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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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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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04 20:15:44 | 只看该作者
我似乎是带着一点逃脱的心理报考这所大学的,也许离开那千年的古城,到上海这个人来人往喧闹非常的城市来,会少一点鬼魅魍魉之类的东西纠缠我吧。<br>走之前我去祭拜婶婶,给她烧了很多纸钱,跟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好好安息吧,别再纠缠奶奶了,我不在,她会害怕的。<br>那天风很大,地上烧焦的纸钱却纹丝不动,按照奶奶的说法,就是说,婶婶不肯收这些钱。那我也没有办法,那些陈年往事,谁对谁错,我一点也不知道,更没有判断的能力,在我出生之前,就都随着婶婶的去世烟消云散了吧,谁也不提,但却又时时纠缠着家里的每一个人。<br>第二天早上醒来,奶奶说她昨天半夜梦见了婶婶,非要贴着她睡,结果她现在就半边身子冰凉,使不上力气,我伸手摸摸,果真冰凉。奶奶说要去看中医,我说别去了,我来就好。去药店买了黄酒丹参天麻等物,又去丧葬礼仪用品店买了封好的纸钱包,写上婶婶的名字,烧了,将纸灰和药一起煮了,加在雾化机里,给奶奶蒸腿,二十分钟就好了。奶奶问我用了什么药,我说了十三味中药,独隐去了纸钱包,奶奶用笔记了下来,说下次也许用得着。我没说话,笑笑,有些东西是心结,药有什么用呢?<br>我坐下午的火车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18年的古城,第二天中午,到达上海。<br>9月2号才报名,还有两天,我在学校的招待所住下来,四处转转。<br>学校很漂亮,有很多杉树,不错,不像以前的中学种满了槐树,而且都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了,以前的老师们住在学校里面的家属区,常常说闹鬼,请神拜佛的,就是没人去处理那些槐树,并不是没有人想到过,只是槐树实在太多,小的还没成精成怪,大的却已经够了国家的保护级别,谁敢动它们?所以我们是全市唯一一所不用上晚自习的中学,即使到了高三也如此。学校也没有学生住校,宿舍楼倒是有两栋,我进校的时候早已经改成了单身教工的宿舍,而且每一层都挂着毛主席像,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因为房子是仿法国建筑的,里面却到处挂毛主席像,怎么看都怪怪的。听说之前有学生失踪过,后来才不让学生留宿,也不让学生上晚自习了。关于学生失踪的事情,听堂哥说起过,堂哥跟我同一个中学毕业的,不过早10年。说是他们班有一对双胞胎,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李蔷李薇,李蔷成绩很好,总是第一名第二名的,李薇成绩很一般,但是能歌善舞,还考过了钢琴十级,两个人都有很多男生追,不过其实追她们的那些男生也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后来两个人都喜欢上一个男生,就是当时他们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刘卫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70年代出生的人),刘卫红倒是有点为难,人家姐妹俩个却没意见,说,没关系,就当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好了。后来就经常看见三个人一起做题目,聊天什么的。刘卫红不住宿,家里比较近,骑自行车15分钟就到,李蔷李薇却是县城来的,只能住在学校,听说当时就住在比较靠后面的宿舍楼的四楼,因为学校男生多,所以两栋宿舍楼其实只有半栋是给女生住的,就是后面那栋的三四层。她们两个住在水房旁边的宿舍,睡上下铺。有一天晚上,上完晚自习,他们三个人还在教室里面做题目,到10:30,管楼的老大爷来催他们走,说要关灯锁门了,三个人才出来,刘卫红看路灯也不多,从教学楼到宿舍楼还要走7、8分钟吧,就送他们到楼底下,看宿舍楼的阿姨还起来帮她们开了分开二三楼的铁门,刘卫红跟她们说好的,等她们上楼之后,拿手电开三下关三下,他就走。可是等了很长时间,据说有半个多小时了。都没有看见他们开手电关手电,他有点着急了,那个时候宿舍还没有电话,他只好又去敲管楼的阿姨的门,阿姨听他说了情况脸色都变了,马上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然后拉着他跑上去找,结果宿舍的人说她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回来过,宿舍的人也起来帮忙找,找遍了整栋楼,最后在一楼的最左边的楼梯上面找到了一只发夹,上面还有几根头发,刘卫红说,那是他下午才送给李蔷的。至于李薇,就一点线索也没有。阿姨说她明明把她们送到三楼然后又下来把二楼三楼中间的门锁掉了的,左边的楼梯一直就是封着的,三楼四楼是用水泥封的,一楼二楼是用铁栏杆封的,她们根本就不应该在那个楼梯上出现过。女生没有人听见什么声音,三楼的女生还证实说,的确听到有人上楼的,应该是两个人,还听见锁铁门的声音呢,四楼的女生却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过。