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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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你的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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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2.2007 21:07: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章、相遇在雨季

    午饭刚吃过的黑子躺在炕上才迷糊着,外面雷声滚滚、狂风大作,紧接着就下起了暴雨。黄狗从门外甩着满身雨水跨进门槛,使劲地冲着睡着的黑子狂叫起来。

    “哎!叫……就知道叫……烦死了……”黑子揉着眼嘟囔着。

    “操你娘,天爷,眼看收秋了你也不长眼,成心坑俺呀!”他边骂边披了块儿塑料布拿起铁锨去田里改水了。

    这雨看来下有一阵儿了,到处沟满河平的都是水,有一家紧靠沟边的绿豆田淹的非常厉害,大半的豆秧子都被连根拔起卷进河沟随着河水冲走了。

    “汪……汪汪……。”

    “你他妈叫啥,俺心里头还不够烦的,看这场雨把庄稼淹的……滚一边去。”黑子骂完黄狗,又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前走着。刚走到一座废弃的窑洞边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儿的哭声。

    “谁呀,这大雨天的,咋把孩子忘里边了……。”黑子自言自语的顺着哭声摸了进去,窑洞里实在太黑,加上天阴光线暗,里边儿啥也看不清楚。潮湿的霉味儿直冲鼻息,呛的黑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黑子神经紧张,脸也变了颜色,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狂跳着,象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沁了下来。他慢慢弯腰,慢慢的移动双手,随着环境的逐渐适应,黑子隐约看见一个女人已经昏迷,小孩儿哭着在她身上正找奶吃,那小孩儿满手满脸全是泥水,那昏迷的女人身边还撂个破包袱,想必是个要饭的。

    黑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自己的可怜母亲也是这么着活过来的。啥也别想了,救回去再说。

    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豫西的这个季节天气变化就是快。女人微微睁开眼,虚弱地喘息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大姐,别着急,小孩儿刚睡着,你都昏迷两天了….嘿嘿……..。”黑子说:“今天要是你还不醒,我也豁出去了,管他别人说啥闲话,我也要把你送医院去,还好,老天有眼,你可算醒了,嘿嘿!”

    黄狗摇着尾巴在屋里来回走着,时不时看看黑子再瞅瞅那女人,哼哼几声又出去了。

    “大姐,你是……。”

    “兄弟,你是好人,谢……谢谢你救了俺母女俩……要不是遇见你,俺们只能等死了”女人喘了口气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

    “大姐!你看你刚好,急着起来干啥?”

    “好人呐,俺代俺闺女给你磕个头,你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呀!”

    “别…..,千万别,你要折俺黑子的寿啊!这没啥….嘿嘿…..你躺着…..俺给你做碗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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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07:55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女人的身世

    这天,天还没亮,似乎很阴。女人颤巍巍地下了床,先把被子叠好,走过去开门。因为身体还没有最终缓过劲儿来,走路有些踉跄,碰翻了桌子上的煤油灯,声音不大却惊醒了睡在院子里的黑子。

    “大姐!天还早,你要干啥?”

    “兄弟,俺在你这儿住了这么多天,也害得你操了不少心,现在俺好了,想带孩子走?”

    “走?你到哪儿去?就你现在这身体?”黑子显然有些激动,说话语气显得有些硬:

    “大姐!俺黑子虽然没媳妇儿,可俺是正派人呀。你要是信得过俺,就听俺一句话,住下!好了俺送你走……”

    “兄弟!俺不是那意思,只是……只是心里头过意不去呀!”

    “兄弟,俺跟你实说了吧,本来俺也有一个家,跟别人一样和和睦睦。俺那个男人刚开始对俺也好,谁知道没多长时间他当了乡长,就偷偷跟一个女人好上了。那时候俺也怀了孕,心想等孩子生下来他有了牵挂也就收心了。哎!”女人哭了……

    “谁知道俺生了这个女孩儿,他死活要跟俺离婚,说感情不和,不和这孩子打哪儿来的。俺求他、啥事儿都顺他,可是就这也没能唤回他的心,俺俩分居了两年多。有男人跟没男人一个样儿。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哇!后来俺想通了,离吧,本来孩子是判给他的,怕孩子受苦,俺硬是要过来自己带。”

