,你说说该怎么办?”冯全志一边递了根香烟一边皱着眉头对我说。有几个台军士兵抬头看了看我,他们听出我们是在商量他们的生死命运,他们眼中透出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无奈,他们甚至内心在叫骂,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来守卫这该死的雷达站,为什么偏偏要在他们当兵期间发生了这该死的战争。(来自€€)

    我没有办法回答冯全志,这确实是我们面临的问题,但是也不能因此而结束这些年轻的生命啊!他们的父母,甚至妻子和孩子都在等待着他们回家,就象我的父母一样。我点着了香烟,低着头沉思,我搜刮着我整个大脑每一个角落,想找出妥善的办法。显然班里已经对这个问题讨论过了,他们还没有拿定注意,想看看我有没有好办法。“班长!”屋外江少波急噪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沉思,他快步走了进来说:“雷达的电子设备在那样的间房子里,就不怕敌人来轰炸吗?要是敌人的特种兵来了,我们这几个人恐怕也守不住呀,我们得立刻转移这些电子设备!”(来自€€)

    “那么大个的雷达,我们怎么般得动?”班长提出了常识性的问题。(来自€€)

    “只有几个关键的电子设备对我们来说比较有用,雷达的天线是大家都掌握的技术,敌人的技术和参数都在这几个关键的电子设备上,要是不放心,就把天线用相机照下来,以后也随时可以造个新的,要是被敌人炸了,什么都没了。”江少波看起来有些着急。(来自€€)

    战俘的事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又一个新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转过来问江少波,“那这些战俘怎么办?就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吗?”(来自€€)

    “让他们般设备呀,要我们自己般的话,还得丢下一些装备呢!”(来自€€)

    冯全志和我的眼睛同时一亮,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来自€€)

    冯全志没有说话,快步走了出屋外,我和江少波也跟了出去。我们来到了刚才冯全志指给江少波的那个大房间,里边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有的上边有显示屏和数字键盘,看起来先进些,有的上边是一些老式的仪表和按钮,看着有点象70年代的半导体收音机。墙上还有一张雷达搜索示意图,和一张澎湖列岛地图。屋角的一个茶几边坐着信息配给我们班的数字兵€€€€张学斌和我们班唯一的志愿老兵老童,我以前并不知道老童叫什么名字,因为从我入伍时大家都这样称呼他,所以我也就这样叫他,直到我们临出发前给家里写信的时候,才无意中看到他信的落款处工工整整的写着“童大庆”。(来自€€)

    “学斌,现在能打开我们岛上的数字地图吗?”话还没有说完,冯全志就已经蹲在笔记本电脑旁了。张学斌点了一下头,就打开了地图,屏幕上的地图非常容易看懂,是立体的,还可以根据观看者的需要,进行动画转动。“柳枫、少波,你们刚才从089高地过来的时候,注意这两个高地间的谷地了吗?”冯全志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来自€€)

    “注意到了,我在哪里还差点摔了一交呢。”江少波又强着回答。(来自€€)

    “那里适合隐蔽吗?”(来自€€)

    “恩,还可以,就是看着有点阴森森的。”江少波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来自€€)

    “好,就把设备搬到那里去。少波、学斌你们来挑出对我们有用的设备,做上记号。”冯班长开始发出命令。(来自€€)

    “老童,你去战俘那里叫钟卫到前门警戒,再把战俘的手都帮到前边,然后带过来,。柳枫,你去找孔元军也到前门警戒,再去大门口找正在警戒的黄自超和吴昆,你们三个要先我们一步到089高地和109高地之间的谷地,进行提前侦察,大家要注意安全。别忘了带上反坦克导弹和地雷。”(来自€€)

    “是”敬了个军礼后我转身出了房间,在房前的小操场上,我看到战友孔元军正在把一面五星红旗升向一个旗杆的顶端。我跑了过去问道:“能不能把你的红-8给我?我有任务!”孔元军听清楚了我是在向他要红箭-8反坦克导弹,一把抱住导弹发射筒生怕我强了去,满是小坑的脸上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你都报销了个装甲车了,我还没开胡呢,黄自超还有一个,去问他要吧,就别跟我强了。”“你小子!拿着这个,班长叫你到前门警戒去呢。”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他要,就把我那个已经空了的发射筒塞给了他,我们跑到了大门口,黄自超和吴昆正带着夜视仪躲在门后面观察小路上的动静。(来自€€)

    我跑到他们两个旁边说:“有任务!”他们都摘下夜视仪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咱们要把雷达的电子设备转移到那边的谷地,班长让我们先去侦察一下,他们随后就到。警戒任务就交给元军。”吴昆“哦”了一声就开始背装备包,黄自超问:“为什么要转移?”“害怕敌人来炸呗!”吴昆到也明白。(来自€€)

    我们检查完武器后我打开了95式冲锋枪的保险带上了夜视仪向谷地出发了,吴昆和黄自超也轻手轻脚的跟在我后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侦察和转移就是不一样,来的时候只是想尽快和战友们回合,虽然也在小心着周围,但是没有象现在这么紧张。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谷地的入口处,这是个狭长的小山谷,两边并不怎么陡的斜坡中夹着一个最窄五、六米,最宽二十多米的平坦小路,两边斜坡上稀稀拉拉长着些高低不等的植物。在珊瑚礁组成的岛屿上,由于海风的吹袭植物怎么也不可能象热带原始森林那样茂密。我们停了下来,我把夜视仪的红外热成像系统打开,环视着周围搜索任何发出热量的动物。安静的谷地,除了植物外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我打了手势让他们留在这里,我开始小心的向谷地移动。走了大约30多米,我可以看到谷地的深处,那里同别处一样,死一般的寂静。我抬头望向089高地的顶端,我曾在那里与死神擦肩而过,我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就慢慢的靠了过来,我继续向谷地深处摸去。(来自€€)

    一道明亮是闪光突然染红了我的双眼,我立刻摘掉了夜视仪,整个谷地被照的如同白昼一样,紧接而来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我吓了一跳,整个109高地的雷达站上一片火光。不时还有汽油、武器被点燃后零星的爆炸。我立刻跑到一棵椰子树下,看着那些被剧烈爆炸抛向高空的雷达天线碎片和尘土。突然的爆炸给内心而来了压抑无法宣泄。尊敬的冯全志班长、生死之交的江少波、为人忠厚的老童,我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也没有留下一张。“希望他们没事!”随后而至的吴昆扶着我的肩膀,几乎是用哭腔说话。即使班里真的出了事,我们也得继续侦察这个谷地,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我转过身来,指着前面有五、六棵椰子树勉强组成的小树林说:“就到那里隐蔽,我们要继续完成任务。”我们迅速的移动到小树林里,大家分头准备着,我拿了两颗定向雷分别放在树林两边,一颗去往谷地深处小路上约20米的一块石头旁,另一颗放在我们来时小路的一个转弯处。检查了保险后将遥控引爆器放在肩兜里,又拿了些声音探测器扔向谷地更远的深处和我们来的小路上。黄自超跑到一个斜坡上的石头旁边开始警戒,那里比较隐蔽,视线也好,而且还比较好转移。吴昆则开始用伪装布、金属网和折叠架搭起小帐篷,那用来存放电子设备的。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低头干活。我不时的望向来时的那条小路,希望能看到我们熟悉的身影,虽然我们都不确定还能不能看到。(来自€€)

    报警器在我的胸全开始震动了,我打开盖子看到4号灯在闪烁,那是我撒在通向109高地小路上的声音探测器发出的警报。我拍了拍吴昆,一起向黄自超望去,黄自超向我们打来了手语:有一小队人,大概十人左右,敌我不详,正在接近。“是班长他们!”吴昆高兴的说。“再观察一下,附近有很多敌人的据点,要小心。”也许是年龄比他们俩个都大,我显地异常镇定。并向黄自超打手语说:不要先发询问信号,等接近了看清楚再说。然后我拿起了手中的95式冲锋枪,看着黄自超等待着确认。(来自€€)

    隐蔽,是敌人。黄自超迅速的打出手语后,拿起了他手中的95式冲锋枪。我和吴昆对视了一眼后,小心的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分别走到了战斗位置。我拿出了定向雷遥控引爆器,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一个敌人的身影转过了前边的小弯,进入了我视线。黄自超一定是凭敌人头上的钢盔确定敌人身份的,那是标准的美式头盔。他大大咧咧的走近了我布置的定向雷,我的指头放在遥控器按钮上,静静的看着这个敌人走过定向雷的杀伤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常。几秒钟后又有四、五个敌人转过了小弯走进了定向雷杀伤区。其中一个还牵着一条“温顺”的军犬。我们的空降兵这个时候是肯定不会有军犬的,这更证明了此时在我面前的是敌人。我咬着牙,狠狠地按下了遥控按钮。随着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流带着无数的钢珠和破片密集的射向敌人。敌人们连同那只军犬立刻被抛出七、八米远,可以想象他们的身上同时被钉满了钢珠。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敌人刚刚蹲下,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吴昆一梭子扫射撩倒在地上。(来自€€)

    黄自超在斜坡上用冲锋枪点射着还没有转过弯来的敌人,敌人也慢慢反映了过来,陆续的开始还击。顿时寂静的谷地如同开了锅似的。我低着身子,一路小跑的往靠近敌人的山坡上靠了过去。黄自超和吴昆开始向斜坡上开火了,看来敌人也在想争取高地优势。我趴在斜坡上,尽最大努力的向高处爬去,我现在已经不能往回走了,那样就会把整个后背卖给敌人。离枪声越来越近了,子弹从我头上不停的呼啸飞过,敌人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黄自超和吴昆两个人身上,我伸手拿出了一个手雷,另一只手还没有摸到保险换,就听到高气压被瞬间释放的声音。是枪榴弹!我抬头看到我上空快速划过一道闪光,接着一声爆炸从我背后传来,我回头看到吴昆刚才射击的地方已经是浓烟滚滚。这几个月来严酷的训练一直压抑着我,几乎使我疯狂,再加上现在班里的战友生死未卜,吴昆又被榴弹击中,一股愤怒的情绪从我内心猛然迸发。我拉开了手雷的保险环,用全身的力气扔向敌人枪响的地方,然后抓起冲锋枪着冲向敌人。敌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手雷爆炸带掀起的尘土打在了我的钢盔上,烟雾遮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我的手指紧紧的抠住扳机,愤怒的枪管怒吼着将复仇的子弹倾斜到烟雾的深处。我完全失控了,张着嘴巴逛喊着,硝烟、尘土和血腥味充满了我口腔,战斗刚开始的恐惧已经被抛的无影无踪,长久以来埋藏在内心的压抑此刻被瞬间宣泄。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我还在叫喊着,手指头还牢牢的抠着扳机怎么也不肯松开。烟雾渐渐的散去,看着倒在地上的敌人和已经汇聚的红色小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来自€€)
2#
 楼主| 发表于 14.10.2009 12:14:41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我杀人了,而且不只一个,过去的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一年后的我会是一个良好公民。而现在,我却杀人了,一个合法的杀人犯。我一边想一边换着子弹夹,刚才在烟雾中,会不会有敌人已经向我举起了双手?我真的不愿再想下去了,战争才刚刚开始!(来自€€)

    黄自超把吴昆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捂住吴昆身上被爆炸撕裂的防弹衣下的一处伤口,手指中间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液。枪榴弹的爆炸点离他们有四、五米,显然吴昆是被爆炸发出的气浪推到这里的。我抓住吴昆冰凉的左手,他闭着眼睛右手紧抓着自己的上衣口袋,嘴里在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不久消失在这美丽的夜色中。我和黄自超没有哭泣,也没有大声喊他的名字,只是眼角默默的流着了眼泪,让他安静的走。我们肃立着,对着这为铮铮的汉子恭敬的敬上军礼。(来自€€)

    我解下了江少波为我缠上的卫生绷带,为吴昆整理遗容,黄自超慢慢的收拾他的遗物。我拉开紧抓着口袋的右手,口袋里漏出了一张照片,我取出了那张被鲜血染红了的照片,黑暗中隐约看见照片上有个可爱的少女在冲着我微笑。我们从没有看过这张照片,也没有听吴昆谈起过有女朋友,他总把许多事情放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小心的收起了照片,仔细的摆好了吴昆的遗体。(来自€€)

    我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从远处传来了有节奏的灯光,我和黄自超转眼看去,一长两短,是班长他们。他们还活着!我们发出了回应灯光后,静静地坐在斜坡上等待着战友们的到来。冯全志他们老远就通过夜视仪看到躺在底墒的吴昆。他们跑了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说,站在遗体傍良久,然后直挺挺的敬了军礼,后边还跟着七、八个拿着各种仪器的战俘。(来自€€)

    “怎么回事?”冯全志问到。我说了刚才战斗发生的经过。冯全志叹了一口气,转身指着一个战俘说:“这家伙就是刚才和你们交火后逃跑了的,结果被老童逮了个正着。”“妈的,老子宰了你!”黄自超拿起冲锋枪就往那个战俘冲去,余海和江少波一起上前抱住了黄自超。黄自超一边那挣扎着扑向那个战俘,一边大声的骂着。“自超,站住!”冯全志的一声喝令终止了喧闹。那个战俘瘫倒在地上。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心里就越有气,我突然站了起来忡着那个战俘冲过去。看到我没有拿武器,老童也就会意没有拦我。我一脚狠狠地跺在那个战俘身上,见他一声也不吭就更加恼火,一顿拳脚便招呼在他身上,大家都没有拦我,站在一边看着我发泄失去战友的痛苦。那个战俘始终没有吭一声,直到我气喘吁吁,将最后一脚无力的踹在他上后,我也坐在了地上,剧烈的运动后,我心里稍微能平静了一些。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余海从背包里拿出了折叠担架,支撑好放在地上,然后和钟卫小心的把吴昆的的遗体放在担架上。(来自€€)

    一道道亮光打破了暂时的平静,从北边发出的百余条火蛇扑向我们的西方,那是刚才伞兵们降落的地方。紧接着,一声声密集巨响传入我的耳朵,火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把我们这里照的如同白天一样。希望我们的伞兵兄弟们行动够快,能躲过这一劫。西边的爆炸声刚刚停了下来,北边不远的地方就传来爆炸声,看来敌人的火箭炮阵地就在北边哪个的附近小岛上,我们空军的反映确实挺快的。(来自€€)

    不一会,从西边的天空上折射过来了几道明亮的光线,几秒钟后,熟悉、低沉的爆炸声让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是空气燃料弹,虽然距离很远,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恐怖的声音。“总攻开始了!”冯全志看了看表。“刚才这里的战斗可能已经暴漏了我们,我们得尽快向西移动,和大部队回合才能确保这些设备的安全。大家准备一下。学斌你看看能不能联络连长他们。”冯全志又命令战俘们脱掉台式的迷彩服和钢盔,避免被友军攻击,然后叫来了两个战俘指着放吴昆遗体的担架说:“你们两个小心把这个担架抬好,有个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命。”(来自€€)

    远处陆续传来了各种口径炮弹的爆炸声似乎把整个海岸线给翻了一边,高空中一架架傲视四方的铁鹰巡视着周围一切,不时的扔下各种各样炸弹为这曲交响乐敲打着没有规律的鼓点。整个轰击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后逐步停了下来,低空呼啸着的攻击机不时从我们头顶滑过,而翻着鱼白的东方也为这个硝烟弥漫的珊瑚岛增添了些许紧张的气氛。(来自€€)

