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来时路：我曾经那么穷

truecolor32 · 发表于 29.4.2004 03:19:20

??作者：iwantunow 　　 　　 　　1，回头看看来时的路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穷人都很容易变得特别祥林嫂，变得罗嗦而浮躁。所以我很少说过过去，仿佛也没有什么过去，也许骨子里面还是有说的欲望。结结巴巴的一口气写出来，显得非常的凌乱和流水帐。而我要表达的，是一个这样的普通的人的这样的普通的过去。 　　 　　2，父亲 　　父亲什么特别的手艺，他年轻的时候作砖瓦匠（包括烧窑），很体力很熬夜的那种，当这样的辛苦工作被机械化代替的时候，我的父亲也没有了一技之长。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出息，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当然也不怎么会赚钱。 　　 　　3，父亲的三轮车 　　家里读书的人多，需要钱，他也开始老了，并不适合打工，于是，他到城里去拉了几年的三轮车，当然是野车的那种。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暂住成都，看到城管搜车，一个老农民，到在地上，城管前面拖着车，这个老农被拖着走（因为他双手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车的车轮不松手）。那一刻我眼泪拼命的往外拥，我只是匆匆的往前面走，不忍心再看。 　　我的父亲也因为野车经常被收过好几次，是不是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这样的躺在大街上，是不是也这样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车后轮死不松手，被人拖着走。 　　 　　4，父亲的钱 　　父亲拉车其实做得并不好，他除了吃苦他什么都不会，父亲的有时候给我的开学的钱里面常常的夹杂着5块甚至的2块的零碎。 　　拿着心酸。 　　 　　5，父亲的过年 　　父亲那时候很少在家里过过年，虽然他一辈子倒现在都没有出过四川，我们一家5个人那几年几乎没有一起过过一次年。记得有次父亲过年回来了，被母亲骂了一个寒假。 　　 　　6，自大的父亲 　　父亲没有什么出息，但是自大倒是有不少。这样的自大用个革命的褒义词汇就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父亲也算命，他自己算，我总相信算命的人不是都是骗人的，他们有不少他们自己就是相信那个东西。在我父亲的命相里面，我总是好命，比哥哥姐姐还好 　　 　　7，捡东西得父亲 　　父亲年轻得时候是很要面子的，那时候我们家在村里（大家都矮子嘛）也还算不错。后来，家里因为读书越读越穷，父亲的面子也越来越低，拉车的父亲开始捡东西，当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的捡，或者是趁着夜黑，回家的时候总是相当壮观一大堆，我总惊讶他怎么一个人可以抗那么多。什么都有，什么破衣服破鞋子，破的椅子甚至是破木板，还没有打完的打火机。不过都是完全不值钱的东西。 　　 　　8，拉车赚多少 　　父亲是老实人，脾气不好，但是待人厚道，他注定不能赚钱，只能辛苦拉车，我几乎从来不问父亲关于拉车的事情，他也不说，只是有次我好奇的问他关于拉车收多少钱的时候，他说有时候也有特别容易的时候，他给我说有次他拉车只有200米左右，结果那个人给了他两块钱。 　　父亲拉车可以赚多少，我不知道。 　　 　　9，重抄旧业 　　现在家里好了不少，可是把父母都接到城里还是不怎么现实，成都的房价并不便宜，我还在读书。可是，有次爸爸给我说，意思是他还可以拉车的。如果父母都到了城里，我并不反对他再去拉车的。