阿姨让刘卫红马上去学校保卫处叫人,保卫处的人又折腾了很长时间,甚至连封住三四楼的左边楼梯的水泥墙都敲了,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又叫了警察。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啦,因为左边楼梯常年没有人走,上面有很厚的灰尘,他们发现从四楼到三楼的楼梯上面,有一个人的脚印,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子的脚印。到了三楼的水泥墙,就没有了,一楼二楼因为是用铁栏杆锁的,刚才阿姨已经打开大家跑上去看过了,已经乱七八糟,看不出来什么。脚印的方向看起来是从上往下走的,可是四楼的人又没有听见她们上去过,她们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呢?警察把看教学楼的老头,管宿舍的阿姨,她们宿舍的同学,还有刘卫红都叫去问了好多遍话,宿舍楼也来看了几十次,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就以失踪结案了。刘卫红跟看教学楼的老头还有管宿舍的阿姨也因为这次事情混熟了,有时候放学没事情就去那老头值班室聊天,听那老头说,学校其实不是第一次失踪学生了,两年前,就有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两个人一起去的,一个上好了,就在外面等着,另一个就一直没出来,就在教学楼的四楼。也是好一阵子折腾,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个女孩子是当时学校教音乐的林老师的女儿,林老师丈夫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养着女儿,女儿学习又好,人又活泼,学校老师都很喜欢她,结果就那么不见了,林老师悲伤过度,女儿不见之后两个多月,就生病死了。这学校的女孩子少,大概就是别人听说学校总是有小姑娘失踪所以不敢把女儿送来读书吧。后来又过了几个月,堂哥他们年级另外一个班的一个女孩子,也是上晚自习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上厕所,就失踪了,就跟管教学楼的老头说的情形一模一样,不过是在一楼的厕所就是了。后来他们上高三的时候,住校的学生多了起来,那宿舍楼又失踪了两个女孩子,不过这两个女孩子还留下一点线索,至少每个人留下了一双鞋,没有挣扎的痕迹,什么都没有,摆放整齐,就像要上床睡觉坐在床边脱下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失踪的女孩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她们看见过什么,她们失踪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后来从他们那届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晚自习,更没有学生宿舍了。住在学校里面的,也都是男老师,并没有女老师住校。学校本来要在教学楼和宿舍都挂上观音如来什么的佛像,后来教育局说影响太不好了,最后就都挂了毛主席像了。<br>扯远了,说了太多以前中学的事情,还是继续看看现在的大学吧。(未完,待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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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3.3.2004 21: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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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3.2004 16:16:3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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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3.2004 21:19:36 | 只看该作者
越看越觉得这学校怪异,每栋房子的朝向都不一样,确切的说,每栋房子单独看就是艺术品,整个学校放在一起看,就简直乱七八糟,不仅形状各异,连颜色都五花八门,看来每个设计师都只考虑自己设计的那栋房子的美观,而丝毫不管是否跟旁边的房子协调。也许以建筑出名的学校,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建筑成果吧,又或者建筑师跟艺术家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不拘小节的。<br>沿着学校转了一圈,快到西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些建筑模型,白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没有擦过了,看上去样子有点眼熟,似乎是上海某些高楼的缩微版,可能是学校曾经参与建造或者设计的吧。