    女人哽咽着继续说

    “没办法俺娘儿俩住回了娘家,俺娘在俺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死了,是俺爹把俺带大的。他啥都好就一样好喝酒,喝醉了打俺…….俺也不明白,男人咋都这样儿啊!再后来俺又找了男人嫁了,没过上俩月安稳日子,他就在一个下雨的夜里,在公路上让车给撞死了。俺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的,当时俺就昏过去了。等醒来已经是下午,谁知道他娘上来就打俺,说是俺克死了他儿子、说我是男人的克星,就这样俺娘儿俩被她赶了出来…….。”女人无声地流着泪,黄狗爬在黑子的脚边打着呼噜。

    “他娘那样对俺,俺也没起恨心,俺心想俺得让他地下有知,找出撞死他的汽车,好给他地下的魂灵儿有个交代!带着女儿东拼西凑了些钱,给他找人写状子上诉,可是一年多都过去了,上边一级推一级,案子楞是没给办,撞人的车也查不出来,这是啥世道?有时候俺就想,是不是俺寻个短见死了,人家就会管这事儿?不行啊,孩子还小,俺不能丢下她不管…….,你说俺该咋办?”

    “………..”

    雨淅沥着又下起来了,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泥路上泛起水泡,黄狗冲天叫了几声,又爬下不动了。

    “大姐,别说了,俺黑子人老实,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把这儿当成家。俺爹妈死的早又没啥子亲人,一个人也是过,加上你娘儿俩也不多,咱俩姐弟相称,这儿就是你娘家,咱一块儿把孩子拉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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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08:1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月光流淌的夜晚

    燕子飞来落在村旁水塘边儿的桃树上,压得新长出花骨朵儿的桃枝儿一阵摇晃,有几枝都快挨上了地面,引逗得大黄狗张着嘴一蹦一跳去咬。燕子也好象有意似的,一会落上枝头、一会儿又飞走,桃枝自然就时落时浮。黄狗咬了几次也没咬着,气的一阵哼鸣,呜呜地转着圈儿开始咬自己的尾巴。

    “狗东西,你倒自在,你知道这会儿俺在想啥?不知道吧,伙计呀!俺觉得俺黑子这大半辈子没白活,虽说没媳妇儿。可现在呀,回家不用动手饭就作好了,就说这衣服吧,穿脏了人家立马给洗干净。嘿嘿……那衣服穿在身上的滋味儿,美呀!哈哈那叫美呀!不跟你这狗东西说了,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

    黑子蹲在刚翻过的田垅上望着黄狗自言自语,那喜悦的表情洋溢在脸上,他好象又小了十来岁。好久没再唱的豫剧,这时候又被他咿

    咿呀呀唱了起来……

    这样忙活了多半天,他的地总算翻完了。

    吃过晚饭,月亮很好。女人抱起哄睡的小孩儿进屋去了。

    黑子坐在院子里端碗开水刚要喝,看见那女人披着头发从屋里走出来,许是楞了神儿,开水烫了手。

    “哎吆!真烫…….” 黑子吹着手。

    “咋了,烫着了?让俺看看,这么大个人了恁不小心呀!”女人埋怨着拉过黑子那被烫伤的手。

    从没接触过女人的黑子这时候只觉得有一股热流顺着烫伤的手迅速流遍全身。他的手开始发抖、心激动地扑通扑通直跳。女人长长的头发垂到他膝盖上,有一股特殊的清香……他肯定,那是一种他长这么大还从没闻到过的幽香。他醉了,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原始的野性在肢体里疯狂汹涌。女人拉过他烫伤的手捂到自己面颊上,紧紧的,头深深埋进黑子怀里,任黑子的那只手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耳根儿、她的面颊以及腰肢……。黑子把头低下来……低下来…..终于,两片焦渴的唇滚烫地粘在一起……火山在两个年轻人的胸中激荡……疯狂地相互纠缠……相互撕裂对方……又相互抚慰,那是一首诗、一幅画、是荡漾在雾色苍茫中的一坐山!懊!冰山遮盖了草原……洪荒肆虐……冲刷着岸边的岩石……浪头打过来……小船不见了……晚霞好美啊!

    月亮躲进了云里,虫子也停止了叫声儿,风一丝儿也没有,多么静蔼的一幅图画啊!

    女人哭了,没有啜泣,只有泪水顺着脸庞咸咸地淌进黑子嘴里。他急忙松开紧搂那女人腰肢的手。

    “黑子,娶俺吧?俺给你生个儿子……答应俺,给俺当丈夫行吗?”

    “……大姐…..你别……”他一边说一边去松女人搂他的手。

    “黑子……俺受不了……娶俺吧……就这会儿……”

    “不……大姐,你不能这样儿…….”