    电磁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估计是空军和二炮部队成功的袭击了敌人的大型干扰发射天线,敌人的电磁干扰已经停止,战场的电磁权已经完全的掌握在我们手里了。但是我军单方面对台军的电磁通讯压制还在继续,张学斌使用C4I系统利用电磁跳频通讯联络着连部和附近的空降部队。连长席长福的命令是到敌二号直升机场与连队汇合,准备配合大部队的登陆作战。(来自€€)

    我们向西走出了谷地,穿过了一个空地,来到二号直升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机场里还有很多空降兵在点名,看样子是准备出发。冯全志到连长那里开会去了,我们把俘虏和缴获的设备移交给了连部的警卫班,然后抬着吴昆的遗体来到停机坪。停机坪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具战士的遗体,都用白布盖着,远处隆隆的枪炮声似乎悲愤地为这些英勇的烈士举行着一场庄严的葬礼。接受遗体的是一位空降兵中尉,他向我们沉重的敬了礼后,拿出了登记簿,开始询问吴昆的有关情况,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士兵,把吴昆的遗体平放在停机坪上,为他做完整理后,用一张大白布盖了上去,并在脚上绑上了一张卡片。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想起我们一起共同生活日子,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就这样的离开了我们,永远也见不到了。回到机场驻地,炊事班送来了早餐,我好赖耙了几口,味道还不错。我找了小凳子给吴昆家里写了一封信,希望他的家人能够找到吴昆留下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告诉她吴昆是为了掩护我才英勇牺牲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事。(来自€€)

    冯全志从连长那里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他喝了一大口水后低着头慢慢的说:“连里牺牲了二十多名战士!”我们都鸦雀无声,默默的为这些烈士们敬礼。过了一会儿,冯全志又开口道:“老美的航母在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倒退了二百海里,我们的潜艇部队和空军正在监视着他们,台湾岛上的空军基地和防空导弹基地都遭到我们的袭击,空军已经基本掌握了制空权,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美、日随时可能参战,要小心巡航导弹的袭击。我们登澎湖列岛的部队已经成功登陆了,先头部队正在向我们这里推进。我们现在先在这里休整,顺利的话下午会有一些新装备运到发给我们,到时候大家熟悉熟悉。晚上可能有行动。”说完他又喝了一大口水。紧张了一整夜的我熟练的打开了冲气睡袋,一头钻了进去,冯全志却一个人坐在一边皱着眉头。(来自€€)

    火热的阳光的透过锻蓝色的天空照在我身上,感觉暖暖的。我漫步在海岸的沙滩上,光着的双脚踩踏在被海浪冲刷的非常细软的沙子上,潮水偶尔冲到脚下,冷却着被阳光烤的滚烫的沙滩,远处海鸥在低空翱翔,用锐利的双眼搜索着海中的猎物,空中朵朵白云点缀着这美丽的澎湖风景,一切是那样的安宁,那样诗一般的令人陶醉。我环顾四周,尽可能的沉醉在这画一样的风景里。前边海岸上站着一个少女正在凝视着大海,她身上洁白的连衣裙在深蓝色海水衬托下显得格外幽雅,为这幅画加上了恰倒好处的一笔。我向那少女走过去,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她的脸膀清秀而又熟悉,纯洁而又悲伤,一双忧伤的眼睛不用开口就能诉说一段凄厉、悲壮的爱情故事。我突然想起她就是那个女孩,那张吴昆留下的照片上的女孩!我向他跑去,要告诉他吴昆的事情。海里突然出现了几艘巨大的炮舰,他们正把粗大的炮口转向海滩。我一边拼命的向她跑去一边大声的呼叫想着让她快离开,可是声音却怎么也传不出去。伴随“咚,咚”的几声巨响,我的眼前一片火光,我被拌倒在沙滩上,双手紧紧捏了一把沙子,硝烟缓缓散去,原本平整的沙滩上留下了几个大弹坑,那女孩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段白色的纱巾随风飘舞着落向海里。“不要啊。”我攥紧拳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怎么这么无能啊,吴昆是为了掩护我而牺牲,我却救不了他心爱的女孩。愤怒加上内疚一起涌了上来,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时候黄自超跑了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嘴里还不停的叫:“柳枫,柳枫快起来。”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见黄自超正冲着我笑,原来是一场梦,我松了一口气,我的眼角上还挂着泪滴,我坐在那儿,梦里的愤怒和内疚过了很久才肯散去。(来自€€)

    夕阳有一半躲到了火红色的晚霞里,只有一点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她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明天她再出来的时候一定能绽放出更加闪亮光芒。直升机场里多了许多武警部队,先前的伞兵们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们在操场上列队,激动的等待着要发给我们的新装备,我们都知道,中国的陆军装备不比美军差,这次发放的一定都是好东西。可当我看到要发给我们的装备的时候,我的眼睛差点掉在地上,除了几个新式的红箭-8反坦克导弹、前卫-4防空导弹和一个97式排雷破障枪外,居然是有线电话通讯装置和每人一套跳健美操时才穿的带帽子的连体服和一个风镜式的咖啡色墨镜。连长席长福是个胖子,他一边艰难地穿着连体服一边介绍着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些衣服和墨镜,他们关键的时候能救你们的命!这个连体服是绝热的,穿上后很难被热能探测器发现,而且还能防次声波。”我想起凌晨的那次战斗,要不是我们用热探测仪器先发现敌人的话,我们三个一个也活不了,不由的我开始尊重起这套衣服了。“这个墨镜是用来防范激光致盲武器的,即使是近距离,也只会造成暂时性失明,不至于将来成了残疾人。”席长福把墨镜挂在了脖子上。我们领了衣服和墨镜,我顺便从排长师志峰手里抢了一枚便携式防空导弹,江少波也抢了一枚,我们对看了一眼然后都笑了,他和我一样都对刚才没有击落那架仓皇逃跑的直升机很遗憾。(来自€€)

    由于是紧身衣,穿起来不太容易,而且穿在身上也很难受。好不容易穿上了那套“体操服”整理好装备后,我们就开始向东北方向出发。到达海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到用集装箱一样的东西搭起的临时码头,码头上停靠着几艘登陆舰艇。我不禁赞叹我们的工兵部队动作还真够快的,才几个小时就建起了这么大的一个码头。我们团其他的几个连队已经到了,他们整齐的坐在沙滩上唱着军歌,看来是要开全团大会了。(来自€€)

    “立正!”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汪团长和屈政委走上了一个用手榴弹箱子摆起来的“演讲台”。拿起了电喇叭:“同志们,由于你们勇敢的战斗和那些优秀的烈士们燃烧了宝贵的生命,我们解放澎湖列岛的战斗任务已经取得了胜利,现在全体脱帽为我们战斗中牺牲的好同志们默哀!”全团一片寂静,纷纷为牺牲的战友们致敬。“稍息。”团长又拿起了喇叭,“今天中午,美国和日本已经宣布介入台海冲突,周围海域有美国的四个航母战斗群,并且还有三个航母战斗群正在赶来。下午美国又宣布调第2机步师、第1陆战师、82空降师、第10山地师和101师空降师一部往台湾海域。第2机步师在朝鲜半岛,上个月82空降师和第10山地师已经到达关岛,他们可能随时登上台湾岛。如果让他们先到达,我们的登陆作战将会非常艰难,伤亡也会非常的大,因此前指决定明天凌晨就进行登陆作战,我们刚刚在澎湖登陆,敌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发起进攻。我们师的任务就是对台湾本岛进行第一波正面登陆攻击,强占滩头阵地。”(来自€€)

    “首战用我,全程用我,用我必胜!”全团喊起了响亮的口号。(来自€€)

    团长停了停继续说到:“登岛作战时,我们的登陆舰艇和坦克上会有激光眩晕支援,因此大家要戴好下午发放的防激光眩晕镜,尽量不要回头看。登岛以后,如果美军参战,我们的后勤支援可能会很困难,所以大家要尽量节约弹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自从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被打过败仗,这是老一辈军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尊严和骄傲,如果我们部队遇到美军,大家一定要打出我军的威风来,让敌人知道台湾是谁的国土,中国人不是好惹的。我们47军在朝鲜战场上曾让美国人闻风丧胆,我们团更是立下了了立赫赫战功。我军的威严可不能败坏在我们的手里啊!”(来自€€)

    “首战用我,全程用我,用我必胜!”我的热血沸腾着游走到身体的每一处,感觉到浑身都是力气。战士们一声声震天的喊声远远的传了出去,直奔海岸线的另一端。(来自€€)

    零时整,我们开始登船了,我们二排被安排在一艘放有98式坦克和一辆吉普车的登陆艇里,由于都携带着大量的装备,艇内拥挤不堪,我不得不爬上了坦克,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周围的情景,除了岸上一队队士兵在暗淡的灯光下忙碌着,海岸线上一片漆黑,不时有喷气式飞机怒吼着从我们头上飞过,去为我们扫清对岸任何敢阻挡我们的障碍。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我们开始奔向我们久违了的宝岛€€€€台湾。(来自€€)

    海浪狠狠地拍打着登陆艇,艇上晃的非常厉害,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我感觉头晕的难受,再加上艇内弥漫着别的战友呕吐的气味,我终于憋不住了,一口吐到了被擦的崭新坦克车上。旁边探出头来透气的坦克兵拍了拍我的后背,没有任何责备我的意思。我感觉到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知道坦克兵们把坦克当做自己的妻子一样的爱惜。好在坐在驾驶舱的那个坦克兵也吐的一塌糊涂,我心里才少了一份内疚。(来自€€)

    不知道航行了多久,我几乎快把胃吐出来了,前方密集的炮声越来越清晰,在明亮的炮火火光中,我看到一排排各型军舰、登陆舰艇和鱼船在海洋里穿梭。数以百计的火炮发射时的巨响把宁静的天空震撼的瑟瑟发抖,炮光有的来自军舰,有的则来自大小不一的鱼船。看到着壮观的场面,我忘却了海浪的颠簸,立刻精神十足。对面的海岸上火光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偶尔有敌人的炮火从东方向我们射来落在水里激起高大是水柱,突然旁边离我们不远的一艘登陆艇中弹,强大的金属射流向四面展开,一个坦克炮塔被高高的抛向空中,然后又重重的落入水中,炮塔掀起的浪花打在了我的脸上,那登陆艇还在燃烧的残躯,不情愿向海底沉去,火光的周围居然没有一个活动的身躯。死亡离我近在直尺,谁知道下一个被击中的是哪艘,心里的恐慌使我牢牢抓住坦克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着。海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一登上岸我们才能自己掌握命运,在海里我们毫无自卫的能力。(来自€€)

    隆隆的炮声随着岸上熟悉的空气燃料弹造成的矮蘑菇云的升起而开始转向远处,我们数百艘登陆舰艇和鱼船超过了扫雷舰艇直扑向海滩,大型登陆舰也开始吐出水陆两用坦克和气垫船。突然旁边的几艘大点的登陆舰接连中弹而燃起大火,虽然是小口径的火炮,但是异常准确,应该是制导弹药。一艘中弹的登陆舰上的弹药或燃油被引爆了,周围的几个小点的鱼船也跟着遭殃,许多战士纷纷跳入海里,然后努力的游向周围的船只和水陆两用坦克,有的干脆直接向已经不远的海滩游去。(来自€€)

    “大家戴上防护镜,不要回头,我们要进行激光压制了。”登陆艇上的广播告戒着大家。对,用激光压制,敌人就无法为榴弹炮制导了。我迅速的戴防护镜,在只有火光的黑夜里却没有暗多少,看来还是适合夜间使用的。果然敌人的火炮没有刚才那么准了,艇上红箭-8导弹开始零星敲打着一个个被怀疑是碉堡的目标,艇上高射机枪也喷出一道道火舌,把子弹倾斜在敌人的阵地上。(来自€€)

    登陆艇终于放下了前当浪板,早已发动的坦克开足马力冲了出去,我们跟着坦克踏上了这片神圣的土地,海滩上大大小小一个连着一个的弹坑到处都是,敌人的工事看上去就象一个大坝,由于有激光压制,敌人的射击几乎是没有目的,有的甚至把子弹射向天空,偶尔有手雷和枪榴弹从前边的战壕中扔出来,但很快被我们用枪榴弹或手雷压制下去。数十辆坦克一边向前冲刺着,一边发出令人恐惧的炮弹,余海看到了左边七八十米处的一辆坦克被一枚反坦克地雷掀的仰面朝天,他立刻拿出了97式排雷破障枪为我们艇上的坦克开辟了一条宽10米安全道路。我们跟着坦克一拥而上,黄自超冲在最前边,跑到战壕前卧倒,向战壕里扔了一枚手雷后,拿起冲锋枪站在战壕前,凝视着脚下。我跟了上去,战壕里的情景残不忍睹,一具具烧焦了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狭窄的战壕里,鲜血映红了墙壁,有一个已经双目失明的敌人惊慌的蹲在尸体堆中发抖,从坑道的入口处一支带血M4步枪颤抖着挂了一块白布伸了出来。”“举起双手,出来。”随后赶到的冯全志向坑道里大喊,五名台湾士兵举着双手慢慢地走了出来。(来自€€)

    “里面还有没有人?”(来自€€)

    “有。”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台湾士兵小声点头道。(来自€€)

    “都举着双手,出来!”冯全志的声音大了许多,但是里边还是没有动静。冯全志使了个眼色后和江少波、余海、老童将四枚手雷一起扔了进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沉闷地从坑道里传了出来,硝烟夹杂着尘土遮挡了我的视线。“余海、元军你们看着他们!其余的人跟我来!”我们继续跟着坦克往前冲去。翻过了大坝,在凌乱的树木和卡车燃烧着的火光下,我看到几名台军士兵正仓皇的向纵深跑去,为了跑的快一点,他们有的没有拿任何武器,有的甚至丢掉了头上的美式钢盔。(来自€€)

    “都站住,不然开枪了!”冯全志鸣枪后大声的喊。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愿成为俘虏,那几个台湾士兵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家射击,不能让他们跑了!”冯全志下达了射击命令,我楞了一下,用不解的眼光投向了我们这位受人爱戴老班长,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率先爬下开始射击。一名台湾士兵应声倒下,随后大家都开始射击,我清楚的看到有一个士兵已经停止了奔跑跪在地上,但是无情的子弹还是击中了他。面对发生的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身边的战友都成了刽子手,他们竟然向已经投降了的同胞开枪,这些都是中国人啊。哎我又能好多少呢?就是在昨天我不也杀过很多同胞吗?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来自€€)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我是连长席长福,一排跟随坦克排继续进行试探性进攻,有抵抗就撤回来,二排现在开始清理敌人的坑道,三排在阵地前埋设反坦克地雷,反坦克排自己找适合的防守阵地,通讯兵铺设有线电话,大家要注意敌人随时可能炮击这里!”耳机里传来了连长的声音。我还在迟疑,江少波拉了我一把后跟着大家向坑道入口跑了过去。我换上了夜视仪,上了刺刀和江少波他们钻进了坑道。(来自€€)

