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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8.2008 20:2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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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很久,自觉理智的我又迎来一段小心翼翼的恋情,只是未达高潮已然夭折。
男友家庭极有背景,他那贵妇人般养尊处优的母亲大人显然对我的平凡家世嗤之以鼻。锋利挑剔的目光,尖酸刻薄的话语,颐指气使的口吻,终在一次嘲笑我父母出身卑微时将我彻底激怒。我铿锵有力地掷下一句: 您可以嘲笑我的家世,但嘲讽不了我的生命,我定会活得比您快乐!而后毅然决然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豪宅。
再次体验情海沉浮,我在无人的角落放声大哭。泪水流过同样冰冷的双颊,咸咸的,涩涩的——稀释了疼痛,却洗不去一次次伤感的结局。
我愈来愈思念奕煜,思念与他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他矫健的身姿,修长的手指,深邃的眸子一次次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脑海,我的梦中......
然而我真的无颜见他。难道要我对他说:因为你,我才改报医大,因为你,我才以硬笔书法的水平高低来择友,结果受了骗。难道要我告诉他: 没有你,我只好将自己随便处理掉,可惜两次均告失败,看来第三回只好拿你练手!
这些轻薄之言不便出口不说,奕煜准以为我失恋受了刺激,除了慰勉一番之外,只会因我越发稚嫩而怜悯我,施舍耐心与抚慰却绝不会施舍爱情。
那么,我这只受伤的小鹿唯有沉默,唯有沉默。日复一日,感受着寂寞寥落的时光在指缝间潺潺流淌,我惟有对着镜中人互问:今生你还能觅得真爱吗?
久郁成疾,我终于一病不起。恍恍惚惚中,喊的全是奕煜的名字。烧退清醒时,又苦苦哀求室友千万不要把我的境况转告奕煜。我在矛盾而痛苦的泪水中蹉跎岁月。
好友终于忍不住开口: “芯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即使不向他表白,去他那里听听家乡话也好啊。再这样忧郁下去,你真的会疯掉的。”
透过窗幔,隐见雪花飞舞。扬扬洒洒的模样宛如我此刻纷乱无章的思绪。斩不断,理还乱---烧未退尽的我终于决定强打精神,去见有些疏远了的奕煜。
软软的敲开门,正迎上奕煜清爽明朗的笑靥。“ 嗨,芯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又有什么爱情难题求助于大哥? ” 一句话正触及内心最敏感的伤处,我再也抑制不住鼻中的酸楚,听凭委屈的泪水肆意流淌。
素来乐观的奕煜琅笑顿失。 “ 芯然,你怎么了? ---哎呀,你在发烧呢!”奕煜清凉的手掌按在我滚烫的额头上,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焦虑。
“去过医院了吗? ”
我无力地点头,“上午刚打完点滴。”
“那为什么不在寝室休息? “ 奕煜责备的语气中充满怜惜。“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奕煜边说边用他那充满灵气的修长手指轻抚我手背上贴着胶布的针眼处,仿佛欲抚去横亘我心间的所有惆怅与渺茫。
我悄然拭泪,柔弱的声音渺如烟云,“奕煜,不要责怪我。我只想来听听你的声音。”
奕煜稍怔片刻,表情忽然深沉凝重: “其实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你两次短暂的爱情我都曾听一位老乡提起,虽不知分手的原因,但我相信你的付出和选择。”
顿了顿,奕煜低沉压抑的声音逐渐浑厚和缓,“芯然,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你的爱情仿佛细胞的有丝分裂——时间颇短,而为分裂酝酿条件的’分裂间期’却很长很长。现在的你恐怕正处于这种’爱情间期’ —— 孤独着,沉郁着,徘徊着,思索着...... 但只要耐心等待,终究会等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那个丽日晴空的下午,我的心情就在奕煜的语言疗法下一点点明朗起来。得不到奕煜的爱,但有他兄长般的关怀,我又有何理由不珍视生活呢?
很快痊愈后,我变得活跃开朗。这本是我的真性情,只是在高傲的外衣下束缚了太久。我频繁穿梭于各种公众场合,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打破了“闭关锁国” 的局面,我惊喜地发现: 生活竟如此绚丽多姿!
一次校级音乐会上,我偶然结识了锋—— 一位清瘦潇洒才华横溢的校园歌手。他也有一双清癯修长的手,弹起吉他来轻快飞扬。香飘蝶舞,弦动乐扬 —— 那种醉人的意境常令我心驰神往。很长一段日子,我以为锋就是奕煜所说的“命中注定”了。我沉浸在锋制造的浪漫与甜蜜中,不能自拔......
由于奕煜的知名,在各类场合也常见出席嘉宾的他。只是每次相遇,都是我热情洋溢,率真健谈的奕煜反而少言寡语,唯有几次唇舌翕动,仿佛欲言又止—— 我终于迷惘: 人的性格竟可以如此轻易的易位?
……
[ 本帖最后由 baerchen2004 于 17.11.2008 23:3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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