<br>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力量趋势我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也说不清为什么,似乎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总让我觉得,如果那是纸做的,一把火烧了,正好送给某个人似的,也或者那就是摆在墓前祭奠用的楼房?总之,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br>左手的镯子微微动了动,之后我的肩膀到手指都麻木的抽搐起来,我知道它又开始抽筋了,虽然带上这玉镯子之后,我经常觉得手腕冰冷,有时候也会抽筋,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在阳光的直射下,上海36度的高温下,还会让我觉得连骨头都麻酥酥的凉,我揉着胳膊,快步离开了那些让我不舒服的模型,在食堂门口一片斜斜的草坪上,阳光明媚,背后是流水潺潺,四周是情侣双双,我的手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松了一口气,想起来也差不多时间吃饭了,虽然没有饭卡,学校却也是可以买饭票的,在食堂一楼入口处买了饭票,打了些乱七八糟的饭菜,还算可口吧,比想象中的好得多了。因为学校尚未开学,我们是新生,来的早些,所以食堂里人并不多,旁边一桌坐着一对母女,说的是家乡话,听起来倒是跟我的家乡话有几分相似,想来离得应该不远。看上去,应该也是今年的新生,否则家长也不会来送啊。女孩子头发很黑的,高高的绑了个辫子,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大概是感觉到我在看她吧,她也转过头来看我,我对她笑了一笑,她也很友好的笑了笑,我问她:“你是西北来的吗?我是陈仓来的。”她笑笑,说:“哎呀,那真巧,我们一个省来的呢!”她妈妈也转过来对我笑了一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然后她就在包里翻找手机,我觉得食堂的空调有点冷,便跟那个女孩子挥了挥手,先出去了。<br>学校虽然挺大,逛了一早上,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只好回干训楼(其实就是学校的招待所)睡觉去。<br>昨天来的时候,只剩下三人间有床位,就住了,不过只有我一个睡,我就挑了靠窗的床,离空调最远,我不怕热,但是非常怕冷。<br>今天一进门就看见昨天空空的两张床上放了些零零散散的用具,洗漱间里也是,地上还有几个箱子,看来是有人住进来了,不过还没有看到人,可能吃饭去了吧。<br>逛了一早上,我还真有点累了,冲了个澡,拉上窗帘就躺下睡了。恍恍惚惚的听见有人进来,似乎是两三个人吧,说了几句话,又都出去了,然后就没有什么声音了。<br>再次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我正在做噩梦,睁开眼睛看见耀眼的灯光,还惊魂未定,似乎是梦见手上那碧绿的玉镯突然变成了小蛇,缠在我手腕上,还带着我朝着海底飞去,对,就是飞,游是断然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的,海水冰冷,刚开始还看得见光亮,后来就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下坠,飞速的下坠,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底,也无法挣脱……等我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看见进来的人,应该说是两个人,就是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的母女。我坐起来,揉揉眼睛,对她们笑了一笑,女孩说:“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啊。”我说没事,反正也该起来了。她妈妈说:“中午就看到你在睡觉,我们就怕吵着你了,就到她爸爸那个房间去pian(是方言,聊天的意思)了一会儿。”这下到是我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一个人睡觉,害的人家两个人没有地方呆,真是有些自私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洗了把脸,出来跟她们聊天,得知她们是我们省南部的一个小城来的(我们家在中部),还知道,这个女孩子叫陈可心,也是今年的新生,后来我告诉她们,我的专业是经济学的时候,她们一脸惊讶,可心叫了一声:“啊!我也是诶!真巧,听说我们这个专业一共在咱们那里就招了两个人,难道就是我们两个?那说不定我们还能住在同一个宿舍呢!”我说:“是啊,我也想呢,还在担心宿舍里面的人都说上海话,一句也听不懂,要是我们两个在一个宿舍就好了!”<br>又聊了一会,可心的爸爸来敲门叫他们去吃饭,她妈妈叫我一起去吃,我告诉她们,我过午就不吃东西了的,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就没有勉强。<br>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奇怪习惯,我小时候在道观寄养,他们都是早晨天亮就起来,大概是四点多钟吧。挑水(道观在山顶上,没有自来水,要到山底下去挑),摘菜(自己种的),打扫道观等等,他们似乎没有和尚那么辛苦要做早课,忙完杂物,吃过早饭,大家就各捧经书看去了,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只有当值的小道士和老道长在殿内坐着,那时候也有云游来的道士说这道观太放纵子弟了,应该集中上早课,传道。