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鲁迅

杨十郎3740

时势造鲁迅        杨十郎 我曾经玩过混乱逻辑的把戏，面对三岁的婷婷我说：“快来，伯伯打个屁股。”
“不。”婷婷说。
“快来，”我突然耍了一个花招，“打几个？”
“打一个。”说着，婷婷就乖乖地倚在我腿上就范了。她选择最少数目时，忽略了本来不同意我打她的屁股。
面对“为什么台湾出了两个‘鲁迅’——柏杨和李敖”？使我把两者联系到一起了。你如果去回答“为什么”就不自觉地承认了你不能承认的前提：柏杨和李敖是台湾鲁迅。
然而，这是不能接受的。
柏杨因《丑陋的中国人》一书的“酱缸说”蜚声海内外，虽然他还有许多杂文集、小说集、历史著述，然而把这一切加在一起他也不是“台湾鲁迅”，也不似鲁迅，甚而可以说本来就远隔重洋。要仔细比较柏杨鲁迅不是本文的任务，这里只援引在“大力水手”事件中帮助过柏杨的李敖的一些文字，我想读者自然就可见泾渭了。
李敖说：“凡是跟着国民党走的作家都不足论”。国民党独裁专制，大兴文字狱，柏杨也曾受害。最初拘禁了他十五小时，他却“幸蒙释放，感谢无涯”。坐了九年多黑牢，他却表示“感恩”。……这是一身没有丝毫奴颜媚骨的鲁迅口里吐不出来的。李敖的结论：柏杨只是“阴错阳差，被比照‘犯上作乱’者处理，硬逼他做英雄”。柏杨的杂文作品对于旧文化的批判，对我们当然也有所启发，但是见解并不高深，离科学更远。我们对古代文化遗产要求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武器去剖析。这是柏杨做不到的。从这方面说，鲁迅的高度他确难企及。
至于说到李敖，就国内出的《独白下的传统》、《我的皮肉生涯》、《千秋评论》等书看来虽然在海外就有争议，管他“英雄”也好，“野人”也罢，甚而才气、勇气、流气……总之他是一位才气横溢的作家、学者，而且著述颇丰盛，但李敖有李敖独特的东西李敖有李敖的价值，他不是鲁迅。
杰出人物都是特定历史条件造成的，离开了历史就没有伟人。就才气而言，有很多人可能超过了鲁迅，但他们确成不了鲁迅。正如现代社会精密的分工已经消灭了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概述的产生百科全书似的人物的时代。即或同一个拿破仑重新复活，在现今的军事技术条件下，他也不可能再成为一个拿破仑！
鲁迅的杂文写出了从“五四”到抗日战争爆发前整个历史阶段社会各方面的斗争、阶级力量的变化及各阶级人物的复杂心态，这一点就是后生望尘莫及的。鲁迅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条件下，历史造就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他的母亲是历史，然而，这母亲并没有产下一个双胞胎。
看杂文家要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