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异常痛苦地再活两个月

冰岛拾荒

　　选择异常痛苦地再活两个月  （ZT）<br>　　 <br>　　 她叫邱先芳，是一位坚强、善良的女性。 <br>　　 她一生坎坷：１９８６年生孩子时难产，１９９２年下岗，１９９６年离婚，２０００年查出患有直肠癌，但生活也给了她最珍贵的礼物：一对双胞胎女儿大双、小双，还有风雨中磨炼得更加坚忍的性格。 <br>　　 离婚后，为了生存，她干过临时工，养过鸽子，开过小商店。虽然前夫每月付３００元抚养费，但两个孩子仅学费一年就得４０００多元。往往辛苦一年下来，一家三口吃饱肚子都很困难。 <br>　　 ２０００年１０月的一天，她被医院确诊患了直肠癌，没有时间哭泣，没有时间休养，甚至没有告诉两个女儿自己的病情。邱先芳在开刀截去一段肠子后，出院的第３天，就继续出去干活。等到了工地忙活半天之后，邱先芳突然发现自己腹部有鲜血渗出单衣，原来伤口处因用力过猛，撕裂了一个口子。 <br>　　 无情的命运没有就此放过这位坚强的母亲。 ２００１年１１月，邱先芳病情复发，医生动手术打开腹腔时惊呆了：癌细胞已向全身扩散，宫颈、直肠、结肠都已癌变，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切除手术，医生又将伤口缝合了。 <br>　　 邱先芳心里明白，她只有赶紧再接几个防水工程挣点钱，好还清住院所借的钱。 <br>　　 ２００２年３月１１日，邱先芳已连续几天无法排泄，痛苦万分，用“开塞露”也不行了。医生直言告诉她：开刀做手术其实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只能将肠子取出留在体外帮助排泄，但那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而且经过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最多也只能再活两个月。如果不开刀，她的生命只能坚持几天。 <br>　　 邱先芳深深地自责：这几年来，每天早出晚归地干活供女儿们读书，因为太爱孩子，因为不愿让女儿再承受打击，她一直都对女儿隐瞒病情，也尽可能地宠着她们。但现在不行了啊，死神随时都会降临。邱先芳心里乱极了，她意识到还有那么多想告诉女儿的话，想交代给女儿的事情都还没有说、没有做…… <br>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手术中和手术后的痛苦还是让邱先芳差点没挺过去。开完刀后，医生在给她上胃管时大出血，她的肚子胀得像皮球；因为她血管太细，输液一次就得扎５针以上……如果不是为了女儿而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邱先芳恐怕早就崩溃了。 <br>　　 ２００２年４月３日，邱先芳舍不得花钱继续住院和用药，坚持出院了。此时，她的腹部有一团肠子和一大串如鸽子蛋大小的癌变肿瘤裸露着，时不时地有排泄物从肠子里流出来…… <br>　　 邱先芳决定在生命有限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多地陪伴女儿，将放不下的事一一了结。 <br>　　 <br>　　关于爱情 <br>　　 <br>　　 邱先芳先去找了大双、小双的父亲。前夫在她前几次住院开刀时，只匆匆见过几面。她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对他说：“医生说我可能活不了两个月了，我不怕死，但是我放心不下我们的两个女儿……”邱先芳停了停，继续说道，“不要让她们分开，一定要经常去看她们。很多事情还得靠你帮她们，毕竟你是她们的爸爸啊。”前夫点头答应将全力照顾女儿。 <br>　　 邱先芳出门后很久才落下泪来。 <br>　　 关于爱情，邱先芳不想过早地和女儿们谈论，但现实又逼迫她不得不和她们交流。邱先芳选择了通过评论电视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当她得知女儿最喜欢看的电视剧是《流星花园》时，便详细了解了剧情，回家后就有板有眼地和女儿们讨论起来。 <br>　　 邱先芳非常肯定地夸赞了电视剧中所有美好的情感：“杉菜（《流星花园》中的女主角）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和你们一样，在同学中是个穷孩子。但是你们看见没有，她从来没有自卑过，她不觉得穷是耻辱。要知道，爱慕虚荣，游戏感情才是最大的耻辱，所以她最后赢得了真挚的爱情。” <br>　　 两个女儿没想到妈妈竟然这样坦诚地和她们谈论爱情，她们高兴极了，开始大胆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就这样，母女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爱情是什么”的话题。 <br>　　 女儿们突然黯然地说了一句：“妈妈，你说爱情那么美好，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离婚呢？” <br>　　 邱先芳心里顿时疼痛起来，她以一种平缓而坚定的口吻说：“也许因为这个社会上诱惑太多，很多人追求金钱和刺激的同时，忘了当初的真情，忘了肩头的责任吧。所以，妈妈要说的是，你们将来长大了，要追求真正属于你们自己的爱情。真正的爱情是美好的。你们要相信，这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最适合你的人，就在前方的路上等你。还有，虽然妈妈和你们的爸爸离婚了，但妈妈从来都是相信爱情的。妈妈对你们的爸爸也是有感情的，也相信他对我，对你们的感情。” <br>　　 两个女儿点点头。 <br>　　 邱先芳以前从来没有带两个女儿去过自己工作的工地，她不想让女儿们看见自己劳累不堪的样子。这天，邱先芳在她俩的搀扶下，前往离家不远的工地。气喘吁吁地和两个女儿爬上８楼的屋顶，女儿们惊呆了，一口黑色的大铁锅正熬着沥青，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虽然才５月份，可在楼顶呆了不到半小时，她们就热得浑身冒汗。工人们埋着头将沥青等材料一遍一遍地从屋顶这头刷到那头，汗水一串串滴落下来混进沥青里。女儿们问：“妈妈，你以前每天都是这样干活的吗？”邱先芳笑了笑，没说话。女儿们沉默了。 <br>　　 回到家里，邱先芳拉过两个女儿的手说：“妈妈今天带你们去工地，不是让你们觉得是你们拖累了妈妈，我是想告诉你们，妈妈吃得了苦，你们是妈妈的女儿，你们也一样能吃苦。今后你们的路还长着呢，可能也会遇上很苦很难的时候，那时你们就想想妈妈，这样的苦妈妈都挺过来了，你们也一定行的?选”大双、小双含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br>　　 邱先芳拿到妹妹送来的工程款后，又带着两个女儿去一位朋友家还钱。面对１００元钱，朋友坚决不要，邱先芳恳切地说：“你就让我把钱还给你吧，在我走之前，少亏欠一点，我走的时候才会更心安一些。” <br>　　 她将自己治病时分别找谁借过钱，借了多少钱，全都写在一张欠账单上，留给女儿们：“妈妈对不起你们，死后还给你们留欠账条。几次开刀住院，妈妈花了几万块钱，妈妈这些年里没有攒下钱，妈妈没本事，对不起你们。外婆，小姨她们会替妈妈还账的，你们一定要安心读书。但记着啊，你们长大后，要学会感激，学会报恩，要感谢所有曾经关心过、帮助过妈妈和你们的人。还有，只要有可能，要尽可能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啊。” <br>　　 邱先芳知道，她在物质上不可能给女儿留下什么，但她最希望留给女儿的精神遗产就是乐观。 <br>　　 虽然已来日不多，虽然露在体外肠子的排泄物经常让她很狼狈，虽然她的生命已如快燃尽的蜡烛，但邱先芳仍尽可能地把自己和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每天女儿们放学时，都能看见妈妈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巷子口接她们回家。 <br>　　 <br>　　写给女儿的最后一封信 <br>　　 <br>　　 那些天，几乎每个夜里，等两个女儿睡熟了，邱先芳就爬起来，摸索着将两个女儿一年四季的衣服检查一遍，将松动的纽扣钉上，将破损的地方补上，将毛衣脱针的地方织补上。然后她慢慢踱到女儿的床前，看着两张几乎一样可爱的脸庞在睡梦里如此沉静，她欣慰地笑了。 <br>　　 邱先芳给两个女儿留下一封遗书，将心里所有还没有说完的话，还有放心不下的安排尽可能详细地写下来——— <br>　　 大双、小双： <br>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妈妈听说癌细胞会最后扩散到脑部，到时候，妈妈的头脑也许就不清醒了，所以妈妈将想说的话先写了下来。 <br>　　 首先一定要告诉你们的是，不要恨你们的爸爸。爱你们的爸爸，这是妈妈一直在做的，妈妈也希望你们能做到。 <br>　　 你们的爸爸现在做临时工，每月就挣几百元钱，还得给你们３００元抚养费，他真的很不容易。妈妈走了以后，和你们最亲的人就是你们的爸爸了。这是血缘亲情，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所以答应妈妈，有什么事儿，为难的事儿，多去问问你们的爸爸，让他帮着拿主意，将来你们长大了，记着要孝顺他，因为是他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的。 <br>　　 还有，就是一定要坚持完成学业，妈妈已经和你们的外婆还有小姨都说好了，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们读书的。你们要用功读书，争取考上大学，做个有知识的人。 <br>　　 你们总会长大的，你们会像每一个漂亮的女孩一样，被人追求，遇到心仪的男孩，然后谈情说爱，谈婚论嫁。人生最关键的一次选择就是这个时候，妈妈只希望你们把握一条原则：爱值得爱的人，永不后悔。别怪妈妈唠叨，你们姐妹俩遇事要多商量，多向你们的爸爸、外婆、小姨，舅舅请教，大人的意见，一定要听得进去。 <br>　　 妈妈没有办法，妈妈不能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看着你们完成学业，看着你们幸福地恋爱结婚，这是妈妈最大的遗憾。 <br>　　 大双、小双，我的女儿，妈妈爱你们，妈妈会保佑你们的。 <br>　　妈妈绝笔 <br>　　 邱先芳走了，大双、小双的吻落在亲爱的妈妈瘦削的脸庞上，她们看见，妈妈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写满了牵挂和不舍。 <br>　　 这天，距邱先芳最后一次动手术刚刚６０天。<br> <!--emo&:^:--><img src='http://www.kaiyuan.de/forum/html/emoticons/cry_smil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cry_smile.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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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总是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