老道长说,修道的人,重要的是修心,不是修行,行为举止样样都符合规章,而心中无道,那是白白修道,浪费时间。云游来的道士问,你怎么知道弟子心中有道?老道长什么都没说,看了看那天当值的清远,清远的长相应该属于面目可憎,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右边颧骨一直穿越嘴巴到达下巴,听说他以前是抢劫犯,出狱之后就到这里来了。清远也没有说话,去后面端了一碗清水,平平的递到云游道士的面前,眼神清澈,满满的一碗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云游的道士问道长,你传授他们武功?道长说,没有,连我自己,都是半点武功都不会。道士问,那怎么能够将满满的一碗水端这么长的路,一滴都不洒出来呢?道长说,这也是道,天道有常,如何保持平衡,也是自然界的道,或者说,是物理学研究的道。后来我还听说,清远没有做抢劫犯之前,是某个大学物理系的学生。说远了,我只是想说,他们都是过午就不吃饭的,山里很早就天黑了,天黑就睡觉,也没有晚饭和夜宵。至于我为什么被寄养在道观,也是奶奶的意思,出生的时候,奶奶请人给我算卦,算命的人说我克父,要离祖过房比较好,虽然把我送到道观,不算是过房,但也算是离祖了,她就比较安心。<br>(未完,待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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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3.2004 22:22:20 | 只看该作者
说到这里,大家肯定以为我学过什么法术了,其实我什么都不会,连观里最老的老道长也从来没干过什么抓鬼啊请神啊之类的事情的,也没有像别的道观或者寺庙那样,帮人家做法事赚点钱,到是常有些人专门上山来求医的,我才知道我们那个老道长,以前是很出名的中医,至于他的俗家名字,他没说过,观里也没人问过,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了,似乎清远说过,说师傅今年88,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到底几岁了,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推断老道长的年纪了。老道长除了当医生,似乎还兼作神父的角色,经常有人来忏悔,跟老道长说心事,老道长就是那么微笑着听着,撸撸胡子,很少插嘴,也不给人家什么意见,说的话在我听来也都是不着边际的,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反正来找他诉苦的人很多,总让我觉得这是个教堂而不是道观。我六岁的时候离开道观,因为我要上小学了,老道长送给我一块玉,挂在脖子上,说是从我来的那天,就在三清殿的香炉里面供着了,沾了六年的香火,应该也能保个平安,这块玉跟我一直到18岁,后来被我送给我喜欢的一个男生了,可是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不过这个故事跟他没有关系,这也不是爱情小说,所以我也就不说他了。<br>离开道观之后,我也并没有在父母身边读书,而是被送到了在外地的外婆家里。外公外婆很宠爱我,可是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在深山里长大,不懂得太多学校里面的规矩,总是像在道观一样,想要跑到外面去读书,不愿意呆在教室里面,他们也经常责备我。后来又去过一个道观,挺有名的道观,里面好多树都有三四百年的树龄了,叫玉泉观,我对道观总是有莫名的亲切感,他们倒是帮人驱鬼祈福的,我还想学学,那里主事的道长问了我的生辰八字之后说我不适合学这些东西,所以我虽然经常感觉到某些东西的存在,却总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好在他们也都不来伤害我,不知道是那块玉的作用呢,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意的。不过现在来了上海,又失去了玉的保护,不知道万一碰见这些东西,还是不是那么幸运了。手上的玉镯带了没多久,是高考以后才戴上的,其实在我们家里已经放了好多年了吧,至少我上中学回到家之后,就看到它了的,妈妈一直不肯给我,也是因为奶奶不让,奶奶说那是陪葬的东西,不吉利,不让给我带,我就是喜欢它通通透透,翠绿可人,经常软磨硬泡的,后来高考完,妈妈禁不住我缠,偷偷的给我了,还叮嘱千万别让奶奶看见,所以其实在家也没有常带,到是离开家,上了火车到现在,一直没脱下来过。火车上空调开的冷,夜里手脚还抽筋醒来过几次,也想到过是镯子太凉了,却苦于没有肥皂,如何也取不下来,这镯子是扁身的,据说只有周朝以前的镯子才做成这样扁扁的,后来的玉镯子都做成圆身的了,可能那样比较不容易伤到皮肤吧。镯子有一条裂缝,斜的,挺长,看上去感觉是摔出来的,表面没有裂,是里面裂的,要不然就是本身就是裂的,裂缝很明显,因为整条裂缝是暗红色的,像被血浸过,跟这镯子配起来,就好像是一条碧绿的小蛇,吐着信子。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这镯子,什么时候戴,都轻轻松松随手一套就能套进去,但是取下来却颇费力气,总是免不了要动用肥皂水啊香油啊之类的东西,似乎戴到手腕上之后,镯子就变小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镯子是整体的,根本没有借口,而且也不是金属的,不可能变形,但它就是这么奇怪,所以现在既然没有人来看着我,我就更加懒的去取下来了。<br><br>(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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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3.2004 23:37:16 | 只看该作者