    刚进坑道就感觉到里边非常的潮湿,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这里的确很恐怖,这个坑道明显建设了有很多年了而且还不断的巩固,里边用混凝土浇筑的隧道纵横交错很复杂,在不熟悉的坑道里清理敌人是最危险的战斗。我不敢掉以轻心,任何小小疏忽都有可能让我永远留在这里。(来自€€)

    没多久排长师志峰开始在坑道口用喇叭喊:“台湾同胞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是来解放台湾的,是来让祖国统一的,我们已经占领了你们的滩头阵地,再抵抗也是没有用的,不要为台独分子的个人私利而葬送你们年轻的生命,不要再为国家的分裂而自相残杀了。你们举起双手走出来,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军官们,请不要阻挡年轻的士兵出来,他们还小还有大好的前程。”(来自€€)

    我前边的拐弯处有几个士兵一边喊着“别开枪”,一边走了出来,我用枪紧张地指着他们,如果有人手里拿着手雷的话,我们就全玩完了。钟卫和黄自上去超检查他们身上,我用夜视仪仔细的观察他们,他们居然都没有穿防弹衣。真的不能理解,台湾每年那么多的军费都买了什么?让美国人赚了那么的钱,而自己的士兵连防弹衣都没有装备。难道现在的台军和当年的“国军”一样,还分嫡系与否?(来自€€)

    “里边还有多少人?”冯全志问道。(来自€€)

    “”那些年轻的士兵明显害怕自己的上司,他们只用沉默回答我们。(来自€€)

    看来现在想问出点什么是没有希望了,冯全志也放弃了,钟卫和黄子超带着他们出了坑道,我们继续往里面走。排长看到他的“心理战”还有一定的效果,就说的更起劲了。远处的枪炮声加杂着喇叭音吵的我们想听听里边的动静都不行。不过这样敌人也同样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了。(来自€€)

    坑道里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在浓厚的烟雾中,我感觉到有些无助,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子弹来,更可怕的是手雷。我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他们在不停的哆嗦,我的大脑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来自€€)

    我们慢慢地往前摸,冯全志走在最前边,他突然举起左手示意我们停了下来,我仔细向前观察,前方右侧有一个洞门。他拉着余海轻轻地走到洞口,蹲下他那魁梧的身子,拿出一个小反射镜挨着地伸了出去,然后他站起身子给余海打了个手势。他们俩每人从身上取出两颗手雷,我立刻蹲下来捂住耳朵,眼睛却一直盯着冯全志他们。(来自€€)

    “轰!”四颗手雷几乎同时爆炸,一个巨大的火焰带着弹片和混凝土碎片从洞口喷出,整个坑道都在颤抖,小石块从上面掉下来,砸在我们钢盔上发出可怕的“铛,铛”声。火焰刚刚熄灭冯全志就闪到洞口,用冲锋枪扫射洞里的每一个角落,响亮而持续的枪声虽然没有刚才爆炸声那么强烈,但是依然足够震撼坑道里每个人的心。(来自€€)

    看到这个场景我想起在澎湖的那场战斗。所不同的是,冯全志显得更加沉稳有自信,他并没有象我一样一边开枪一边狂喊着,也没有我当时悲愤的心情。(来自€€)

    冯全志打完了枪堂里所有的子弹后,转身靠在右边的混凝土墙壁上换子弹,余海又冲了出去再一次的开火。没完没了的枪声使我有些烦躁,这是战斗时最忌讳的事。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冷静,冷静可以压制住自己的压抑。(来自€€)

    余海也终于打完了他枪里所有的子弹,沉闷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但坑道里还依稀有枪声回饶,不知道是刚才轻声的回音还是其他班的战士开始了战斗。所幸的是,排长的对敌动员终于告一段落。(来自€€)

    我们没有人去检查洞里的敌人是否都被击毙,即使没有被击毙的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了。同样我们也没有人有工夫去检查里边是否有人还能被救活,没有人知道前边还有多少敌人,还有怎样的危险。我们继续前进,走到洞口我忍不住向洞里看了一眼,敌人的残骸散落血泊中,四周混凝土墙壁上溅满了鲜血,场面凄惨、恐怖。(来自€€)

    走到一个岔道口,冯全志命令我们戴上了那难闻的化学氧气照。他收集了几颗催泪弹,一个一个用力地往两条岔道扔过去。不一会儿,整个坑道里弥漫着烟雾,严重影响了视线。我将夜视仪调到热探测状态。(来自€€)

    我们分成两队继续往里边走,我和江少波、余海一队。突然,我隐约听到咳嗽声,接着前边的转弯处出现了几个红色的影子,那一定是人体的热量被捕捉的影象,我迅速的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他们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摸着墙慢慢地往我们这边走来,身上没有我军服上的星形热探测标记,一定是敌人!我还在观察着,耳边突然传来枪声,在狭窄的坑道里枪声显得特别的大,吓了我一跳,紧张中我也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来自€€)

    在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前边的几个敌人倒下了,我们冲了过去。刚走过弯道,前边又有十来个红影蹲在地上,我清听到他们咳嗽着喊:“别,咳,咳,别开枪,我们,我们.投,咳,咳,投,投降!咳,咳,咳,咳。”(来自€€)

    我们带着氧气罩,不能对他们大声的说话。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个接一个从他们手中夺过武器,我尤其留意他们身上可怕的手雷。(来自€€)

    当我走到一个的敌人身边,看到他手中只拿了一把手枪,我想他应该是一名军官。我伸手去夺他的手枪,他判断出了我的方向,举起手枪“砰”的就是一枪,朝我打了过来。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子弹带出的火药烧在我的脸上,胸前更是一阵巨痛,我大脑一片空白,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来自€€)

    冲锋枪又一次响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来,那个敌人已经被打成了蜂窝,旁边的两个挨着他的敌人也跟着遭了殃。我大汗淋漓,慢慢地伸手摸了摸胸前,一颗滚烫的子弹牢牢地镶在防弹衣上。(来自€€)

    “妈的。”我扔下缴获的武器,用枪托狠狠的砸那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刚才的恐惧。(来自€€)

    我半天缓不过来,一想起刚才的情景,我就不由的全身发抖。如果刚才那个敌人把枪再举高点我就完了;那个敌人要是能看到我也就完了;那个敌人要是拿的是颗手雷我甚至都不敢想下去。(来自€€)

    “班长,我们俘虏了十三个敌人,击毙八人,我们没有人受伤。”耳机里余海关切地看了我一眼后向班长报告。(来自€€)

    “知道了,带他们上来吧。”(来自€€)

    江少波拍了我一下,小声的说:“你真行,要是我非尿裤子不可。”我还真听不出来他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来自€€)

    “前边我已经检查了,再往前10米是个死胡同,只有一个射击点,没什么了我们上去吧。”我和江少波跟在俘虏的后边。这些俘虏看来还真是对这里熟悉,在漆黑和弥漫着浓厚烟雾的坑道里,他们一边咳嗽着还一边走的那么快。(来自€€)

    出了坑道,我就瘫在地上,刚才可怕的一幕还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眼前浮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后边的舰队还在断断续续的轰击着什么地方。我点了根香烟放在嘴上,想尽量放松自己。排长师志峰站在不远的战壕上对战壕里的俘虏进行着审问,连长也正朝这边走了过来。(来自€€)

    江少波却在旁边绘声绘色的向班里其他的战士描述着刚才的情景,黄自超和老童他们都跑过来看我胸前的子弹。老童帮我拔出了子弹,笑着对我说:“你小子,还真走运!留着做个纪念吧。”把子弹塞到我的手里。(来自€€)

    “我也这么觉得。”我给他们每人递了根烟。张学斌不抽烟,我们都习惯抽烟的时候不给他发了。(来自€€)

    “但是这颗子弹,又没有进我的肉,留着没什么意思。”说着我故作镇定的把子弹扔到一边。江少波却有捡了起来看来看去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还冲我眨了下眼说:“我帮你保管。”(来自€€)

    “你该不会是自己想拿给女朋友看,说是自己挨了一枪,装个英雄吧。”老童打趣的笑江少波。(来自€€)

    孔元军从后面敲着我的钢盔说:“怎么不给我发一根?”我没看到他也在,就递了根烟给他。孔元军今年19岁,人不大烟瘾却大的很,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抽上一根,有几次为了他抽烟,我们班被集体罚站军姿。(来自€€)

    他们正在聊着各自在坑道里的战斗,钟卫指着阵地前说:“看一排他们回来了。”我们顺着他的指头望去,远处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正在往回跑,有的用步枪当拐棍还有的是两个同志架着一个伤员一跌一撞地走着。和他们一起去的那三辆坦克却没有回来。旁边其他连队的攻击部队也狼狈的撤了回来。(来自€€)

    看到这样的场景,大家谁也笑不出来。我们想上去帮忙,但是没有命令,是谁也不允许离开阵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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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10.2009 12:15: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swz8228 于 14.10.2009 13:36 编辑

第三章
      太阳悄悄地从东方露出了头,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坝一样的阵地前,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带着令人不安的血腥味,扶动着血一样鲜红的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不远的前方可以看到阿里山巍峨、模糊的身影在向我们招手,在向我们身后的祖国招手。
   
    他们终于走回来了,离战壕四、五十米的时候,二十几个战士冲过去把他们扶了回来。

    连长席长福跑过来拉着一个受了轻伤的班长问情况。

    “我们遭到了伏击!”我认得他,他是我的老乡,叫李祥云,是一排三班的班长。

    “我们绕过了一个小村子,就受到了强烈的电磁干扰,和连里的通讯就中断了。”李祥云喝了口水接着说:“坦克排长说坦克的探雷装置发现前边有地雷,让我们步兵破障。我们排长说还是撤退的好。他们正在商量,四周就射来了十几枚反坦克导弹和迫击炮弹。我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坦克排的三辆坦克就就全完了。”

    说到这里李祥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看来他确实已经压了很久了。

    “你是名军人,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让敌人打怕了?”连长明显也很难受,但是他还要为士兵鼓舞士气。“你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都聚到一起,一发炮弹就可以把我们连给全包了”连长回头冲着围过来的连里其他班的战士说。

    李祥云抹掉眼泪继续道:“我们也来不及救坦克兵们就往回撤退,四面突然冲出很多敌人,还有坦克和装甲车。排长命令我们不许回头继续后撤,他自己却带着一班在后面掩护我们。”

    “有多少敌人?”席长福明显觉得李祥云的报告不详细。

    “最少一个连,还有狙击手,二班班长就是被狙击枪打中的,他和两名受重伤的战士带着炸药包埋伏在路上炸毁了一辆来追我们的装甲车,我们才能活着回来。”

    “对,有狙击手,我们班长胳膊上的伤也是被他打中的。”一名没有受伤的士兵上来拉开了李祥云的袖子。

    席长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着李祥云说:“敌人在受到电磁脉冲攻击后能这么快的恢复局部电磁优势,看来他们的通讯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和师志峰一起来连部开会。”

    “三排长,三排长,收到请回答。”连长转身往刚刚利用敌人的一个工事建起的连部走去。

    师志峰对冯全志说:“你去找个地方把那些俘虏给关好了,敌人一会儿可能要进攻。”

    “是!”冯全志向我们招了一下手就向俘虏跑过去,我们几个还在想着刚才李祥云说的话,黄自超站了起来说了一声:“走!”也跟跑过去。我们担心他拿俘虏出气,就都赶紧跟了过去。老童却没跟过来,他在照看一名受伤的老兵。

    黄子超这次理智多了,他一句话也不说,用尼龙绳从后边狠狠捆紧俘虏的双手,做为战俘的台军士兵们觉得气氛不对,一声也不吭。我们把俘虏们带到坑道里一个有铁门的小房间里,往里边撂了些水,就琐上了铁门。

    我们一出坑道就听到战壕里的吵闹声。“你还是人吗?向自己的战友开枪!你不是和他的关系最好吗?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生死。他就是被俘虏了,等我们解放了整个台湾还怕救不回他吗?你这个人渣,回答我!”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咆哮着,是刚才那个拉李祥云袖子的战士。

    被质问的那个士兵是个志愿老兵,医务兵已经为他脱去了防弹衣,腹部模糊不清的伤口还在淌着血,不知道他是没有力气回答问题,还是不想回答问题。老童和他很熟,蹲在他旁边默默无语地为他檫轼着伤口。

    “别人不是把你背回来了吗?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那名战士见这个受伤的老兵越说越生气,冲上去拿起那个老兵身旁的六四手枪,把枪递了过去“你那么喜欢杀战友,就向我开枪呀!你不敢吗?拿枪呀,叫你拿呀!你就是用它打死自己战友的,现在又不敢拿了?”

    被血染红的枪把上还有几个指头印,枪把已经贴到那老兵的脸上,为本来就粘着些血点看着非常憔悴的脸上又画了几道。那老兵仍然面无表情地忍受着疼痛和羞愧两种感受。

    “啪!”老童一巴掌煽在那情绪激动的士兵脸上。整个战壕都安静下来。“你给我安静一会儿,不要妨碍医务兵治疗。”老童涨得通红的脸上闪露出一丝杀气。吓得那个士兵连退了几步。

    医务兵清理完伤口后站起身来,冲着老童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童拉着那名医务兵走到一边小声的说:“他向战友开枪一定是有苦衷的,求求你不要不管他。”

    “不是我不给他治,我只是医务兵,不是大夫,这里也没有仪器。他可能坚持不到医疗舰上的直升机来了。问问他还有什么交代吧。”医务兵虽然也很小声的回答,那名挨了巴掌的士兵还是听到了,他一声不响的坐到角落里。

    “我,我好痛,给,给我,给我来一针吧!”那老兵看着医务兵,这是我进战壕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老童看了看医务兵,医务兵低头取出了一支度冷丁从他胳膊上打了进去。很快那老兵呼吸缓慢均匀了些,他伸出被染的黑红的右手,抓住了身旁的一个绿色背包。老童打开背包,里边放着一台被金属网包裹着的和张学斌身上一模一样的笔记本电脑,那电脑已经被完全烧坏,根本不可能在使用了。

    老兵笑了笑,眼睛盯着那台坏电脑,目光再也没有里开。老童放下那电脑,伸手为那老兵合上眼睛,用衣服盖在他的头上,泪水从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划落。我真不明白,那台已经完全没用的电脑就是他的遗言?