    “俺不听…..不听……俺不当你大姐……俺要做你媳妇儿……”

    “……你放手….大姐!你不能这样儿……你听俺跟你说…….”

    “俺不听……俺知道你为啥……别人说俺是克星……你也…..”女人生气地打断他。

    “……俺不是……”黑子话没说完又被那女人打断了。

    “你嫌俺嫁过人、嫌俺不干净……..”

    “别说了,俺黑子要是嫌你,能留你吗?”黑子显然生气了。

    “你以为俺啥人啊!俺今天要是那样儿……俺不成了落井下石了吗?大姐……今天俺犯浑亲了你……是俺黑子对不住你……”

    女人慢慢儿也冷静下来,知道错怪了黑子,手捏着衣角儿反而显得有些局促起来。

    “……不说了,兄弟!姐不对,错怪你了……你别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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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08:48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小姐’是男人们用来‘解决需要’的

    夜静悄悄的,挂上中天的月亮毫不吝惜地把溶溶如水的月光全泻到这个小村上。一丝凉风吹过,桃枝轻轻摇动,那沾在花骨朵儿上的露珠似珍珠般发出点点微光。风稍微大了点儿,散金碎银便开始涌动,一晃就滚落地面摔成晶莹的玉花儿,缤纷在月光下,很快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家的猫好象耐不住这夜的寂寞,从黑子家的房顶上跳下来,钻进房后的竹林……

    后半夜起了大风,吹得树枝嘎吱作响。仿佛窗纸也将要被风扯掉,哧拉哧拉的映在窗户上,象野地里新坟边儿插着的招魂幡。月亮渐渐隐入云里,想露出来,又被后面赶上的云重新遮住,云一缕缕飘散开来,延伸它每一条伸开如破棉絮般的云片,将屡次想冲出重围的月亮裹个严严实实。夜色越来越暗,风停了。过了一会儿,远处一道闪电猛然撕破天幕,就在闪电照亮周围的一瞬间,那只遁入竹林的猫又跑回来窜上房顶急噪地抓着瓦片嗷嗷直叫!

    又是一道闪电似乎比刚才的那道来得更猛更亮,雨刷刷地下成了直道儿,白亮亮的一片又一片,风吹的耳膜呼呼作响。雷声跟着风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近了、近了。猛然,一个猝不及防的炸雷在黑子房顶炸裂开来,紧接着咕咚一声从房顶掉下一样东西……

    冷汗从黑子周身冒出来,他打了个冷颤。

    雨渐渐停了,风也小了许多,小村的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起了床,天虽然晴了,地上却到处淌着水。今天人们是不能下地干活儿了。那就走东家串西家溜达吧,反正农村人闲着也没什么事儿,拉拉家长唠唠嗑儿、他大姑你二姨凑到谁家说个笑话儿嚼嚼舌头正常、到哪儿都正常。也不知道是谁看到黑子家房顶上盖房时装在房嵴上的兽(中原大部分地区农人建房是一生中的大事,所以他们非常讲究:请当地据说能降妖除魔的人用泥土做成龙头型的模型烧制好再请本族中年纪最长的或威信及学识最高的人选择恰当的时间净手、祈祷、鸣炮后安放到房嵴两头的一种东西。)被昨晚的雷震碎了滚落下来:“你们看呐!黑子就不该留下那个不干净的女人,她肯定是什么精,要不那雷公爷偏偏找到黑子家。还是黑子阳气重啊!没啥大事也就把兽震下来了。”

    那人这么一嚷,围着的人七嘴八舌也就说开了。

    “他李婶儿,这女人可真是祸害呀!黑子多好个人儿,唉……咋就被她迷了窍儿……”

    “王妈,你不知道,俺还听说那女人带的那小妮儿是……”说话的人望四周看看,把嘴凑到她叫王妈那人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是野的……,是她那一年有天晚上……去张村看电影的路上……叫好几个……四个…..不对,是六个……六个小伙子……按在那玉米地里……弄的……”那女人顿了顿、清清嗓子接着说:

    “……嘿嘿……那几个坏小子…….弄完事儿就算了”说话的女人发现听她说话的人都显出期待的眼神儿,声调稍微抬高了点儿:“还掰了那玉米……用玉米……俺不说了…….你们可都别说是俺说的,这些个事儿俺还是听邻村儿老潘家的说的……都记住了……可不能瞎说……。”

    “……可不是,俺说那小妮子长的那么个样儿……原来好几个爹呀!”