他们都走了,房间里面又安静下来,我百般无聊,想到了很久没有调息打坐,就把窗户打开,面床而盘腿,打坐。<br>打坐到不是为了练什么绝世武功,当然更不是什么FLG了,这只不过是一种调理呼吸吐纳的方法,可以让人神清气爽的,时下流行的美容法也有排毒一说,不过调息是为了将体内淤积的污秽之气慢慢呼出,然后吸入干净的空气。<br>但是我只坐了5分钟都不到就放弃了,因为上海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我实在找不出深呼吸的理由来。<br>实在无聊,我只好又去洗澡。我不看电视,大概这也就是我至今还没有高度近视的原因吧,否则以我这样整天躺在床上、沙发上,甚至浴缸里面看书的习惯,眼睛还能有这么好,那一定是奇迹。我洗澡洗了很久,迷迷糊糊的竟然差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又做了那个梦,惊醒过来,发现水已经凉了,难怪要做那样的梦了。起来用热水冲了冲,就出去靠在床上随手捡了份报纸看。<br>刚看了一会,他们就回来了。可心说:“时间还早,要不然咱们玩会牌吧,刚好四个人。”我说好呀,反正也没有事情做。打的是升级,上海叫做80分,玩了一会,可心的爸爸说累了上去睡觉了,我们也就散了场,三个人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就说,正好有扑克牌,我来帮你算命玩吧。可心的妈妈没什么兴趣,看电视去了,我让她洗了三遍牌,然后开始摆牌阵,然后让她问问题,都打开之后,她问我,怎么样?我说:“这是算流年的,你今年,总体来说挺顺的,但是,”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她很着急的问:“但是什么啊?”我想了想小声跟她说:“但是你喜欢的男孩子可能有危险。”她看了看她妈妈,她妈妈好像没有听见,还在继续看电视,她也小声问我:“是什么样的危险?”我摇摇头,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是高考完无聊刚跟同学学的,不一定准的,别放在心上啦。”她小声跟我说:“他也在咱们学校,改天你也帮他算算吧。”我点点头,然后又教她用扑克牌算爱情运啊,几岁的时候有桃花运啊之类的小把戏,说穿了都是小把戏,因为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br>睡觉前,她又跑来告诉我那个男生的生日,让我再算算,我看她妈妈已经睡着了,就下床从包里翻出了不知道从谁那里要来的一本关于八字的书,书很破,连皮都没有了,里面也经常缺页少角的,还是竖版繁体字的,估计是从台湾那边盗版过来的,不过倒是写的浅显易懂,也算实用,准不准我可就不知道了,还真没试过。他的生日我很快换算成了农历,然后查出了对应的说法,说,庚辰年有刑灾,乙酉月有受刑害,乃至夭折,甲申日,受刑害。我又费时费力的把这些东西还原成公历,晕,就是2000年9月23日,秋分!<br>可心很着急,说:“那不就是今年,就是这个月吗?他好好的怎么会有刑灾呢?他很乖的,不会去做坏事的啊!”<br>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啦,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准不准的呀,第一次用呢,反正小心点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吗,说不定我们能碰见什么高人来化解呢,反正现在大学什么人才都有的,别担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br>她不再说话,可是我看她还是很着急的样子,但也找不到话来安慰她,只好躺下装睡。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那么多事,算什么命了嘛,本来只是玩闹的事情,现在又让她这么担心。万一是真的,那说的也够凶险的了,乃至夭折?那不就是说要死?现在中国的法律已经很少判人家死刑了,再说他一个大学生,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至于要被咔嚓了?简直是胡说嘛!越想越乱,还是不想了。<br>(未完,待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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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3.2004 00:37:08 | 只看该作者