    余海拍了拍老童的肩膀,让他节哀。他却静静地坐在那老兵的尸体旁,再送这位和他做了近十年的战友最后一程。突然他太头看了看一排的其他两个数字兵,把那台坏电脑交给他们,又有血红的眼睛瞪了一眼刚才还情绪激愤的那名战士,抱起那名老兵的尸体转身走近了坑道。那士兵明显打了个冷战,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余海想跟着他进去,我拉了他一下说:“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哭出来也许会好些。”

    师志峰急匆匆的走进了战壕,对一排的战士们说:“你们排现在是预备队,快去坑道里看好战俘,你们有新排长了。”

    “数字兵们都打开电脑,班长往前站。”师志峰等一排的人都走完了,指着电脑屏幕说:“我们现在的方位是在嘉义市以西25公里处的海滩上,刚才连长和前指联系上了,具卫星、无人飞机和第14侦察大队提供的情况来看,早上一排遇到的应该是敌人驻嘉义市第109机械化师的先头部队,其主力现在离我们只有7公里,他们的目标直指我们师的阵地,我们团防守这里1000米宽的阵地更可能是敌人进攻的重点,敌人想趁我们没有站稳脚就把我们赶下海去。他们后面还有敌人的第333步兵师和第86装甲旅。我们后面是大海,没有阵地纵深,跟本不能后退一步。团里只分给我们连150米宽的阵地,我们排在南,三排在北,一排做为连里的后备队。前指也承认没有想到敌人的反映速度如此的快,所以我们虽然比较顺利的占领了敌人的滩头阵地。但是也绝不能低估了敌人的力量。

    “我们北面和我们一同登陆的我第二十一军的六十一师不可能来增援,他们还要防范驻彰化市的敌人第73装甲旅和第234步兵师。我们南边只有一个两栖作战旅,已经开始向我们靠拢,为我们防御敌人南边的进攻,海军陆战队的其余部队都在南线上投入到解放的高雄战斗中去了,在这里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前指要求我们师一定要坚守阵地到中午12点,到时增援我们的第二波攻击群就会到达。晚上我们的工兵部队会在这里建立临时码头,在临时码头建成前我们无法得到重装备的增援。”坚持的中午12点!在我军没有重型装备阵地上,还有六个多小时,这简直难以想象。

    师志峰停了一会儿继续道:“前指已经配发给我们与海军和空军直接通讯的信道,各班的数字兵负责向海军呼叫炮火支援,各班班长负责进行激光制导,狙击手各自寻找有利的射击位置。我们面对的是三倍于我们的敌人!”

    “敌人既然已经到了,为什么现在不发动进攻呢?”孔元军站起来问。

    “应该是在等电磁和炮火支援吧。”师志峰若有所思的回答。“好,现在大家都先进坑道去,敌人可能会进行炮击。”

    “除非敌人的炮兵不想活了,我们现在拥有绝对制空权!”江少波小声的在我耳边反驳排长。我用胳膊顶了他一下,没有说话走进了坑道,在坑道口有一个三十见方的地下室,我们全排的人都挤了进来。

    师志峰是对的,二十分钟后,敌人果然发动了猛烈的炮击。随着张学斌一声“来了!”我们藏身的坑道里猛然一晃,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轰鸣,敌人进攻前猖狂的吼叫开始了。我们躲在坑道里承受着连续巨大的爆炸所带来的强烈震撼,每一枚炮弹爆炸都象是一击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我的耳朵上,同时又用力地摇晃着我们借以躲避的混凝土坑道。炮击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但是炮弹似乎是长了眼睛,打得非常准,全部落到了离我们头顶只有5米的阵地上。随后,我们后面海军的压制炮火终于制止了敌人的喧嚣。

    炮击停止后,张学斌跑出坑道在战壕边上支起了一部红外测距仪和一部通讯天线后,迅速的跑了回来。他打开电脑,一支电子笔在荧屏上点点画画的。我也看不懂,就等着排长下命令。

    “排长,海军发现台湾海峡南部海域有美国核潜艇活动,海军他们要组成反潜队形,暂时不能为我们进行炮火支援了。”张学斌台头向排长汇报。

    “妈的,敌人原来是在等美国人的骚扰支援。”师志峰气愤的骂道。

    “排长,我海军电磁支援船要暂时撤回澎湖湾!”

    “排长,敌人装甲部队进攻了,距我五千米!”

    “排长,敌人防空雷达突然开机,正在与我空军对抗,我电子战飞机暂时后撤!”

    “排长,敌人突然实施强电磁干扰,我们与海军的联系中断了。”

    “排长,团部与前指的联系中断了。”

    面对一条条不利的消息,师志峰沉没的攥紧拳头,牙咬的吱吱作响。

    “敌人距我四千米!”张学斌嗓门提高了。我们全排的人把目光都投向师志峰,等待着他下达命令。他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目光直直的盯在荧屏上,依然保持着沉没。

    “排长,敌人距我三千米!”张学斌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其他两名数字兵也在确认复读着数字。

    “都出坑道,向两千米出发射烟雾弹!快”师志峰终于下命令了。我们呼啦一下都跑出坑道,手里还都忙活着装烟雾枪榴弹。“扑,扑,扑,扑”一枚枚烟雾弹射向阵地前方,三班的战友们居然配备了一门机关榴弹发射器。三班班长尚忠旭一口气打完了一梭子烟雾弹。他这次一定过足了瘾,平时训练时只允许点射,大家总抱怨不能试试连发。

    霎时间阵地前两千米的地方形成了一道烟雾墙,敌人的坦克只要一越过这道屏障,就会成为我们反坦克炮猎物。

    烟雾墙明显的拖延了敌人坦克的进攻步伐,他们只是在烟雾中徘徊,不时的用红外瞄准仪向我们阵地射来105毫米滑膛炮弹。敌人坦克后面的装甲车也用机关榴弹发射器漫无目的的向我们阵地前后乱打着榴弹。孔元军架起了一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用红外激光瞄准器捕捉着他早就想猎到的战利品。但可能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他迟迟没有发射,要都知道,我们还要坚持五个多小时,过早的消耗掉弹药,只能是过早的丢掉阵地。

    在零星的炮火间隙中传来直升飞机发动机的响声,是我们直升机支援。我兴奋的回头张望,有机会的话我还要向他们挥手致意。可是在我们身后的海面上,除了远去的驱逐舰身影外,浩瀚的蓝天上没有一架飞机,连早上反复巡航的战斗机也不见踪迹。

    张学斌站在坑道口大喊:“敌人的阿帕奇直升机来了!快回坑道,利用工事射击口射击。”我这才如梦出醒,我听到的是敌人直升机的声音。敌人雷达突然开机躯干我空军战机,一方面是为了给敌人的进攻部队扫清空中威胁,同时也为敌人的攻击直升机提供了制空掩护。我拉了一下孔元军,急忙跑向坑道。

    “元军,快走,敌人的直升机来了!”张学斌把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喊。我回头看到孔元军还一动不动地继续爬在导弹旁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正通过红外激光瞄准器瞄向沉浓的烟雾。我望向阵地前方,看到直升飞机螺旋桨制造的强大气流吹得烟雾团团打转。直升机悬停就是在准备攻击。

    情急之下我赶忙带上防护眼镜,取出前卫-4防空导弹,打开红外探测仪,一个个红色小点出现在屏幕上,我将其中一个较高的红点套进屏幕中心的绿色小圆圈内,绿色小圆圈立刻闪烁不停,我随即扣动扳机。“嗤!”一声,我面前一股热浪扑过,一个火红的亮点一头冲向烟雾中,随后一声爆炸,几个明显是直升机残骸的黑色残片冲出突然鼓起的烟雾,摔落在地上。坑道里的战友们一片欢呼,我本来只想干扰一下敌人的直升机,让他们为躲避导弹,而不能发动攻击,没想到居然让我先得了头奖。

    我扔下发射筒,跑到孔元军旁边,拉住他回头往坑道里跑。他右手还死死抓住反坦克导弹筒不肯走。我只好抓起他的导弹筒往坑道里跑,这家伙这次跟上来了。

    “你不想活了!想当烈士?现在还早呢!只要活着,还怕没机会让你打坦克?我指望你将来打几辆美军的坦克呢!”刚进坑道冯全志气劈头盖脸的对孔元军一阵痛斥,孔元军始终保持着调皮的笑脸,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还有你,柳枫!为了一个火箭筒命都不要了,人死了,再多的火箭筒还能来打坦克吗?”“我?”原来冯全志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转头看了看孔元军,他象小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到过来笑着强回了他的反坦克导弹筒。

    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敌人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把我们头顶的阵地整个给砸了一遍。爆炸的冲击波带着撩起的尘土冲进了坑道,坑道里顿时光线暗淡,不小心吸了一口灰尘的战士蹲在一边不断的咳嗽。只有孔元军还张着大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敌人的直升机上的机关炮又开始扫射早我们阵地的战壕上,装有空炸引信的迫击炮弹也星星点点的在战壕上空爆炸。我们完全被压制在坑道里了。

    “不要都聚在这儿,各班在坑道四处走走,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事和射击点。不能让敌人攻上来!”排长看到张学斌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红外测距仪已经被炸坏,这次可真是着急了。我们在坑道里四处寻找合适的射击点,这里所有的射击点都是对着西边大海的,根本没有能向东方射击的地方。现在要还击就必须出走坑道,否则就只有坐以待毙。

    终于,敌人的迫击炮和直升机的扫射都停下来了,黄自超抄起反坦克导弹筒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老子就不信你的弹药打不完。”冲出了坑道。我们都跟了出来,七辆敌人的坦克快速地扑了过来,最近的距离我们只有200米了,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是台湾的M60A型,炮塔上的并列机枪还在吵闹个没完。他们身后远远跟着敌人的装甲车和尾随的步兵刚刚穿过了已经被海风吹散的烟雾墙。空中发泄后的阿帕奇直升机急匆匆飞向东方。

    “给我狠狠地打!”师志峰大声的下命令,霎时间一枚枚反坦克炮弹冲出阵地,敌人最前边的那辆坦克立刻火光四射,一团腾起的黑烟阻挡了这只野兽的步伐。敌人其他的坦克继续冲了上来,孔元军用红外激光瞄准器盯向他前方的坦克,沉着的按下发射按钮,他头顶一团火焰向后喷出,一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拖着短短的火尾冲向它早以期待的目标,又是一次强烈的爆炸,敌人数吨重的坦克炮塔燃烧着被抛向天空,经过一翻痛苦的挣扎后又被地球强大的吸引力拉回地面。敌人攻向三排那边的一辆坦克也被反坦克炮弹击中后低下了刚才还高举的头颅。

    敌人的其他坦克还在继续进攻,一辆倒霉的坦克在阵地前100米的地方引发了三排布设的一颗距离他五米远的反坦克感应地雷,这种地雷是专门针对美军MIA2坦克贫铀装甲设计的攻顶感应雷,如今打在M60A坦克炮塔上就好象刀砍西瓜一样,整个炮塔被砸的粉碎。

    看到这样的情景,敌人的坦克纷纷开倒档后退。但炮塔上的7.62毫米并列机枪和105滑膛炮却没闲着,疯狂的把弹雨倾泻到我们阵地上。远处敌人的装甲步兵看到坦克开始后撤,也掉头往回跑。

    黄自超架起了他一直背着的反坦克导弹瞄向敌人后退的坦克,冯全志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黄自超回头疑惑的看着冯全志,冯全志笑着说:“敌人已经退了,我们要节约有限的弹药应付敌人下一波攻击,我们可是要坚持到12点的。”黄自超明白了冯全志的意思,没说什么就收起导弹。

    三班的数字兵飞快的跑了出来,在战壕上方架了一部小型毫米波战场雷达,然后又跑进了坑道。

    阵地上一片欢呼声,一班的战士们更是向三排那边祝贺,因为起决定作用的那枚反坦克地雷是三排的战士们布设的。孔元军跑到战壕后面的一个小土堆后,举起被敌人火炮轰倒的国旗旗杆,左右摇晃来庆贺这次胜利。

    “啪!”师志峰拿出手枪朝天上开了一枪。“都回坑道里去,敌人会有火炮攻击的!”师志峰高举的手枪冒着青烟。大家这才听到这位排长说的话,一个接一个的跑到坑道里。孔元军固定了一下旗杆,也迅速的跑回坑道。刚才敌人直升机火箭弹的猛烈攻击确实给了他一个教训。

    “排长,轰击只有两枚,速度比较慢,应该是特种弹药。”干菜支小雷达的那个数字兵向排长报告。

    师志峰立即回头说:“快关上地下室的铁门,带上氧气罩,数字兵关电脑,张学斌去给通风口安装电磁过滤网。”

    “已经安装过了!”张学斌对排长笑了笑说。排长没有说什么,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数字兵们关了电脑,拔掉了与电脑连接的所以线路,把电脑装进细铁丝网做成的包裹里。

    “咚”一声不大但非常清脆的爆炸声响起,地下室里的灯泡同时跟着爆炸,本就不是很亮的地下室,一下子漆黑一片。刚才关闭的大铁门上闪烁着蓝色的火花,我感觉95式冲锋枪象带了电一样,把我的手电的麻麻地。头顶上通风口处的细铁丝网也依稀发着蓝光,整个地下室充满了恐怖的气氛。“这是电磁脉冲弹,妈的,一定是美国人卖给台湾的,台湾从来没有过核实验,不可能制造的出这种”

    我身边的江少波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更加响亮的爆炸声带动着整个地下室剧烈晃动。我们都听的出来,这是空气燃料弹。江少波又一次抓紧了我的胳膊,幸运的是这次他没有扣我。突然一条舌型火苗从通风管道口伸了出来,又迅速的缩了回去,接着通风口响起空气摩擦产生的哨声,强大的吸力把地下室的空气一个劲的往外吸,似乎要把这里抽成真空似的。这次我感觉的身体被一股神秘力量往前拉,而不是我和江少波那次,把我死死的按着,但是同样感觉到呼吸困难。不久风开始往地下室里倒灌,不过强度低的多了,也没刺耳的哨声,地下室里显得更加沉寂。

    “空气中没有毒气,现在大家现在检查电子装备!”漆黑中师志峰打开了空气毒性测试仪。这里除了我和江少波可能都被这可怕的空气燃料弹吓坏了,我和江少波几乎同时打开手灯。大家都借着这点光亮寻找自己的手灯。还是江少波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找到了冯全志的应急灯。

    整个地下室恢复了光亮,大家开始各忙各的,黄自超检查自己的反坦克导弹,江少波检查他的前卫-4防空导弹,排长师志峰和班长们等待着数字兵打开电脑,孔元军在向黄自超要反坦克导弹不成后,又向老童去要反坦克地雷。我台头看了看刚才喷出火舌的通风口,上边的细铁丝网已经被高温融化。要是敌人先用空气燃料弹,再用电磁脉冲弹的话,我们的电子设备可能就完了。我检查了一下夜视仪,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往电脑旁边凑,屏幕上是师部综合第14侦察大队和各阵地收集的情报发来的战场态势图。

    “敌人确实退下去了,不过敌人只损失了几辆坦克,没有伤到元气。应该很快就会再发动进攻的。”师志峰看着电脑分析道。我们没有人怀疑他的看法,敌人的目的就是在我们援军到达之前占领这里的滩头阵地。我们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表,现在是7点45分,还有四个多小时增援不队才能到。

    连长席长福刚走进我们的地下室,才接上线的电话就响了,“喂?连长找您!”师志峰把电话递给连长。“喂!是,我是。恩,好。是!”席长福放下了电话说:“刚才空军和海军用反辐射导弹对敌人的电磁干扰源和雷达站进行了攻击。在澎湖岛炮兵旅的无人侦察机发现在我们阵地前方有敌人攻击集群,炮兵们正准备用SW-1远程火箭炮轰击了那里,以减慢敌人的攻击节奏。三十分钟后空军会恢复空中支援,海军已经从新派来了火力支援舰艇,他们正在赶往这里赶。我们还要留心临近阵地的伤亡情况,随时准备支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阵地!数字兵,你们现在开始试着联系前指、海军和空军,看看敌人的电磁干扰源被打掉了没。”

    席长福走到我跟前,拍着我的肩膀,眼睛却看着孔元军说:“都是二班的吧。好样的!”然后又走到孔元军旁边说:“怎么又盯上人家的导弹了?”孔元军被问的不好意思伸手去挠头,他戴着钢盔,手指挠在钢盔上,可他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还继续在钢盔上的挠来挠去,惹的我们都呵呵直笑。就连从早上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的老童也忍不住笑了。

    “我给你个好差使。往南走,过了二连的坑道就是的5团一营的阵地了。他们营的郝营长答应借给我们一些导弹和地雷,你快去拿吧。”说完看了看老童说:“你也去给他帮个忙吧。”

    老童起立表情为难的说:“可是,可是我还有”“我去吧,我现在又没事做。”我看出老童不想去,我就赶忙接这个差事。也难怪,老童刚失去了十来年的战友,心里肯定不好受。连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童,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和师志气峰说话。老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

    敌人修建的坑道把各个阵地都连接在一起,不用上战壕就可以从这个阵地走到另一个阵地。刚才的战斗场景全团都看到了,我们过二连坑道的时候,二连的战士们为我们欢呼,有的直接上来拍我们的肩膀说:“干的漂亮!”