    “就是,黑子也是……想娶媳妇儿…..花俩钱儿干干净净娶一个大姑娘啥都好……弄进屋个这……你们说算啥……”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人家黑子想那个了不行啊?”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插了一句。

    “想那个……哪个呀?”旁边有个打扮较好的女人笑着接了话。

    “那个就是那个……你们谁不弄啊?说说…..不就那个事儿….笑啥……人家城里人说那叫需要……在城里呀……你们想听吗?”小媳妇卖起了关子。

    “说说……你年轻……知道的多……快说说也叫俺们这些个人儿听听……好长长见识……”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上了。

    小媳妇儿接着说:“俺家那口子在城里打工,说好多城里人呀下了班就往那歌厅舞厅还有发廊美容院跑,俺问他人家跑哪儿干啥。你们猜他说啥,他说人家去哪儿‘找小姐’干那事儿;还说城里头小姐可多了,啥地方都有,还说现在好多女大学生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都去做小姐挣钱。你们说说,家里爹妈砸锅卖铁花恁大本钱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咋就找不到工作干那事儿,就说这女的做那个挣钱,那男的做啥呀?俺说哪儿了?”

    “说到‘小姐’了……”旁边人提了个醒。

    “对,‘小姐’就是解决男人们那方面需要的,俺那口子说在城里那叫‘性服务’,都正规化了……”

    “回去你跟你家那口子说说……从城里也给咱黑子找个小姐……解决解决需要不就完了……省得弄这么个不干净的女人回来招雷劈。”

    “就是……就是……”

    这帮娘们儿唠唠叨叨了大半天,最后都口干舌燥地回去做午饭了,小村又暂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儿,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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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09:1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进城

    地都种完了,人们平静又急燥地打发着各自的生活。黑子也不例外,往年这个季节他总是四邻八乡去打些零工挣俩活钱儿添补家用。今年他犯愁了,家里添了两张口,这么多年自己总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地瞎过着,所以他就没想过太多。当下眼看着麦子粗粮一截截地往下下,备下冬天烧火用的秸杆麦草又一天天少起来。虽说农村施行了税收减免,可是就那仅有的几亩地你就是把汗水摔成八瓣儿它又能收入多少?来年还要买种子买化肥,对,还得时不时买些农药喷一喷……。这些还都是在计划中能算出来的,别的象那谁谁家有个男娶女嫁、红白喜事儿、添个礼送俩钱儿啥的根本计划不来。哎!老祖宗留下话说做土里刨食儿的人命苦,看来没说错。城里人能上个班儿月月能有个工资,就是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看个病住回医院的国家还得给个补贴啥的。农民有啥?谁敢没事去医院查查身体?不敢查呀!

    黄狗不知道从哪儿叼来一截骨头,磨蹭到想着心事的黑子跟前嘎巴嘎巴嚼起来。看那吃像,黑子只觉得心里发酸。算算都半年多了,自己连个肉星儿都没碰过!那娘儿俩肯定也早想尝尝肉腥味儿了…….。

    不行,明天俺就去城里打工挣钱,日子再不能这样过了。

    那一夜,黑子睡的很香、很沉……

    黑子是半月前的一个晚上到的这座城市,他记得很清楚。城里的灯那可真亮啊!照得马路明晃晃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为过一个路口他硬是等了两个多小时……

    现在总算好了,晃荡了十多天终于进了这家装潢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就只有两间房,员工七个人。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做个灯箱匾额什么的,附带给人家修补修补门窗之类。活儿倒不重,计件算工资,每月平均能挣个六、七百,吃的公司包了,住宿的地方是公司给找的——城东王家胡同46号的四合院。

    黑子对公司其他方面的待遇及安排都没啥意见,反正一个泥腿子进城能找上个活儿不容易,自己很知足。唯独不中意的就是这个住处:

    四合院由东至西共十二间房,院里种着两棵老梧桐,朱红色的大门面南而开,门前就是一条黄土铺就的马路,路对面一条小河潺潺流向远方。

    院子里住的人很杂男女都有:他们有天不亮很早就出去的,还有夜里很晚很晚才回来的,也有三两天不回来的。所以,能见面的没几个。

    黑子他们是四个人合住一间,有两个工友这几天家里有事儿回去了,留下一个叫恒四的小伙儿跟黑子一同上班一同下班。恒四人活泛也勤快,和黑子挺投缘儿,哥俩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黑子哥!你出来都球一个半月了,想家不?”

    “想啊,想也不能回。”

    “为球啥?”

    “没钱,得挣钱。”

    “我就弄球不明白,咱们上辈儿人他们累不?”