哎呀,题目我很喜欢的,点进来竟然是*故事 <!--emo&:ph34r:--><img src='http://www.kaiyuan.org/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ph34r.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ph34r.gif' /><!--endemo--> <br>我胆小的,就不看了 <!--emo&--><img src='http://www.kaiyuan.org/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laugh.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laugh.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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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3.2004 20:14:06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一早去报名,其实只是注册,签个到,领一些饭卡啊,银行卡阿之类的东西,因为学费早都提前汇到学校的学费专用账户里面了,10点钟就忙完了,查了一下宿舍,就去领行李,搬东西上去。<br>宿舍在二楼拐角的地方,因为是环形的楼,所以拐角的房间是扇形的,看上去比别的房间大很多,一共住四个人,两张架子床,靠门的上下铺都已经铺好了,只剩下靠窗的那张床,我选了下铺,是因为我懒的爬上爬下的搬东西。<br>正趴在床上在收拾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两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不过听不懂,说的是上海话,回头一看,两个女孩子,一高一矮,高的大概有170,矮的那个大概160,都是长发披肩的美女,我回过头跟她们笑了一笑,她们很开心的用上海话跟我打招呼,不过我没听懂,很茫然的看着她们,那个高一点的女孩子就用普通话跟我说:“你好呀,我叫叶芷晴,你呢?”我回过头,跟她们说:“我叫与其,就是与其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什么的那个与其。”她们笑起来,芷晴问我:“你是少数民族嘛?为什么姓与这么奇怪的姓啊。哦,对了,她叫陈晨,早晨的晨。”那个叫陈晨的女孩子羞涩的笑了一下,看来是个害羞的女孩。我说:“没有,我忘了说我的姓,姓太普通了,姓王,名字怪,比较好记。”两个都是美女,芷晴呢,是那种中国传统美女的长相,而陈晨就是欧洲美女的面容,两个人看起来都蛮温顺的,应该很好相处。<br>正在跟她们说话,可心来了,看见我很开心:“原来我们真的住一间宿舍啊?”然后又免不了跟两位美女互相介绍,可心也是美女,不过有些野性的美哦,虽然她的性格其实挺温柔的,但是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高高的辫子都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野性的美。<br>晚上,因为天气比较热,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过集体生活,未免有些兴奋,睡不着,就开始聊天。<br>刚开始无非是聊聊以前学校的好玩的事情,后来突然熄灯了,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讲鬼故事的,可能是我吧,不太记得了,她们也很感兴趣,于是就先从可心开始,可心讲的就是那个在大学校园流传很广的背靠背,做朋友的故事,吓得胆小的晨晨吵着要跟上铺的芷晴换床睡。然后轮到芷晴,她说的是那个曾经风靡上海的吸血老太婆的故事,晨晨也听过,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像亲身经历一样,轮到我的时候,我却想不起来什么好玩的鬼故事,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手上的镯子发出幽幽的青光,而且越来越亮,她们三个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光,可心问我:“你戴的是荧光的手镯嘛?昨天你睡觉的时候我就看见它在发光了呢。”我还没回答,芷晴就说:“啊,那不好的,据说有辐射,容易生癌症,还是不要戴了的好。”我说:“不是荧光的,是玉的,以前我似乎没看见过它发光阿。”同样睡在下铺的晨晨拉开蚊帐,把头探过来说:“给我看看啊。”我把手伸给她,她抓了一下,镯子居然就轻轻松松的从我手腕上面滑下来了,看来玉是随心情的,看见美女就不理我了,晨晨握在手里,过了几秒钟,说:“真的是玉的,冰凉。”在这时候我打死了一只蚊子,然后跟晨晨说:“别再把蚊帐打开了,蚊子好多,就先放在你那里吧,明天再给我好了。”<br>后来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晨晨话不多,后来我们都有点困了的时候,晨晨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出去了。<br>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叫了她一声,她已经出门了,大概没有听见,反正没有答应。芷晴说,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吧。之后我们又为收了我们住公寓的价钱,却还要我们跑到外面去上厕所又发了一通议论,东拉西扯的,说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晨晨回来,可心说:“晨晨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忘了带纸吧?”