    “一连真是厉害,一个人都没有受伤就击退了敌人装甲部队的进攻。”

    “还干掉了五辆坦克呢!”

    “不是五辆,是四辆还有一架是阿帕奇直升机!”

    “哪里有什么直升机,是坦克,美军的M1A2!”

    听着他们传来传去,我只是微笑不回答。孔元军却更正道:“是直升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阿帕奇!”终于来到5团的阵地了,我们走出坑道,拉着一名士兵问一营长的下落,“他在三连连部,往前直走就到了。”

    我们走进了5团一营三连的连部,这里明显没有我们那里的紧张气氛,但是每个战士都在很认真的工作。我看到有一个少校军衔的人,身材有十分魁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我猜想应该是个营长,就上去道:“请问同志,您是5团一营的郝营长吗?”“你有什么事吗?”那少校反问我。

    “我是139师7团三营一连二排二等兵柳枫,这是我们班的二等兵孔元军。我们奉命来找郝营长”我立正应道。

    “哦,是老席派你们来的,我就是三营营长,你们是不是要借些反坦克导弹和地雷?”郝营长带人非常亲切。

    “是,最好再给点防空导弹!嘿嘿。”孔元军厚着脸皮向郝营长开口。

    “哈哈,好吧,补给和增援部队12点就可以到了,你们也确实急着用,就再给你们两枚防空导弹吧。不过将来可是要换的哦!”郝营长的脸上依然保持和蔼笑着。

    郝营长从旁边的士兵身上取下了一枚前卫-4防空导弹交给了孔元军,然后指着一个墙角说:“那些都是给你们的,拿去吧。”孔元军接过前卫导弹转身就扑向墙角,我也刚要转身,“柳枫”郝营长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他收起笑容伸出右手严肃的对我说“好好干!”

    “谢谢!”我激动和他握了手,走到墙角和孔元军一起背了他们为我们准备的两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和三颗感应雷。看见郝营长又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我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就跟着孔元军往回走。

    刚踏进二连的坑道,就听到一阵阵爆炸声从东方传来。孔元军回过头高兴地对我说:“咱们的火箭炮一定打得敌人找不到北!”“敌人进攻的方向是西!”我更正了他的方向错误又说:“我们轰击的未必就是敌人的主力进攻部队。”

    “为什么这么讲?”孔元军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记得我们每周四下午是什么训练科目吗?”我反问孔元军。

    “是伪装和布置假目标呗!”孔元军说着回头看了看我,“你的意思是敌人用假目标迷惑我们的炮兵?”

    “我是说有可能。我也不能肯定。因为敌人不可能在发动第二波攻击前不用火炮轰击我们的阵地,那么我们的炮兵现在打的不一定就是他们正在移动的目标,不是正在移动的目标就有可能是假目标,摆在那里让你打的!”我一边推着孔元军往前走,一边向他阐述我的看法。“有道理。”孔元军同意我看法,但是我们的内心还是希望现在爆炸的地方就是敌人准备发动攻击的装甲主力部队。

    回到我们排的地下室里,连长已经到二排的坑道里去了。师志峰要我和钟卫、孔元军到阵地前三百米出布设反坦克感应雷,一班的那门机关榴弹炮被敌人的直升机给炸坏了,他们把烟雾弹头拆了下来,给我们每人装了满满一大包,加上身上背着的两颗地雷,我连冲锋枪都拿不上了。三班的战士在阵地前一千米的地方打了几枚烟雾枪榴弹,这是最后的几枚了。我又从包了取了两颗烟雾弹头,用力向前扔了出去,烟雾开始弥漫,但是还不能形成一道完全看不透的烟雾墙。江少波拉架起了他的狙击步枪说:“小心毫米波战场监控雷达,尽量匍匐前进,我会掩护你们的。”

    我跳出战壕,艰难爬着往前走,阵地前空旷土地上早已经被双方的炮火轰的没有一根绿草。我只能凭借着烟雾和一个个弹坑的掩护朝前爬。爬到我投的烟雾弹附近,我又往前扔了两枚。就这样一步一步爬到了离阵地大约三百米的地方。在离一个弹坑越5米的地方用钢盔挖了个浅坑,小心的把感应雷放进去,打开开关,盖上虚土后,有向左爬布设了另一枚地雷。我正准备往回爬,一枚空爆迫击炮弹在我前放上空越30米的上空爆炸,炮弹破片迅速地冲向地面,深深的镶如松软的土壤中。他妈的,被敌人的毫米波雷达发现了。我撅起屁股迅速的往回爬,第二颗炮弹又在我北边的上空爆炸。我干脆站起身来,扔掉了装烟雾弹背包用出吃奶的劲往阵地百米冲刺,后边的爆炸声始终紧紧地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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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10.2009 12:16:1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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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跑到战壕前我已经筋疲力尽了,突然背后一阵巨痛,我完全失去了平衡,一头扎进战壕里。老童一把抓住了我,才不至于让我头向来个“倒栽葱”。“乒”江少波的狙击步枪打响了。冯全志、老童和比我回来早一步的钟卫刚架着我跑进坑道,阵地战壕上空就响起了敌人的空爆迫击炮弹。冯全志推我翻了个身,为检查我中枪的地方。

    “呵呵,这小子命还真大,起来吧!防弹衣又救了你一命!”冯全志笑着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哈哈,我要是你,战后我就给造这件防弹衣的工厂送个锦旗去。狙击步枪的子弹也挡住了”老童也在取笑我。

    “是距离远,要是1000米内,就不好说了。”江少波显然是被吓了一身汗,心有余悸的说。

    老童帮我拔背上的子弹,我抬头问江少波道:“怎么样?上次是余海给我报的一枪之仇,这次你给我报仇了吗?”

    “我打中他了,就是距离太远,他要是也穿的防弹衣,情况可能和你一样吧。”

    “那就行了,我疼,他也不能好过了。”我痛的想揉揉背,可就是够不着,就是够着了隔着防弹衣也揉不到。

    “孔元军呢?怎么没见到他?”我突然想起一起出去的孔元军,“他还没回来,烟雾大,看不见他。冯全志应道。

    “我在这儿!”坑道外传来了孔元军熟悉的声音,我们都望向坑道口。孔元军喘着气走了进来,他左腿上的迷彩裤被血染红了。冯全志和老童立刻跑过去把他扶了进来,把他放在一个睡袋上。“医务兵!快去叫医务兵!”冯全志一边撕开孔元军的裤子一边大声的喊着。张学斌拿起电话接通一排的电话,医务兵现在应该在那里照料一排的伤员。

    “妈的,这群王八蛋,哎呦!肯定不是他们的战场雷达,是他们看到烟雾弹就向我们这里射击。”孔元军受了伤还在着考虑是为什么,真是个活宝贝。
   
     连部的医务兵跑了过来,先为他身上的四处伤口消毒,其中一处是在左边的屁股上。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还好没有伤到筋和动脉,取出弹片就没事了。”
   
     我们的心都放下了,我点了一根烟,递到他的嘴边,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老练的吐着眼圈。医务兵台头看了看我,我笑着说:“可以镇痛。”医务没有吭声,继续为他清理伤口。在听到孔元军四声惨叫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的医务兵说:“以后的一周要按时吃消炎药,不要有剧烈运动,不要喝酒,不要”看了看孔元军嘴上的烟后继续说:“不然伤口会破裂、发炎的。”孔元军笑着对医务兵说:“谢谢!今后一周我可能没有时间喝酒了。”

    “排长,敌人又开始进行电子干扰了!”张学斌大声的向师志峰报告。

    “敌人又要进攻了。叫大家都进坑道,小心敌人的炮击。”师志峰下命令道。

    果然,不到一分钟敌人的炮击就开始了。敌人这次炮击比刚才进攻前的那次要猛烈地多,敌人火箭炮和155榴弹炮的攻击密度非常高,连续的爆炸声镇的耳朵有点痛,大家的手都在脖子上摸索着找耳塞。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远程火箭炮进行了压制,敌人的炮击进行了15分钟后就突然停止了。师志峰并没有下命令出坑道,因为设在战壕上的毫米波抗干扰雷达被敌人的炮火炸坏了,没有人知道有没有特种弹药正在向我们飞来。现在只有利用其他阵地上的雷达了。

    “喂,团部吗?我找汪团长。汪团长,我是三营一连二排排长,请问其他阵地有没有遭到炮击?哦,是。”师志峰放下电话问一班的数字兵:“你们还有没有红外探测仪和毫米波雷达?”“没有了。”三个数字兵异口同声的回答。“哦?能想想办法吗?现在敌人没有发射特种弹药,但是没有这些预警设备,敌人一旦发射特种弹药,我们就无法提前准备。而且也不能及时获取战场信息。”师志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敌人如果发射空气燃料弹和电磁脉冲弹,等团部通知到我们,我们可能已经都阵亡了。而且在敌人炮击时候,我们也无法知道敌人装甲部队的动向,这样会很被动。

    “排长,我有办法。”张学斌站起来说:“从反坦克导弹上卸一个红外激光瞄准器,接上线就可以用了。”

    “好,你把你用过的反坦克火箭筒呢?”师志峰转过头来问躺在地上的孔元军。

    “我把他扔在战壕里了,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王八蛋炮火炸坏。”孔元军后悔没有把用过的火箭筒拿回坑道,如果那个火箭筒上的红外激光瞄准器被炸坏,就不得不从一支好的火箭筒上拆。

    “我去看看。”没等师志峰下命令,张学斌就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张学斌兴奋的跑回坑道,开始动手拆卸上边的红外激光瞄准器,从他的表情我们就知道那玩意儿没坏。对这些一窍不通的我不禁感叹,科技真的是现代战争的关键!

    不一会儿,张学斌就把红外激光瞄准器与计算机连接好了,他拿了个罐头盒做支架,把它支到外面的战壕上。

    “敌人攻上来了!”刚开机张学斌就发现了敌人的目标,“坦克和装甲车共二百多辆,距离4500米,速度六十公里每小时,向我们团阵地扑来。”我可以想象到敌人进攻的壮观场面,我们师在内蒙古训练场训练时,最多看到过一次五十辆装甲车辆的进攻演习,那次的壮观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次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敌人装甲部队后面还有数百名步兵协同。”张学斌又指着屏幕大声的喊了起来。

    师志峰又一次拿起了电话,按下了接通团部的按钮后又放了下来,反复几次后他开始陷入沉思。一定是占线,在敌人这样空前规模的攻击下,团部、师部甚至前指一定在调整部署。

    “排长,敌人距离我阵地3000米!”一班的数字兵大声地报告最新情况。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我们的空中和电磁支援马上就到了,数字兵注意直接联络空军和海军。其他同志们跟我上战壕。”师志峰带头冲了出去,我们都跟着这位排长冲去坑道,冯全志临走还安慰了一下受伤的孔元军。

    刚上战壕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敌人近百辆坦克一字排开向我们快速扑来,他们之间距离比我们装甲部队的安全距离要近得多,后面飞扬的尘土中隐约有两排履带式装甲车紧跟在后面,装甲车上的榴弹发射器还不停的把一枚枚空爆弹打在我们阵地前后,敌人协同的步兵则远远地的跟在了后面。空中十几架各型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偶尔向我们阵地方向打几发机关炮弹,但是始终没有胆量飞近阵地上空。我随即弯下腰在战壕里寻找合适的射击点。

    “反坦克导弹自由开火,反坦克炮准备,狙击手进入射击点,注意安全。”冯全志的话音刚落,两枚红箭-8反坦克导弹拖着尾焰冲了出去,接着两声爆炸从前方传来,听声音好象是命中了。我正暗自叫好,敌人坦克的105滑膛炮突然吼叫了起来,一颗颗炮弹狠狠的撞在我前边的土地上,然后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被掀起的一团团泥土从空中落下,敲击在我的钢盔上。我赶忙用双手从耳朵边扶着钢盔,以防有大块的土块砸在我头上而压断我的脖子。

    在轰隆的炮火中,我甚至听到敌人坦克发动机的声音,看来敌人已经很近了!敌人坦克上的机枪不停地从我头顶呼啸着飞过。我根本没有勇气探出头去看看敌人坦克位置,我摸出了枚手雷黑着头就扔了出去,也不管有没有打中迅速的换了一个地方,然后老老实实的坐着。突然我头顶出现一道强光,接着右肩就开始着火了。是敌人的火焰喷射器,妈的,真倒霉!我忍着巨痛躺倒在战壕里把肩膀在压在泥土上灭火,接着右是一条火舌从战壕上冲过,燃烧的汽油又滴在我的腿上,我赶紧抓起身边的一块大土块砸在腿上。周围战壕里滴下的汽油还在燃烧着,我又拿了枚手雷扔了出去,然后低着头往回跑。刚转了个弯,身后的战壕里就传来了手雷的闷响声,气浪顺着狭窄的战壕从背后冲来,把我狠狠的推了向地面,我跌倒后立刻又爬起来继续往回跑。接着敌人的一辆坦克带着并列机枪的响声横跨战壕冲了过去,敌人就在战壕上边,阵地就这样失守了。

    突然,两边的阵地上响起了100毫米反坦克炮接连不断的怒吼声,接着一声声悦耳的爆炸在战壕周围响起。钢铁怪兽的残骸形成铁雨从空中落下,一个坦克炮塔带着一团重重地尘土落在我前边的战壕上,燃烧着火苗坦克炮管搭在战壕的左右墙壁上。我举起手里的95式冲锋枪探起头来,眼前几堆燃烧的废铁静静的蹲在满是弹坑的地上,沉默不语。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纷纷掉转炮口向两边发出支援火力的地方开炮还击。黑浓的硝烟里,一个个敌人的身影蒙蒙可见。我瞄准了一个正弓着腰向前走的敌人扣动了扳机,三颗点射子弹带着火焰飞出枪膛,那个敌人应声而倒,其他的敌人迅速卧倒。我立刻低头转移地方。还没有跑几步,刚才的位置附近就响起了鞭炮般的枪声。