    “可能没咱们累,那时候是计划经济,穷,大伙儿都穷。”

    “现在整球的,就说俺这大点儿年纪就感觉有压力,钱难挣啊!”

    “就是,你以后还得盖房娶媳妇儿,是得多挣俩钱。”

    “黑子哥!你整球上媳妇儿没?”

    “俺没有,俺屋里……,人都穷得没样儿了,谁跟俺。”他没有告诉恒四他家里还有一个捡来的女人和孩子,因为他不知道那女人和他将来会怎样。好在恒四年纪小还不懂得太多男女之间的事儿,也就没在意黑子的话。

    “睡吧!黑子哥,俺困球了,咱左右住的是谁呀?老球见不上个面儿?”恒四问完也没等黑子回答就睡着了,好象他并不关心答案,又好象他压根儿就没盼着黑子能回答他。

    窗外一缕缕月光透过稀疏的窗格子照进来,溶溶的、柔柔的,似乎空气中还芬芳着淡淡羞涩,像少女舒缓地跳舞,又像妩媚的少妇在你眼前毫不掩饰地舒展她丰腴而圆润的腰肢。

    黑子辗转难眠,他想家、想他亲了那女人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月亮也像今晚这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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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09:35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竹林风波

    自从黑子进城后女人带着孩子住在黑子家,那段日子其实她过的也挺艰难。农村人骨子里都有股子憨厚劲儿,看上你哪个人了能跟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要是跟你哪个人不对脾气,你还不知道啥原因,人家就给你挂个脸儿,还时不时指桑骂槐的糟践你。还有更可气的……

    有一天中午,那女人带着孩子在院子里逗狗玩儿,就听到有人在后院砍竹子,起初她也没在意,还以为人家砍一根半根的用用就完了。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用谁家的东西。但是到后来事情可就不是她所想的了,竹林亮堂了一大半,她不得不出去制止。

    “你是……你是?”她怯生生地问正在砍竹子的老头。

    “你是谁?”老头头也不抬地反问了一句。

    “……”

    “不要以为自己是啥好东西,年轻轻的咋就不拿脸当脸,你说说,你是想霸占黑子啥?”老头没容她开口接着说。

    “黑子家的人就是都死绝了,这户宅院也轮不到你,哪儿凉快你到哪儿给我呆着,实话跟你说,黑子他爹在世的时候借了俺家五十块钱,说是黑子娘病得快不行了。后来这事就搁着了,俺也没问他家要。他爹可能临死也没告诉黑子。现在,俺家要盖房娶儿媳妇儿,缺些材料,再说黑子家这竹林眼看就长到俺家宅基地上了,俺先替他清理掉,欠俺那钱就用清理掉的竹子顶了。”

    “那……大叔,你也等黑子回来跟他说说再……”

    “用不着……都是同村人,你一个外人没你说话的份儿。”

    “那……不行,黑子临走把家托付给俺……你让俺咋给他交代?”

    “俺说你还要脸不要脸,黑子把家托付给你……哼!”老头不屑地说。

    “你可以看不起俺……这竹子……是黑子的,你就不能砍!”女人口气也不客气。

    “俺还就要砍,就是留也不留给你这破鞋骚货……,你当你是谁?”

    “你……你这人…..”

    不知不觉中围上来好多人看热闹,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老头看村中人多数都站在自己这边儿,越发来劲儿了:

    “你别给我站哪儿挡着,竹林我还就要砍光……”说着他就去拽那挡他砍竹子的女人。

    “你休想再砍一根儿……”女人边说边坐到地上制止他。

    老头和那女人拉扯着,谁也不让步。小女孩儿在旁边吓的呜呜大哭。老头为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体现他老人家的威严,松开手狠狠冲那女人嚷道:

    “闪开……你个不要脸的,再不闪开俺剁了你…….”说着话他右手真的举起了明晃晃的镰刀。

    女人没有动,依然坐在刚才撕扯的地方。小女孩可真是吓呆了,哭着把头埋进妈妈怀里,连眼都不敢睁。一丝木然的表情匆匆从那女人脸上滑过,她把小女孩儿搂得更紧了。

    老头恼怒到了极点,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人们屏住呼吸看着他举起的镰刀。

    猛然!老头把眼一闭,镰刀划了条亮闪闪的的弧线朝女人身上砍下来……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又异口同声“啊”地大叫起来……

    “住手!”