我笑她奇思妙想,不过还是起来拿了纸去水房找晨晨。水房就在我们宿舍斜对面,这栋环形的宿舍,内圈因为考虑采光的问题所以都没有房间,只有隔两三个宿舍的一个水房,还有空空的阳台和走廊,水房是3个宿舍公用一个,中间的一间是洗漱间,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浴室。<br>我一边叫着晨晨,一边推开厕所的门,里面一共有三个小间,第一个门大开着,没有人,第二个也是,第三个门关着,我走过去敲门:“晨晨?你在里面嘛?”没有人回答我。<br>我推了一下,门开了,里面没人。<br>厕所的灯光很亮,惨白的那种亮,我又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晨晨的确不在厕所。我跑回宿舍,说:“晨晨不在厕所!”<br>(未完,待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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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3.2004 21:06:44 | 只看该作者
这一句话让她们两个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可心一边找手电筒爬下来一边问:“那浴室呢?”芷晴说:“还是我们一起去找吧……她不会有梦游症吧?”“啊?梦游症?那我们找到她要怎么办呢?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吵醒的。”可心听起来很担心的样子。终于找到了手电筒,她们两个从上铺爬了下来,穿好拖鞋,就拖着我往外面跑,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绿光,那镯子的绿光不见了?还是它在晨晨手上?<br>浴室的半开着,灯光是暗暗的黄色,可心叫着晨晨,用手电筒推开了门,她握着我的手的手心全是汗。<br>我们用手电在里面扫了一圈,扫到门的时候,可心突然不肯往门后扫过去了,芷晴说:“快看看门后面呀,可心你怎么不动了?”“我,我害怕……”可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实话,我也有点害怕,如果真的看见呆呆的长发披散的晨晨,在这样的灯光下,我也要尖叫的。<br>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抓起手电往门后照去——什么也没有。<br>我听见我自己,和她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br>“那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呢?现在整栋楼的大门都已经锁掉了,她不可能出去的,一定还在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在问谁,她们两个可能都跟我一样茫然。<br>“那,那可不一定……我听说,梦游的人,可以在墙上走呢……说不定她走出去了……”可心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br>“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到楼下去找阿姨?”芷晴问。<br>其实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我就怕晨晨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在这弯来弯去的走道里迷了路,结果我们兴师动众的找了一次,闹得满城风雨的,最后还免不了要被阿姨骂一顿。于是我就说:“我们还是自己先找找吧……找不着的话再去找阿姨。”<br>于是我们三个人手拉手的去找,这楼说是环形也不那么确切,因为并不是完整的环,而是有缺口的,所以当我们走到第5个厕所的时候,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只能下楼,再从另外一边爬上来。<br>我们推开每一间厕所的门的时候,我都头皮发麻,既希望晨晨在里面,又希望不要看见她在里面,确切的说,我甚至在脑海中想象了鲜血满地的场景,我的两个手心都被冷汗浸透了,她们的手也是冰冷,潮湿,想必心情跟我一样。<br>整个二楼的厕所都找遍了,一无所获,我们决定再去别的楼层找找。<br>我们沿着楼梯走到一楼,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大,却很密。环形的楼中间就有一大片空地,绿化的很不错,我们用手电筒照了一圈,没有人,还好都是草地,没有树,不然我们肯定得冒雨进去看了。一楼的厕所也被我们一一勘察,有几间滴水的浴室还曾经让我们心惊胆战了半天,那滴滴嗒嗒的声音,就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也许,是另一个世界……我说这话的时候可心差点要拿起手电筒来打我,她说不许再吓她。<br>我们走到三楼,四楼……我突然想起了堂哥跟我说过的,那些无故失踪的女孩,心里竟然咯噔一下,难道这百年的校园……<br>走到六楼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快要被自己的紧张和神经过敏搞得精疲力尽了,却突然听见,哗哗的水声。<br>(未完,待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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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3.2004 21:53:57 | 只看该作者