    正在来回寻找射击位置的时候,又一道敌人火焰喷射器发出的火舌从前边十来米出的战壕上飞过,滴在战壕里的汽油在战壕里形成了一个U型字母的火线。我摸出了最后一颗手雷,往射出火焰的方向扔了出去,然后继续往前想冲过那条U型火线。“轰”我扔出的手雷爆炸了,掀起的尘土带敌人的火焰喷射器着落到了战壕里,上边还粘着一只敌人被炸的不成样子的手。

    我跳过燃烧着的火焰喷射器继续往前走,前边江少波拿着他的狙击步枪弯着腰迎面跑来。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对方都没有事,一句话也没说,继续各自往各自要的方向跑去。四周的炮声渐渐稀疏,敌人坦克和装甲车的火力压制住了周围兄弟部队的炮火增援。我壮着胆直起身来,原来敌人远远跟在后面的步兵,这时已经非常近了,从敌人装甲车下来的士兵爬在弹坑里等待他们的大部队。这么多敌人要是一起冲上来,不用坦克和装甲车掩护,就能突破我们的阵地。难道要转入坑道,和敌人进行坑道战?我想起清晨在坑道里剿灭敌人的残酷战斗,心里直咯噔。不,就算战死在战壕里,我也绝不退回坑道,到了那里我们就太被动了。

    我架起冲锋枪在敌人坦克上打了一梭子子弹,子弹打在坦克上连坑都没有留一个,在擦出星星火花后就被他厚厚的装甲弹到一边去了。看到那辆坦克把炮塔向我转过来,我收起冲锋枪掉头就跑。后面的战壕上一枚105滑膛炮弹接着炸响,我又躲过了一劫。

    “快回坑道,大家快回坑道。”炮声的间隙中,我听到排长师志峰的声音从硝烟里依稀传出。我绝不回去!在坑道里被敌人闷死还不如继续在坑道里多干掉几个敌人。就算我抗命吧,对于一个决心要死的人,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敌人的各种炮火又一次转向我们战壕这边来了,顿时,真个阵地烟雾缭绕。我带上护眼镜屏住呼吸,在硝烟中穿梭着,寻找攻击敌人的合适时机。一不小心我被拌倒在地,心里正骂着,谁没事给战壕里乱堆东西,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士兵的尸体,是三班的二等兵云龙。他怒目圆睁,凝视着前方,手中紧抓着冲锋枪,胸前挂着六、七枚手雷用绳子捆着,一片烟盒大的弹片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喉咙。我用钢盔盖在他的脸上,解下他身上的手雷,继续沿战壕向前走。一阵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在硝烟中越来越响,我扔下冲锋枪,提着捆手雷绳子摸到坦克旁边,抬头看坦克的位置,黑色的烟雾在眼前飘摇,跟本看不清楚,但是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告诉我它就在跟前。我爬出战壕往前摸索,一个巨大的钢铁身影赫然在我面前全然不知的停着。我把手雷放在炮塔下,拉掉两枚手雷的保险,一个翻身滚回战壕。一声震天的爆炸摇晃着大地,敌人的坦克狰狞着走进了地狱的大门。

    “云龙,我替你报仇了!”我爬起来,头也不回在战壕里飞奔。我要找回自己冲锋枪,敌人的步兵马上就要到了。

    我一边跑一边低头在战壕里找我的枪,猛的装进一个人的怀里。我头嗡的一下,敌人已经下战壕了!我伸手摸向靴子上的匕首,空空地什么也没摸到,对了,我刚才把它上在冲锋枪上了。我只能抓住那人的领子把他往地上推。

    “柳枫!是我,冯全志!”那人大声的喊了起来。“是班长!原来是班长!”我惊异地抬头看他的脸,虽然他满脸都已经被烟熏的乌黑,但是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他就是我们的班长冯全志。

    “快!回坑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冯全志气一边说一边焦急的把我往坑道方向拉。

    “不,我绝对不回坑道!我宁可死在这里。”我第一次当面拒绝班长的命令。我的手开始抢他的枪“你先回去吧。”

    “你不回坑道?”冯全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的空中支援就到了,难道你想给敌人当陪葬?”

    空中支援,除了凌晨的登陆作战,我们还没有享受过那美军整日叫嚣的空中支援。我将信将疑跟着班长往口坑道跑去。走到门口,看到三班班长尚忠旭和几个三班的士兵架着一名受伤的战士正在往坑道里走。我们刚走进坑道的大地下室,张学斌就开始呼叫空军了。

    “神鹰,神鹰,我是猎犬,我是猎犬,目标1475,280敌人装甲集群,目标1475,280敌人装甲集群。收到请回答。神鹰,神鹰”

    “猎犬,神鹰收到,目标1475,280敌人装甲集群,现在开始攻击,目标1475,280敌人装甲集群,现在开始攻击!”被张学斌开得特别大的耳机里清楚的传来了空军的答复,我们地下室里一阵欢呼。接着阵地上一声声爆炸响起,由近到远,慢慢地向东方延伸。

    “走再揍他几下。”排长又是第一个冲了出去。我紧跟着跑了出去,我在惦记着我的冲锋枪,我一定得把他找回来。

    战壕上一片战斗后的狼迹,数十辆被摧毁的坦克、装甲车三三两两的停在阵地前后冒着黑烟。两边刚被压制的反坦克炮火又一次响起,轰击着敌人开足马力后撤的坦克,天空中,数十架各型战斗机还零星的发射着导弹和火箭弹,敌人已经远去的坦克和装甲车一个接一个的在返回的路上爆炸、燃烧。幸存的战车把他们的步兵又一次远远的甩在后面,成为江少波他们这些狙击手的猎物。大部分战机的弹药已经射空,并开始返航。我情不自禁向空中的飞机致敬,他们不但救了我们一命,还救我们的阵地。阵地上一片欢呼声,连傍边阵地的士兵也跳出战壕,用力的挥舞着他们手上红色的旗帜,在耀眼的阳光下,旗帜显得更加灿烂、鲜红。在空军和兄弟部队的配合下,我们又一次守住了阵地。

    兴奋过后,我们开始清理战场,一排的战士们开始在阵地前一个一个的检查敌人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狙击手用令人生畏的瞄准镜检查着可能藏匿被打散的敌人。其余的人开始清理战壕,搜索受伤的士兵,收殓烈士们的遗骸。

    我和黄自超抬着受了重伤钟卫,他被一枚105滑膛炮的破片打中了右腿,黑红的血液染红了他整条裤子。还没有进一排的坑道我就大喊:“医务兵,医务兵!这里有重伤员!快点。”

    “这里都是重伤员,请等一下。”正在给一名我们排三班受了伤的战士止血的医务兵头也没有回的应道。

    我这才注意到坑道里惨烈的景象。有五、六名伤员他们有的靠墙坐着,头和手被绷带裹了好几圈,白色的绷带上透出点点血迹。还有三名战士有的躺在地上等待救治,身下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其中一名三排的战士躺在地上发出令人难受的呼吸声,他的两条腿都不见了,浑身血辚辚地,他一定还被火焰喷射器烧过,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医务兵,告诉我怎么止血!”黄自超撕开钟卫本来就不成样子的裤子。

    “用止血粉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力按住,我等会儿就过来。”医务兵仍然没有回头。

    “5团和2团派医务兵过来了,谁的伤重,快!”已经升为一排排长的李祥云在坑道外喊。黄自超两手按着钟卫的伤口大喊:“这里,这里有重伤员。”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我也双手按着钟卫的一处伤,却没有喊,明显这里的伤员都很重,有的比钟卫重得多,他们更需要优先治疗,但是我又担心钟卫的伤势,也就没有阻止黄自超。好在总共来了四名医务兵,他们身上都披着白大褂,一手提着带红十字的战地医疗箱,一手拿着个应急灯快步走进坑道,看样子是他们团部的医生,其中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跑到我们旁边仔细观察钟卫的伤势。

    “他现在必须截肢!你们来帮我的忙。”那名医生看了一会钟卫的腿后非常镇定的说。

    “不,不要,不要截我腿,不要截我的腿啊!求求你不要截我腿,你想要什么?等打完了仗回去我都给你,你千万不要截我的腿啊!呜,呜,呜”进坑道后强忍着疼痛一声都没吭的钟卫一听到要截肢,终于失控的哭了出来。

    “你他妈的会不会看病,你给我滚!给我们换个医生。”黄自超听到钟卫揪心的哭喊,也几乎失控。

    “对不起,我也不想给他截肢,但是他大腿里的血管多处受到破损,根本没办法止血,要是再不给他作截肢的手术的话,他就会失血而死的。”那名医生紧张的扶了扶他那酒瓶底般的厚眼镜对我们说道。

    “我就不相信他非得截肢,那位医生,请你看一下吧!”黄自超冲着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医生客气的说。
   
      那名年龄比较大的医生转过身来看了一会儿说:“周大夫说的对,再不给他截肢的话,会有生命危险!”面对残酷的现实,我和黄自超都哑口无言。可是钟卫的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不要截我的腿,你们不能这么干,我死也不截腿!”

    一针度冷丁打进钟卫的身体后,他渐渐地不再喊了。周大夫打开应急灯当手术灯,然后拿出手术刀消了毒后就开始他残酷的工作。虽然我们都是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军人,但是看到手术刀在钟卫腿上一刀一刀的剌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实在看不下去,干脆闭上眼睛。

    “请你扶着这个镊子,小心点它铗的可是血管!”周医生语调平常的对我们说,我睁开一只眼睛看黄自超,他也是紧闭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意思。没有办法,我硬着头皮伸出颤抖的手去拿镊子。“你手别抖呀。”他要求还真苛刻。

    拿好镊子后我继续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锔子锯骨头的声音在死一般安静的坑道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都仿佛在我锯在我心里,整个坑道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这清脆、恐怖噪音,这噪音要比炒菜铲子铲锅底的声音还要难听十倍,刚才还痛苦呻吟的伤员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我听到黄自超走了出去,他已经被这没完没了的噪音折磨到了极限。我早就想出去了,跑的远远的,永远也不听这声音,可是我手里还拿着镊子,那个周大夫说是铗着血管的镊子。

    过了好一会儿,可怕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好了,把镊子给我吧,你最好处理一下耳朵上的烧伤,等会儿好了我叫你。”在周医生提醒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耳朵刚才被火烧伤了,一定是刚才落在我肩膀上的火苗造成的。我转过头去找我们连的医务兵,医务兵给了我小半瓶獾油和药棉就继续忙他的了,我胡乱抹了点就急急忙忙地往出走,我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呆一分钟了。

    我拿起钟卫的95式冲锋枪走出这间恐怖的伤员的地下室,斜对面还有一个小点的房间,刚才进来的时候架着钟卫,所以没有注意到。我往里边看去,昏暗的灯光下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具尸体,他们都用白布从头到脚盖着。我没想到我们连的伤亡这么大,本来一排就已经受到重创,我们排和三排又这么多伤亡,如果敌人再发动一次刚才那样的进攻的话,我们该怎么守护阵地?

    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去,一阵猛烈的炮击又在我们头顶开始了,敌人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现在我军空中支援的战机刚刚返回,要从新加油、挂弹再飞回来最少得二、三十分钟,我们海军支援舰还没有到,而我们刚刚经过惨烈的战斗还没有机会休整,现在敌人发动攻击真是会选择时机。

    我沿坑道往我们排的驻地跑,刚走几步就看见黄自超一个人坐在坑道里在想着什么。我踢了他一脚道:“快,敌人可能要进攻了,我们回去。”“你先去,我马上就到。我想一个人静静,再说也不能扔下这里不管呀。”黄自超还没从刚才残忍的场面中回过神儿来。我一个人跑到我们排的坑道。

    张学斌在一个劲的对着话筒喊,应该是敌人又在进行干扰了。三班明显少了很多人,除了班长尚忠旭和另外三名受了轻伤的士兵外就没人了。我们二班是伤亡最小的,只有两个人受伤不能退出战斗。

    “现在是情况怎么样?”我问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江少波,因为那上边显示的我根本看不懂。

    “敌人现在只是炮击,是不是要发动进攻还得再看看,除非敌人有两个攻击群。”江少波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钟卫怎么样了?”冯全志听到我说话就回过头来问我。

    “截肢了!现在手术快完了,我听到炮声就跑过来了。”我想起刚才手术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战。

    “什么?截肢了?!”冯全志没有想到钟卫伤的那么重,全班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了我,就连江少波和正在喊话的张学斌都停了下来看着我。“哎”冯全志叹了一声说:“等增援部队到了让伤员都乘登陆艇回去吧。”

    “排长,敌人进攻了!”一班的数字兵抬头对师志峰报告,“奇怪的是敌人没有派出装甲部队,全部是步兵。”

    “敌人一定是让我们打怕了,要不就是装甲部队被我们消灭完了!”尚忠旭愤然的说,他损失了那么多好战士,心里一定不好难受。

    “敌人不傻,他们肯定有阴谋。”江少波不同意尚忠旭的看法。

    “现在是10点53分,距12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刚才师部来电,我们的空军在为我军第二波攻击群的空中掩护做准备,12点以前不可能有空中增援,海军的火力支援也要到11点45分才能到。敌人如果发起攻击我们将没有支援,而且可以肯定敌人的下一次进攻将比刚才要猛烈的多。”师志峰拉着脸忧郁的说,坑道里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刚才要不是空中支援及时赶到,我们的阵地早就丢了。现在要我们在没有任何火力支援的情况下承受敌人比刚才还要猛烈的进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沉没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妈的,敌人敢来就跟他们拼了,头掉不过碗大个疤,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放心我决不给咱们解放军丢人,到时候老子眉头要是皱一皱,就不是亲爹生的。”尚忠旭舞起粗壮的手臂,把他那被火焰喷射器烧过的钢盔猛的一摔。

    “谁叫你掉头了?我们还要到台北转转呢。大家要在奋力坚守阵地,但是要注意保持有生力量。谁在说这话,就给我关禁闭去。”排长师志峰警告情绪不稳定的尚忠旭,这样的心理会影响战士们的战斗方式和状态。

    “排长,敌人的步兵已经前进到离我们阵地4000米的地方了。”一班的那名数字兵打断了我们。

    “妈的,这会儿我们和澎湖岛上的炮兵联络被干扰了,要不给敌人几枚空气燃料弹,他们都得见上帝。”江少波在我傍边小声的发牢骚。

    “现在发信号要澎湖岛发射炮弹,等打过来敌人早就攻到我们阵地上了。”余海听到江少波的话表示不同意。

    “火箭炮弹飞过来只要一、两分钟,爆炸范围却很广,一定可以的。”江少波反驳道。

    “可是炮兵发射前还要有准备时间呀,最少也的五、六分钟!”余海一句话点醒了江少波。

    “继续密切监视,敌人不会就这么上来的”师志峰开口对着一班的数字兵说,“你继续呼叫空军和海军,在增援部队来之前,我们的电子战飞机和电子战船应该会先到达夺取制电磁权的。”师志峰拍着张学斌的肩膀道。“还有你,保持与团部和师部的联络,随时通报上边的命令。”他又对三班的数字兵下命令。

    然后师志峰转过身来对我们说:“现在从新分配一下弹药,准备战斗。”“还有!”师志峰看着我说:“你们这次不管有没有敌人的干扰,都得戴上耳机,一旦我们的电磁支援赶到,我们就可以恢复通讯了。全体注意必须同意服从命令,我们只有相互配合,统一行动才有击退敌人的希望。”排长对我刚才的抗命行为有些不满。

    我们剩余的弹药实在是少的可怜,我贡献了自己仅剩的一点弹药,三梭子冲锋枪子弹。而分到的只有两梭子子弹和一枚手雷。从敌人还没有意思停下来的猛烈炮击来看,敌人即将展开的进攻将是疯狂的,我们手中的弹药是远远不够的。我把手中的95式冲锋枪的发射方式转到单发点射状态,这样可以节省点弹药。我们排已经没有反坦克导弹了,就连100毫米反坦克炮弹也只有三颗了,三位班长把炮弹上在炮里,紧紧抓住谁也不给。

    我转头问江少波:“刚才我们布设地雷都爆了吗?”