    随着一声熟悉的断喝,黑子声出人到,几乎出声儿的同时,那只有力的大手从空中将老头儿的右胳膊从肘部生生折断。于是,惊叫声、哭喊声、救命声遭杂成一片…….小村终于乱了套儿。

    第七章、有个女孩儿叫蓝雪儿

    经过了那场风波的洗礼后,小村安静了许多,村民们对待这娘儿俩的态度也比以前和善了。

    将近一年了,黑子在装潢公司干得还算出色,不管老板还是客户对他干的活儿也都没啥说的。这一点黑子也很欣慰,对他的这份工作他知道珍惜,依旧象刚来的时候那样儿默默地兢兢业业地工作。

    住的地方换了一茬又一茬人,只是住在紧挨他左边的邻居一直没有换。那是个十七、八岁长相娇好的女孩儿,人挺瘦,头发长长的。没事儿老爱听音乐,她听的歌连黑子和恒四都会了。他们和她不多说话,偶尔见面点点头,有时候迎了头女孩会友善地冲他们一笑。恒四说她的笑很甜、俩小酒窝儿很迷人,这些黑子倒没觉得。就为这些,恒四说黑子不懂女人、不会欣赏,说黑子骨子里天生就没有用来感悟美的细胞儿,还说要好好培养他这方面的不足。

    四合院也有热闹的时候,虽然不多,那就是赶上黑子他俩下了班,那女孩晚上不出去的时候。小屋里飘出悠扬的旋律,女孩每每会炒上几个菜、拎上几扎啤酒,然后叫上他俩边喝酒边漫无边际地聊聊天儿。不争气的恒四每次总是喝醉,好在他不耍酒疯,就是坐在那儿不停地唠叨着要跟那女孩儿谈心。黑子拉他也不走,总说憋了一肚子话总想说。女孩儿说黑子哥你别拉他叫他说,说完他也就心里好受了,可恒四又他妈的不说了。一次两次三次都好说,时间长了恒四老这样儿,弄的黑子老觉得不好意思,三番五次跟那女孩儿道歉说你以后再别喊俺们俩了,次次都给你添麻烦。女孩儿总甜甜的一笑说没什么……。再说那恒四,黑子为这事也没少训他,说人家一个女孩子一人在外不容易,做好吃的老叫咱们,你酒喝好就行了,下次再不能那样儿。恒四却也是笑笑说没事儿……。

    既然都说没事儿,看来黑子是没事找事儿了。

    就这样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的过去,四合院里的老梧桐依旧冷寂地相互对望着,默默凝视着对方。

    后来黑子知道了女孩儿叫蓝雪儿,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父亲过世已经多年,母亲上山打柴摔断了腿,虽然后来经过治疗也成效不大,基本成了半瘫。她在家排行老大,还有一双弟妹都在念书。母亲出事的那年她上大二,不得已自己辍了学靠在这座城里打工挣钱。再后来为还母亲看病时借别人的债以及为供弟妹上学,她做了小姐。那天说这些的时候她很平静。黑子记得那天晚上恒四是去看朋友没回来。所以蓝雪儿跟他聊了很晚:

    “黑子哥!我没把你当外人,说了我的这些污七八糟……打今儿起,你可以不理我……可以说我是婊子……”女孩儿顿了顿又接着说

    “本来嘛……这时代就是造婊子的时代……既然大家都笑贫不笑娼,我守着清高又何苦呢?我一个女孩子靠清高能挣钱还是能当饭吃?”

    “……”黑子没办法去回答她。

    “人生一晃也就几十年,咋活也是那么多年,女人嘛!早一天晚一天跟男人也就那档子事儿,跟谁做都一样儿,黑子哥你说呢?”

    “…….”黑子不知道该咋跟她说。

    “男人从古到今都把我们这些女人没当过人,骂我们的时候什么难听骂什么,上床做起那事儿来……又是妹妹、心肝儿、宝贝儿的什么暖心说什么,我一直在想啊,不知道是这个时代虚伪呀还是你们男人虚伪?”她意识到话说重了,紧接着改口说:

    “黑子哥!不是所有男人,你和恒四都不错,老实、憨厚……”

    黑子还是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为了缓和这种窘境,蓝雪儿起身打开了音响。旋即,一首舒缓优美、极富律动的男女声混唱华彩而清新地飘荡在小院里:

    “春风吹开花季的笑容,你用慷慨播种大地葱茏。秋色装点生活的绚丽,你用智慧收获盛世丰盈。冬雪弥漫征程的寒意,你用温暖召唤士气从容。夏雨挥洒炽热的激情,你用晴朗绘出东方彩虹。党旗飘飘四季如歌,你伴我们走过岁月峥嵘。党旗飘飘江山如画,你领我们奔向时代高峰!……”

    黑子和蓝雪儿谁都没有说话,他们是被这美妙的旋律打动了?还是在默默想着什么?