如果是刚才在二楼,我们大概会飞奔而去,看个究竟,现在,我们竟然不知道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害怕,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还颤颤巍巍……<br>终于走到了那传出哗哗水声的浴室门口。<br>门虚掩着,居然没有开灯,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再叫晨晨,更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br>芷晴伸出手,按了装在浴室外面的开关,里面的灯亮了,确切的说那昏黄的灯光,并不能减少我们的恐惧,反而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br>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是脸色惨白,我闭上眼睛,用肩膀把门撞开了。<br>晨晨面对着我们跪在水龙头下面,任凭冰冷的自来水从她头上冲下来,双手护着脖子,不,确切的说不是护着,而是在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勒着她的脖子,她张着嘴,大口的喘气,左手的手腕上,就是那绿光摄人的镯子,此刻它光芒四射,简直就像雨夜里的交通灯。<br>我想要尖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看看身边的可心,也同样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芷晴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的老大,差点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巴……<br>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去推醒她——如果她真的是在梦游的话……<br>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道德经》来,居然还有心背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br>我自己也是冷汗频出,就算我要背,也该背些据说是可以降妖伏魔的《金刚经》啊,《法华经》阿什么的,不过因为那都是佛教的圣典,我一句也背不出来。<br>可是那绿光竟然随着这道德经的背诵慢慢的消失了,晨晨也终于放弃了挣扎,倒在地上。可心冲过去关掉了水,我和芷晴过去扶起全身湿透的晨晨,半拖半抱的把她带回了宿舍。<br>晨晨在桌子旁边坐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芷晴倒了杯开水给她,她喝了,找了干的衣服换上,可心拿了干发帽给她,帮她把头发包起来,扶她上床躺着。<br>晨晨躺下,又坐起来,把镯子从手腕上退下来,递给我。<br>我默默的接过来,可心问晨晨:“到底怎么回事啊。”<br>晨晨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又好像不是梦。我从来不梦游的,连说梦话都不会……”<br>我看着那镯子,问她:“是不是梦见一条青色的小蛇?”<br>晨晨停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br>“因为我也梦见过……我梦见这镯子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缠在我的手腕上面,带着我向海底飞去,刚开始还能看见光亮,后来就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自己还在飞速向下……”<br>“后来呢?”是可心的声音。<br>“后来我就醒了,可心和她妈妈回来了。”<br>晨晨说:“跟我的梦好像……我一开始梦见这镯子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拖着我的手,走在一个有很多楼梯的地方,感觉,感觉像是地道……或者是什么陵墓……我好怕,我也不知道它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后来到了一个像是厅堂的地方,有两个人走出来用一条白色的东西,或许就是白绫吧,绕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他们用力的拉,我就拼命挣扎,然后,他们把一块大石头系在那白绫上面,就把我丢进了水里,我还是拼命的拉脖子上的白绫,可是身体却飞速向水底飞去,后来就一片漆黑,我拼命挣扎,却还是在飞速下坠……然后突然就一片蓝天,阳光照下来,我就看见了你们。”<br>然后几乎是同时的,可心和芷晴说:“一定是镯子有问题!”<br>(未完,待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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