    “没,元军的两枚打了两辆坦克,钟卫的一枚打了辆装甲车,一枚还没爆炸,你的一枚打了辆坦克,另一枚也还没有爆。我们阵地前边应该还有两枚,不过我看是没什么用了,最多是打两辆坦克。”江少波擦着他的狙击枪回答我。是啊,最多打两辆坦克,刚才敌人损失了那么多辆坦克都没有退,凭这两枚地雷和三颗发坦克炮怎么能打退敌人?

    “敌人距我们阵地2200米处停了下来。”一班的数字兵向师志峰报告。

    敌人果然不会就这么攻上来,他们在等什么呢?难道是等他们的空军和装甲部队准备一起进攻?我突然感觉情况不妙,可敌人的炮火还没有停下来,我们现在什么办法都没用。

    江少波看了看余海,意思他刚才的想法没错,可是敌人现在进行的强电磁干扰使我们根本无法联系上炮兵。

    “你们要记住,千万不能有退回坑道等待增援的侥幸心理。敌人有火焰喷射器,我们退回坑道等于送死,而且也会使我们的增援部队在登陆时造成巨大的损失。这样我们凌晨占领滩头阵地作战和刚才的防御作战都是毫无意义的了,我们更对不起为了守护这块阵地而受伤和付出生命的同志们。”师志峰说完后激动的喊:“誓死保卫阵地!阵地在我在,阵地忘我忘!”

    “誓死保卫阵地!阵地在我在,阵地忘我忘!”全排战士也一同激动的大喊,喊声盖过了外边敌人的炮弹声。

    敌人令人烦躁的炮击还在继续晃动着他们自己建造的坑道,压迫耳膜的爆炸声同样压迫着我们的内心,虽然只要再坚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能不能守住阵地,我心里根本没有谱。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敌人的炮击终于停了下来,随后而来的是一枚空气燃料又弹把整个阵地又烧了一遍,在强风停止后,我们冲出了战壕各自寻找有利位置。敌人的步兵黑压压的一片冲了上来,在他们身后近两百辆正全速前进的坦克和装甲车掀起的尘土清晰可见,尘土上边数十架黑色的直升机盘旋着,不时将机上的机关炮弹打在我们阵地上。

    “砰!”江少波突然开了一枪后也不检查有没有击中就迅速的从我右边跑到左边,继续架起他那黑洞洞的枪口,然后又是一枪,再换一个位置。

    “趴下!”江少波大喊一声后立刻趴在战壕里,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跟着趴下。轰隆隆的火箭弹密集的在战壕炸响,敌人的直升机发现了江少波就把他们的火箭弹倾泻了过来。

    我爬起来,弓着腰跑到江少波跟前,他抬起头冲我一刺牙,我才下放了心,又跑回了刚才的位置。江少波老实多了,没有再开枪,只是用瞄准镜静静的瞄着敌人。

    敌人直升机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摩擦空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正慢慢的向我们阵地靠过来,转动的红外探测装置窥视着我们阵地的每一寸土地。我们整个连都没有防空导弹了,只能任凭他们肆意盘旋在我们阵地前边的上空。

    敌人步兵距我们阵地还有1000米的时候,敌人的坦克赶上了他们一起向我们冲了过来。哼,挺完美的一次步坦协同,他们的通讯根本没有被电磁脉冲攻击瘫痪。更可怕的是在他们身后3000米的地方还有另一队装甲部队开始跟在他们的后面全速冲了上来,看来他们这次誓要拿下我们的阵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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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15:24:56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我正在迟疑,三枚反坦克炮弹从我们阵地发射了出去,分别打在敌人的三辆坦克上。炮弹炸起的火花带着金属碎片散向他们附近的步兵,敌人的步兵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炮弹引起的火焰在敌人坦克头上燃烧着。有一枚炮弹击中的是敌人炮塔正面的反应装甲,虽然也展放出夺目的火焰,但是敌人被击中的坦克却仍然继续前进,并更加猛烈地将其炮塔上的并列机枪子弹洒向我们阵地。

    敌人坦克和装甲车上的弹雨压的我们根本抬不起头来,敌人直升机的发动机声音也在一步步向我们阵地飞过来。我们的反坦克武器都打完了,面对拥有厚厚装甲的坦克,我们就象是手无寸铁的小孩在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打仗。

    一声清脆、悦耳的爆炸声在阵地前响起,那是我们刚才没有爆炸的反坦克攻顶感应雷的爆炸声。我又惊又喜,喜的是又干掉一辆敌人的坦克,惊的是敌人距离我们阵地只有300米了!步兵一定就跟在他们后面。

    忽然,四周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那是冲锋号,是我军冲锋时才会吹响的号声。我们居然有部队在冲锋?!我看了看表,现在才11点25分,难道是我们的增援部队提前到了。我壮着胆直起身往后面看去,浩瀚的大海上,一大群大大小小各型军舰、鱼船在地平线上游走。最近的离我们也有15公里。

    我转过头来,望向阵地前方,原来是我们师的其他部队从两边向敌人进攻来夹击敌人,还有两个营的部队从后面包抄敌人,南边有另一支装甲部队沿着一条小河向敌人后方冲去,那是为我们坚守南方的两栖作战旅,他们全速驱动着两栖坦克和气垫船冲向敌人的侧翼,这可是我们唯一的装甲部队了。两边阵地上的防空导弹、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炮也在密集的射向敌人。我军是在用最后的弹药储备发起反冲锋。用步兵和轻型装备的两栖部队主动攻击敌人强大的装甲部队,这无异于自杀,但是又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阻止敌人疯狂的进攻呢。

    敌人中央和后方的部队迅速的展开队型,掉转方向,向两边的阵地冲了过去,可走在最前边的敌人继续向我们阵地扑了过来,他们冲锋歇斯底里的喊杀声听起来有些变态而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架起冲锋枪向敌人点射,一名敌人被击中跌倒后又爬了起来,继续向我们冲了过来。这批敌人装备了防弹衣!应该是敌人的精锐部队第109机械化师或第86装甲旅了。现在是考验枪法的时候了,我把枪口转向敌人的头部和腿部进行射击,打了四发子弹后,才打倒一名敌人。江少波凭借着狙击步枪的强大威力倒是一枪一个。

    敌人越冲越近,我们打的也就越来越准。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有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很快就冲到了我们的面前。四周到处都是敌人坦克和装甲车的发动机轰鸣声音。我矮下身子换了弹夹,把射击方式转到连发上,继续抬头射击。我刚抬起头,看见一辆M60A型坦克在离我只有不到5米的地方向我冲过来。我赶紧又矮下身子,拿出了身上仅有的那枚手雷,拉下了保险环。敌人的坦克大摇大摆的从我头顶开过,从战壕上带下的尘土弥漫在我周围。我把手雷扔了出去,然后立即转移地方。手雷爆炸的气浪又掀起的一层尘土,一个金属物品“当”的一声打在我的钢盔上,我转头看去,一美式钢盔掉在战壕的地上打着转。

    我不敢停留,继续望前跑,敌人随时都会往这里扔手雷。没跑几步,敌人果然在我身后扔了最少三颗手雷。我转回头,烟雾中我向我刚才呆的地方上边打了十几发子弹,然后继续望前跑。整个战壕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到处都有爆炸声,到处都有敌人的坦克的轰鸣声。我低着头一直往前跑,路上没有碰到一个战友,他们都阵亡了吗?那么遗体呢?

    不知不觉我跑到了坑道入口处,门口一班一名受伤的战士满身是血坐在门口,手里紧抓着胸前光荣雷,光荣雷的保险环已经被拉下,只要一按在一松雷上开关,光荣雷就会立刻炸响。

    他先是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在看清楚是自己人后又对我微微一笑:“有烟吗?”我没有说话,拿出了烟盒扔给他,也没问他有没有火,转身有跑了回去。

    前方不远的战壕里,一声沉闷的手雷爆炸声响起,硝烟带着尘土迎面扑了过来,要不是前面有个转弯,弹片已经钉满我的全身了。我摸到转弯处,打了几发子弹又往坑道口跑。没跑几步坑道口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三班的那名的战士引爆身上的光荣雷。他刚才对我的微笑又一次出先在我的眼前,和他平时在驻地里那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样。我来不及为他悲伤,继续在坑道中寻找刚才过来是发现的那个岔道口。我前后都是敌人,这里已经呆不成了。其实到处都是敌人,那里都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才在硝烟弥漫的战壕里找到了那个岔口,想也没想就沿着岔道口分的支出向后跑去,那里应该至少还有一条战壕。

    拨开弥漫的硝烟,眼前突然一道刺眼的红光,接着一股热浪夹杂着各种物品烧焦味道向我扑来。在骄阳似火的中午本来就已经燥热难忍了,再加上这股突如其来的火焰,我感觉自己如同进了炼丹炉。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迷彩服被烧的滋滋做响,我不禁往后打了趔趄。幸好那火焰到我面前两米的地方收住了脚步,然后又缩了回去,只在战壕里留下仍在摇摆着舞姿的火线。糟糕后面坑道里也有敌人,我现在就象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都出不去,狼狈不堪。

    “誓死保卫阵地!阵地在我在,阵地忘我忘!”刚才宣下的誓言又回响在耳边。不就是一死嘛,我决不能丢了解放军的人。我拿起冲锋枪悄悄地摸到刚才火焰喷出的弯道,然后突然一闪身,战壕里三个敌人正向我这个方向缓步前进,战壕上还站着两名敌人,战壕里走在最前面那个敌人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前还跳动着妖媚黄色的火苗。这几个敌人都是一楞,他们没想到刚刚还喷射过火焰的地方居然还有人闪出。没等他们反映,我手的冲锋枪就将愤怒的子弹射了出去。拿火眼喷射器的敌人被吓的转身就跑,子弹射中了他身上的燃料储存罐。我看到储存罐上冒出一条明亮的小火线,知道不妙,立刻向转弯出卧倒。我身体还没有挨到地面,一声巨大清脆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声浪将我狠狠地推了一个狗肯屎,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满嘴都是沙子,接着背上一阵滚烫,呼吸严重困难,巨大的热流吸取着空气中的氧气,并发出难奈的热量残酷的折磨着我。

    我立刻爬起来往前跑,我知道战壕空间狭小不易通风,一旦氧气被吸走,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越不快离开就越没有力气再离开了。我边跑边呼吸,整个阵地上都充满了难闻的恶臭味道和飞扬的尘土,还好跑了几步就感到有新鲜空气,这才想起来把嘴里的沙子吐掉。阵地上到处都是敌人,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忽然耳机里传来了班长冯全志模糊的声音,“大家向坑道口靠拢保护伤员!江少波你... ...”妈的,又被干扰了。我们空军轰炸都持续快两天了,连敌人的干扰天线都清除不了。我开始抱怨空军的效率。

    我又向刚才来的坑道跑去,过了那个岔道口向右一拐就是坑道口了,希望大家都在那里。

    很幸运,一路上没有再碰到敌人,可见敌人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围上来。应该是刚才兄弟部队的反冲锋牵制住了敌人的主力,攻上来的只是前锋而已。耳机里班长时有时无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但没有一句是连贯的,根本听不出来说的什么。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我头顶划过,我军数十架攻击机呼啸着冲向敌人。在我空军的空中支援下,四周的号声更加响亮,喊杀声更加震天。随之而来的炮弹爆炸声也更加密集的在阵地前蹂躏着这片已脆弱不堪的土地。

    穿过一道道黑色的烟雾,我很快就跑到了岔道口,一个魁梧的身影在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硝烟中屹立。我激动的跑上前去,正是班长,他正拿着望远镜向阵地前了望,口中的喊声终于清晰可闻了。

   “大家不要追击,我们的任务是守住阵地!”

    敌人撤退了!

    烽烟四起的战场上,敌人的步兵拼命的跟在仓皇逃跑的坦克和装甲车后面,他们的枪口、炮口都对准了阻击他们的解放军战士。我军两边阵地上的反坦克炮仍不依不饶的咬向他们,不知从何处射出的阻击枪子弹将敌人正撤退的步兵一个个打倒,空中的攻击机也向敌人抛洒着威力强大的各型炸弹,在我身后的海面上,我军前来支援的舰队怒吼着将一枚枚巨大的炮弹射向敌人的后方。哀号声和哭喊声传遍在整个战场。敌人们正在接受失败的惩罚、正在承受敢于抵抗正义之师的代价。

    刚才夹击敌人的兄弟部队们在阵地前那片被炮火反复轰击成一片荒土的空地上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场面一片混乱。有投降的敌人举起枪跪在地上,有仍保有幻想的敌人在殊死挣扎着,还有敌人的后续部队利用厚重的装甲冲击着我军反冲锋的部队,企图为已经陷入包围的敌人解围。正是我军英勇的战士用生命和无畏谱写了这样悲壮的画卷。

    这时在我们身后的海岸上增援部队的喊声震响正个天际,我军刚刚登陆的增援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迅速地冲到我们的阵地,整个阵地到处红旗飘摇,我感觉到从头顶直直射下的阳光照暖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窝。

    增援的部队刚登陆就开始对敌人的残兵发起了迅猛的攻击。一名少校从一辆插满了天线的装甲车上走了下来,他向我们这群士兵敬畏的敬了个军礼,严肃的说:“第54集团军127师2团三营营长杨丰林奉命前来增援你们,你们辛苦了。”然后他跑上前一个一个拉我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敬意。

    当他用力的握我的手时,我感觉到了祖国的温暖。清晨以来一直埋藏在我心里的一个心结终于解开了,我曾经置疑过祖国是不是把我们遗忘在这个岛上了,没有电磁增援,没有海军的火炮支援,就连事先安排的空中支援都少得可怜,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几乎绝望,几乎想以死来抗拒这命运对我不幸的安排。现在我所有的疑问都打消了,增援部队的到达说明了一切。此时我想起毛泽东的一句名言——拳头缩回来是为了打的更远!