    夜很深了,借着西斜的月光,黑子看见蓝雪儿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花儿。

    “蓝雪儿……别想了……都这么晚了……”

    “黑子哥……我是坏女孩儿吗?”蓝雪儿低着头问

    “这……这……”黑子揶揄着

    “黑子哥……今晚我跟你说的话别告诉恒四……”她抬起头眼里擒着泪望着黑子接着说:

    “好吗?……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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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10:03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那个人走了

    在黑子眼里‘鸡’永远都不是好人、都是社会的毒瘤,就跟那能制成毒品的罂粟一样,花开得越艳丽其毒性就越大、就越能吸引人。做‘鸡’的也一样,哪个不是花枝招展、楚楚动人的,你就说这个蓝雪儿吧,她要是不说自己是小姐谁又能想到,但是黑子就是不明白她为啥要把这关系到自己名声前程的事告诉自己?还不让告诉恒四这又是为什么?

    黑子打那天起特意留意起蓝雪儿和恒四来。

    蓝雪儿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其实她自己也想过做小姐不能太长久,年轻的时候拿身体换些钱,等到年龄大点儿了回去用这笔钱作个生意再找个男人嫁出去好好过日子。尤其在中国,干这一行儿怎么说也是遭人唾弃的。跟她要好的几个姐妹有的嫁人了、有的被人包养做了二奶、还有的到了国外,当然也有找不着人不知去向的………….

    这几天她没去夜总会,原因是总有那么几个臭男人一来总要她,连试台都不用就点着名儿的要,如果是陪他们唱唱歌喝些酒或是跟他们其中的一个出去过个夜也没什么;可他们不,开个房过夜还要一起住,轮流变着花样儿地折腾她,她都恨死他们了。老板这几天对她不来上班其实意见也挺大,只是碍于她是他的一棵摇钱树能为他带来财运而没责怪她,这些他们双方都清楚。

    蓝雪儿也是个多情的女孩儿,年轻人嘛!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好象人人都患有‘爱饥渴’的时代。谁都想活的浪漫些,当然也包括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及所爱的人。在她所处的那么个灯红酒绿、光彩流丽的环境里,有钱人、大老板他见的太多,那些人按她的逻辑概括起来没几个能对你知冷知热、嘘寒问暖,他们要的是她现在的妩媚丰满及光鲜的脸蛋儿,而一旦你年轻不在没了他们想要的这些,他们才懒得搭理你,也再不会想起这个女人曾经为他们献出过肉体。现实的社会也造就出一个个现实的个体,堂皇富丽、流光溢彩的泡影儿到底能不能掩盖住那么多辛酸痛楚?这些日子有好几次在梦里头她都会梦见恒四冲着她笑,她刚想问他你笑什么?恒四一转身就走了……。

    一丝酸楚的感觉袭上心头,蓝雪儿想哭。

    国庆节的那天晚上,黑子和恒四特意准备了一桌蓝雪儿爱吃的菜,又买了几瓶葡萄酒。俩人边唠嗑边等蓝雪儿回来。

    “黑子哥,问你句话,你说蓝雪儿俺俩合适不?”

    “………..”黑子没理他。

    “问你呢,俺看上蓝雪儿了”

    黑子终于证实了他的感觉,进入了真正的两难境地。告诉恒四蓝雪儿从事的职业,他又实在忘不了那晚蓝雪儿流泪求他的情境;不告诉恒四吧,又觉得不够朋友。他没了注意,好在恒四岔开了话题:

    “都这么晚了,蓝雪儿咋还不会来?”

    蓝雪儿今晚也很忙,她被两个客人包下了。

    包厢里灯光是那么的柔和氤氲,两位客人灌了蓝雪儿不少酒,刺鼻的酒味儿充斥在空气中,墙壁上挂着两幅撩人欲望的人体写真。

    “刘经理,上次那笔生意兄弟承蒙您的照应,来,我先敬您一杯!”那位带眼镜的客人先说话了。

    “不忙,不忙,和小姐一起来”

    “刘经理,以后兄弟还得靠您老哥在那生意上多给些方便,兄弟挣了钱才能孝敬老哥呀!”

    “自然,那是自然……既然都是兄弟,就不能说见外的话,共同发财。”

    “我提个意,刘经理行吗?咱们今晚为了欢度国庆,我们三个人也为了响应国家提出的‘营造和谐社会’的号召,今晚共同体验一下和谐的感觉!”