    笑容挂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我们终于完成了任务,在援军到达之前守住了宝贵的阵地。

    用完最后一口劲欢呼胜利后,我瘫倒在地上,低下头来看到自己身上才不由的笑了起来。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布,全身挂满了一条条还冒着烟的拖把布散发着被火烧焦的味道。只有黄色的防热能探测服比较完整,没想到它还能防火,只是穿着很难看。

    一名增援的士兵拿了个水壶递给我,我抓起水壶就喝了个底朝天。在烈日的烘烤下我的水早喝干了。

    江少波也一边喝着水一边观察着战局的发展。突然他扔下水壶跑到正在和杨丰林说话的师志峰跟前大声的说:“敌人败逃的部队就要冲破我军的阻击了,快通知我们的部队立刻撤回阵地,敌人肯定会发动炮击的。”

    杨丰林听到江少波的话后立刻跑向他那辆插满了天线的装甲车,师志峰也飞一般的跑向坑道。不一会儿所有的部队都停止了进攻,迅速往各自战地后撤。我军刚登陆的坦克和装甲车也都在我们的帮助下,在敌人留下的战壕中寻找可以藏身的工事。

    我同江少波跑进坑道,张学斌正在和海军和空军交换着各种信息数据,一班的数字兵正在继续呼叫进攻的部队撤退,三班的数字兵在和团部联络,好象是在报告战损。

    “排长,敌人特种弹药攻击!有十几枚!”张学斌报告道。

    “快关闭电脑,叫增援的部队都进坑道,大家都带上氧气罩。咱们反冲锋的部队都撤回去了吗?”师志峰急了。

    “正在撤退!我们坑道附近没有撤回的同志了。”

    “关闭铁门。快向海军和空军报告有关数据。要求他们进行火力压制。”

    “团部已经报上去了。”

    “咱们再报一遍。”

    “再报一遍就不能关闭电脑了!”张学斌提醒被急得昏了头的排长。

    “再报!多报能提高准确率。不能让敌人占据炮火优势,报完了立刻关机!”师志峰最终下定了决心。

    不一会儿一声声压的低粗的吼叫从远处一步一步接近我们,最后在我们头顶上止住了步伐。强烈的气流一边贪婪地允吸着坑道里紧有的空气一边强烈震动着四周的灰暗的墙壁,从坑道口处的大铁门上一股热量辐射随着火苗一同扑了进来,使本来就已经十分闷热的坑道里,温度直线上升。敌人的空气燃料弹就炸在大铁门外不远的地方,残烧着这片已经被战火烧得愤怒的大地。

    旁边江少波一只手抱着一个刚登上岸蹲在墙跟正在发抖的战士,有“丰富”经验的他安慰着这位内心极度恐惧的“新兵”。另一只手却习惯了似的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军海军舰队的压制火炮始终没有停下来,密集的炮声向我们阵地前方所有可疑的目标释放着强大的能量。过了几分钟,坑道里的飓风渐渐地停了下来,可是坑道里仍然没有氧气,我们只能继续戴着难闻的氧气罩。数字兵们打开电脑,一条条最新的战场信息罗列在屏幕上。

    耳机里响起了海军转达前指的命令:“139师原地休整,127师20分钟后按计划继续进攻。”

    127师的士兵们立刻从刚才噩梦般的恐怖中惊醒,他们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后就打开了铁门跑了出去。我沿着坑道跑到一排的地下室里。黄自超也是衣衫褴褛的戴着氧气罩,他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熟睡的钟卫。

    看到铁门没事我就放下心来,但是这里的气氛却怎么也让我乐不起来。里边的伤员比刚才多了一倍都不止,而且还不断的有人继续把受了伤的战士往里边抬。

    “各班将伤员和战俘转移到登陆艇上。”连长席长福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

    我支起了一副简易担架后拍了拍黄自超的肩膀,我们把只剩下一条腿的钟卫轻轻的放到担架上正要抬起他往外走。

    “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到登陆艇上去!”孔元军向一个正要来掺扶他的士兵说。不知道孔元军什么时候被送到这个坑道里来了,他看见我怎么不叫我呢?难道怕我把他送到船上去?

    “你小子!没事装什么伤员呀,是不是被打怕了想当逃兵呀!”我走过去冲孔元军挤了个眼,孔元军马上明白过来笑着说:“谁装伤员了,我打起敌人来就不知道害怕。刚才医务兵让我送绷带,我送来后一个人没事干就缠绷带玩,他就把我当伤员了。我现在就取掉。”说着他就动手解绷带。我怕他露馅赶紧说:“好了,登陆艇马上就要开了,你帮着到里边的坑道找找,看有没有要帮忙掺扶的伤员,还有帮着押送一下俘虏。”孔元军转过身来避开其他人偷笑着冲作了个揖,我们走到黄自超跟前时,黄自超笑着朝我们竖了下大拇指头。

    孔元军忍着痛往外走,后面的那名掺扶他的士兵可不干了,“你没受伤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把绷带缠的腿上不能打弯走个给我看看?”孔元军的脑袋刮反映还挺快。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钟卫后我们回到了坑道。大家正在吃饭,气氛十分消沉。虽然我们完成了任务,但是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三班就剩下三个人了,一班也不怎么好,班长牺牲了,五名战士牺牲或因重伤退回澎湖,其余的四名战士和我们一样多少都有些轻伤。我们班算是最幸运的了,连班长在内还有八个人留了下来。

    我这时才感觉到肚子在提意见了。我伸手去掏压缩饼干,空空的什么也没摸到,我低头一看笑了,我身上的迷彩服早就成了一条一条的,哪里还有口袋呀,压缩饼干早就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了。余海笑着拿了块饼干递给了我,我一口一口的咬了起来。老童从张学斌手里接过用罐头盒装的水,喝了一口后递给了我,我一口就喝了个干净。又觉得不好意思,脸一红跑到增援部队留下的大水桶边,接了一罐头盒递给了江少波。

    “怎么不见孔元军这小子?”我满嘴的压缩饼干,吐字不清,饼干沫乱飞,吓的我赶紧捂住嘴。

    “我叫孔元军上登陆艇了。”冯全志咽了口饼干回答到。

    “这会儿登陆艇还没开。”黄自超偷笑着提醒我。

    嘿嘿,他还不笨,害怕班长硬要让他上艇,在登陆艇离开之前他先不露面,还真难为他了。

    “吃这些干嘛,来,来,来,我这儿有好东西,看我找到什么了?”孔元军一只手拉了个大麻袋出现在我们面前。冯全志张着大嘴看着嬉皮笑脸的孔元军楞在了那里。

    “你不是上登陆艇了吗?”黄自超挤眉弄眼的冲孔元军说。

    “嗨!别提了,船挤不下,看我伤的轻,就把我赶下来了。”

    “胡说!登陆艇能带这么多增援部队,还来不下你?”冯全志站起来冲孔元军发火。

    “哎,算了,算了,船都已经走了,就别说了,来看看他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师志峰在傍边打圆场,冯全志看到排长为他说情就没做声,坐了下来。

    孔元军低着头一边从麻袋里掏着一件件战利品一边嘴上说个不停:“这帮兔崽子还给咱们留了不少的好东西。看,有沙丁鱼罐头,香肠,番茄酱,凤梨罐头,还有美国产的骆驼牌香烟。”他扔给了我和黄自超两包表示谢意,“哦,后面还有,多着呢!”

    饱餐了一顿后,我们打着嗝在海滩上用腥咸的海水好赖洗了洗一身的污垢,回到闷热的坑道不一会儿大家又大汗淋漓。我们东一个西一个躺在睡袋上的时候老童到坑道口去站岗了,排长分配张学斌第一个电子值班。

    在远处呐喊的炮声在演奏着一曲似乎永远没有休止符的乐曲,一团团红色的火焰正以燎原之式在整个岛上蔓延,不知道下一步我们要进攻那里了。朦胧中我看到慈祥的母亲紧张地守在电视机前搜索着有关这场战争的每一个信息,一双憔悴的眼睛带着几分忧郁和担心,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残酷的战争中不断的杀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坚强的母亲。

    一片火红的山峦,一阵北雁的哀鸣,儿时的秋季枫林应红了这个大地,使家乡安宁的故土如同刚进行过惨烈的战争一般。父亲常带着对这个世界十分好奇我游走在这诗一般的童话世界里。那时起父亲开始教导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责任、什么是骄傲。他的话一直影响着我,时刻提醒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我唯一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就是来部队当兵,虽然我并不后悔,但是粘满了鲜血的双手使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对我保有极大期望的父亲。参军那天下着细雨,可年迈父亲还是来送行,我永远无法忘记他那无奈而又坚强的慈容,触动心灵的画卷深深地映在我内心深处。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6点了,一班的数字兵坐在电脑旁边目光紧盯着屏幕,张学斌和老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下了。坑道里依然闷热,冯全志他们的脚臭味让人无法忍受,我怀疑就是着股能熏死任何鲜花的味道把我从梦里熏醒的。我爬起来走出坑道去透气,门口三班班长尚忠旭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我冲他点了点头后就跑到一边去抽孔元军个我的骆驼牌香烟,部队规定站岗的时候是不能吸烟的,所以我就没打扰他。

    西边的海岸上,海水落潮留下的印记仍依稀可见,一大群忙碌着的海军工程兵们正在搭建一座规模不小的临时码头,远处数十艘战舰和货轮缓缓的游戈在海面上。他们背后的夕阳将金色的阳光洒在泛着涟漪的海面上,血红的夕阳在天空中紧有的两朵云中躲躲闪闪,他不情愿现在就落到海里,而结束他今天用燃烧自己身体来带给大地光明的使命。

    面对这使人陶醉的热带风景,要不是海面上几艘刹风景的驱逐舰用120口径炮管发出隆隆的炮声,我几乎忘记了我现在处身于战争之中。

    天色随着太阳一步步落入海中而渐渐灰暗,蔚蓝的海水也跟着慢慢地变灰。我沿战壕往坑道里走,还没进坑道就听到里边议论着“哎,你说下一步我们师会打哪里?是不是台北?”孔元军问。

    “我想不会吧,咱们离嘉义近,应该会先打那里的。”老童比较现实。

    “嘉义?估计54军的弟兄们已经在那里吃万餐了。”孔元军说。

    “没有,54军127师现在正在进攻嘉义市以北的云林一带,同他们一起在我们南边登陆54军160师已经拿下了台南县,正在准备阻击从台南市前来增援嘉义的敌86装甲旅。下午我空降第15军44师已经在阿里山以西一带空降,估计他们会去打嘉义市。嘉义市现在驻守的是敌人第333步兵师和刚才进攻我们109机械化师的残部。哦,三天后会有台风‘卫国’到达台湾上空。”我走进坑道看见张学斌正看着数字屏幕向大家通报最新战况。

    “排长和班长他们呢?”我一进来就发现脚味小的多了。

    “连长刚才叫他们去开会了。”孔元军强在余海的前面回答我。

    “学斌,你看看高雄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我觉得要回答我们将会去那里这个问题,要从全局出发。

    “没有这个权限!”张学斌点了几下鼠标后回答我。

    “那美军的动向呢?他们不是已经在在台北附近登陆了吗?”我又问。

    “也没有这个权限!”张学斌的回答声依然那么僵硬。

    “我们不是一个战区的,没有前指的同意是不能看到他们的进展的。这是处于安全考虑。”三班的数字兵解释道。

    “你们不用想了,我知道现在的局势。”江少波终于开口了。大家都静了下来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解放高雄的战斗现在肯定还在进行而且还是巷战!如果已经解放高雄了,前指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以壮士气的。如果战斗失败了,前来增援嘉义的又何止一个巷战无用武之地装甲旅?”他停了停看着电脑屏幕继续道:“54军的进攻意图非常明显,是在包围嘉义,进行围孤打援。44师空降的位置正好填补了这个包围圈的最后一个缺口。拿下了嘉义,在阿里山西侧敌人南北之间就不能互相增援补给了。如果在阿里山东侧险峻的地势边再安排一支奇兵,整个台湾岛就会被一分为二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先打南再打北,逐个击破了。现在北边127师和44师要面对敌人206师、234师和73装甲旅的猛烈进攻,肯定需要增援。”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去增援127师?”孔元军迫不及待的问。

    “不会!在我们北边的21军的第61师还没有进行过战斗,他们会去增援的,而且临时码头建好后还会有其他增援部队的。”江少波否决了他的假设。

    “那么我们会增援160师了?”孔元军又问道。

    “也不会,160师的装备在几天之内是可以抵御敌人一个装甲旅的,而且南边还有我军的一个两栖旅,他们可以随时增援160师。我们师在得到休整后会直接进攻嘉义市。”江少波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

    “用一个损失惨重的步兵师去进攻有两个师防御而且有大量工事的嘉义市?我想不会吧。”余海不太相信。

    “这次防守战,我们是损失惨重,但是我们团是敌人进攻主要方向,其他团损失未必比我们大。敌人109机械化师刚才进攻我们的时候损失比我们重的多,而且在巷战中他们的机械化装备根本没什么用。而且码头建好后肯定会有大量增援部队和我们一起作战的。”江少波说服了大家。

    “没有掉你去参谋部真是可惜。你真是人才!”孔元军佩服的向江少波竖起了大拇指。

    “那么你分析美军的动向呢?”我又提了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猜美军的部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美军现在还不敢对我们进行空袭,因为他们对我们空袭会造成我们对他们的空袭报复,而且两国也就会开始宣战的。等美军准备好了肯定会对我们发动攻击的,他们千里迢迢的赶到战争区域,不会一枪不放就走的。”江少波显然有些不安。

    “妈的,他们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让他们知道解放军爷爷的厉害。”一班的一个士兵把正在吃的一个美式罐头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的愤恨传染到每一个人的厉害。

    “不要轻敌他们的现代化装备确实厉害。”江少波提醒道。

    “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班的那个士兵把一肚子气撒在了江少波头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打美国佬是要打的,但是不能让他们占了我们的便宜。”江少波明确自己的立场。

    张学斌有些担心的问:“你刚才说美军一定会进攻我们,而且那样会爆发两国之间的战争,那样不是有核战争的危险?而且如果两国开战,美国有能力打我们的本土,我们却没有能力打美国的本土呀。那么我们不是吃亏了?”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江少波喝了口水开始畅谈自己的见解:“首先两国不会发生核战,因为两国都是核大国,都有海上二次打击力量,中国的核武器数量在西方国家一直是个迷,而且中国的战略导弹基本可以覆盖美国的全部国土,也没有人知道中国到底有多少件核武器,要和这样的一个国家进行核战争,美国政府的脑子没坏。所以美国不敢先向中国发动核战争。中国曾对世界宣布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不威胁使用核武器,不对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更重要的是我们也明白,我们的核武器再多也不能抵消美国的核攻击,到时自己也得毁灭,因此也不会挑起核战争。

    “至于两国开战我国会吃亏,那是我不反对。不过美国人图了个什么呢?前两年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条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国用094新型战略核潜艇的技术发展了新型常规战略核潜艇。他是把094型核潜艇上的弹道核弹头换成有一定隐身能力,安装了常规弹头的巡航导弹。由于巡航导弹的体积比较小,一枚弹道导弹可以换装7枚巡航导弹,一艘094型核潜艇本来就能装16枚弹道导弹,换成巡航导弹能装一百多枚呢,估计我国造了近二十艘。他们现在就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游戈在美国东西海岸,美国一旦攻击我国本土,我们的两千枚巡航导弹会把整个美国点燃的。

    “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么美国的情报部门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事。而且等这场本来就不应该属于美国人的战争火焰烧到他们本土的时候,他们国内的压力会让美国政府撤军的。”

    “这招还真不赖,不知道是谁想的。这可真顶得上五艘航母的作用了。”孔元军的脸上笑的跟花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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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15.10.2009 17:55:0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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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22:51:3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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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17.10.2009 21:59:1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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