    “好……这提议好……我双手赞成!小姐,放首歌调节一下气氛”

    歌声还是那么优美、亲切:

    “冬雪弥漫征程的寒意,你用温暖召唤士气。夏雨挥洒炽热的激情,你用晴朗绘出东方彩虹。党旗飘飘四季如歌,你伴我们走过岁月峥嵘。党旗飘飘江山如画,你领我们奔向时代高峰!……”

    在这首复调、和声、对位、华彩的表现都如此完美的旋律下,上演着一幕……

    “刘经理,您请! ”

    “不行了......你来吧……”

    “刘经理……你玩过多少女人……”

    “算下来一共四十五个……不包括我老婆…….我计划到我退休时要玩儿他娘的七十个…….哈哈…….见笑…….你呢?”

    “兄弟还得跟大哥学,我差的远呢!”

    “来……来来……别停啊……咱俩一块来……..”

    蓝雪儿是凌晨五点钟才回到四合院的,一桌菜黑子和恒四谁也没有动。

    后来恒四杀了人被关进了监狱,蓝雪儿也从此没了音讯,有人说她去监狱搂着恒四痛哭一场后就回了四川,也有人说她跳河自尽了。总之,她再也没有回来…….

    四合院里只剩下黑子一个人了,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依旧冷冷的照着院里那两棵梧桐!黑子想,过两天他也要回去了,回去看看那娘儿俩,顺便把这几个月挣的钱带回去,小女孩儿该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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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10:20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渴望你的爱

    城市是有钱人的天堂、他们豪华住宅、香车美女,衣冠楚楚地出入各种所谓有台面的地方,再装模做样文绉绉地相互寒暄,以显示自己是有素质有才学有身份的人。这是个装着五颜六色的大染缸,可以把黑的染成白的、白的变成黑的,也可以把你镀上黄灿灿亮煌煌的一身金,当然也有不识水性掉进去淹死的……。不管怎么说,历史的发展规则以及人类独有的贪婪本性决定了他们对此会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没进城的想进城、进了城的又想出去、还有那些靠在城门边儿窥伺的。

    经过了这几年的城市感受,黑子逐渐不喜欢了这个地方,要不是这几天公司活儿多缺人手,老板又苦苦相留他早就走了。可是他没走——没走的后果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那是临过春节的农历二十三,天气还是象去年的样子那么冷。老板说今天把最后一家客户的窗户修完明天就放假准备过年。黑子很高兴,毕竟马上可以回家了,农村人还有啥能比这过年更重要啊!所以都中午了他还爬在四楼的阳台上专心的工作着,这家的窗户实在烂的不成样子,加上风吹日晒雨淋的好多焊缝都已经开裂,就连底部似乎都将要脱落。黑子用左手拿焊帽护着眼睛,右手紧握焊把小心翼翼地焊接着,断裂的地方一点点逐渐恢复。当最后一处焊完后,黑子推了推窗户以实验接点是否牢固。也就在他向外推动的瞬间,喀嚓一声,惨剧发生了。他连人带窗重重的摔了下去……

    血染红了地面,太阳还那么明亮的照着他。

    今天是黑子停丧的最后一天了,晚上那女人叫所有人都出去,说要跟黑子说说心里话儿,再最后陪陪他。

    “你……放心走吧…..好兄弟!”女人拉过黑子粗糙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说。

    “孩子长大了…….俺会告诉他……你才是他爹!家里你也别担心……俺会给你看好的……”

    “黑子呀!你咋就那么傻呀……那大中午的你揣着钱咋就不知道先弄口吃的……填填肚子……”女人心里很酸,想哭,可是没有哭。

    “咱们这家呀……担子以后可就全落到俺身上了……不过……俺和孩子打今儿往后都是你的人……”

    “那边儿天凉……俺给你做的厚棉衣……你别不舍得穿……”

    “有事儿没事儿,你给俺托个梦……俺知道你不愿看见俺哭…….这一回俺不哭……以后不管多艰难……俺也不会哭了…….”女人拨了拨摆在黑子头前长明灯跳动的灯心,又接着说:

    “明天你就要上路了……走吧……放放心心地走吧……孩子长大了……俺就找你去!”

    月亮依旧那么圆那么的亮,夜却那么短,短的让女人觉得还有一肚子话没有说。

    坟地里女人拉着小女孩儿稚嫩的手双双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久久的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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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12.2007 21:10:5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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