拉车，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他还拉得动。不过估计也拉不了多久了，父亲60多了。 　　 　　10，母亲 　　外公算是小地主，所以我常觉得这也是为什么我母亲嫁给了并不能干和讨好地父亲。 　　母亲非常的能干，我从小就经常听到有很多人夸他能干和明事理，我们的叔叔或者伯伯家吵架了，他们总是来找母亲评理，其实母亲嘴里的话好像也什么什么特别的，可是他们都觉得我母亲说得很有条理和道理。我们小时候的裤子衣服常常是母亲作的，母亲的鞋子做得很漂亮，上大学前我都是穿他作的鞋子。 　　 　　11，忙碌的母亲 　　父亲常年在外，过年也很少回家，母亲从早忙到黑，从春天忙到冬天，连过年也很少休息，她忍耐而坚持。老家的地不是牛耕，而是母亲一点一点地用锄头翻地，老家地小麦也不是用机械，而是母亲用手一点一点打下来。母亲养猪，养鸡也养鹅。 　　她一生都在忙碌，多年的劳累她变得一身都是病，可是，她仍然停不下来，她在姐姐家住，结果半年不到精神差了好多。 　　她是辛苦命，她甚至变得一闲下来生活就乱了套。 　　 　　12，母亲的手 　　母亲的手非常的灵巧，但是这双灵巧的手也是我见过的比乡下男人都更粗糙的手，裂开的细细的缝里面是黑色。永远都细不干净的样子。 　　后来生活好了些，我才发现其实母亲的手也可以很光滑，也可以没有黑黑的裂开的细细痕线 　　 　　13，母亲的饭锅 　　家里的饭锅坏了，慢慢的开始漏水，可是做饭的时候，浓浓的米汤会吧她糊住，于是就可以不漏了，刷锅的时候，要很小心的避开这一块，不是刷它。当然，这样的锅是不可以作干饭的（四川乡下称饭为干饭，称粥为稀饭）。 　　晚上吃面条，有时候水漏得实在厉害，把火都浇熄了。于是，母亲用面粉和一点水，下面再烧火，把那个缝给堵住。然后在小心得加水做饭。这是我中学得时候。 　　 　　14，母亲的100块 　　这个话有好几年了，一个人给我母亲炫耀她的儿子，说钱10块10块的给她，这个女人很没有水准，也没有什么能干，那个时候家里实在穷，于是母亲觉得狠没有面子，非常不服气，回来说：等我那几个赚钱了，给我10块我看都不看。 　　算母亲运气好，哥哥姐姐现在给她的钱不多，可是好歹让她当年的那个狠话没有变成大话，而且现在是越来越多。记得有次姐姐电话给我说：说过年哥哥给了妈100块，妈欢喜眯了（就是非常高兴的意思）。 　　母亲开始把哥哥姐姐给的钱存起来，其实并不多，可是她是那种一点点都好好存起来的那种， 　　我有回开玩笑说要教母亲打牌，然后可以把她的几个钱都赢出来。母亲说：还不都是你们的，你赢个啥子。 　　 　　15，偶像的姐姐 　　姐姐小时候长的又小又瘦，头发有些黄，可是她是一个小美女，那时家里也在村里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母亲给她穿上美丽的裙子。姐姐总是希望把她的头发可以留长，严厉的母亲却总是用剪刀齐刷刷的给剪掉，还记得在院子里面，中午洗了头，还在滴水，阳光暖暖的照着，姐姐委屈的坐着。那一次姐姐哭了，我站在旁边，同情的看着。 　　 　　姐姐最风光的时候不是她的大学奖学金，也不是她读了研究生，或者现在家里还算有几个钱，而是，她在小学的一次全校欢迎词。那时的校长非常的“前卫”，和另外一个学校要举行一场球赛，那时候这样的东西特别少，学校也这么隆重也就这么一次，全校学生集体迎接和观看球赛，还要欢迎对方学校（对方学校也是全体学生过来观看）。 　　姐姐为全校代表致欢迎词，四川乡村那时是从来不用普通话的，姐姐的嗓门居然也可以那么的美丽和尖锐和铿锵有力，她的那个蹩脚的普通话自然是让大家觉得无限美丽的。 　　直到好多年后，我碰上我的同学，还有人问我的姐姐，说她就是那个时候简直就是他们的偶像。说他们还记得当时欢迎词里面的几句话。那个实际应该是很蹩脚普通话在当时大家的眼里是无限甜美的普通话。 　　 　　16，姐姐的汽水 　　姐姐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打工并没有现在这么容易，姐姐除了作过好几份的家教没有赚过其他的钱。她还总是考第一，拿奖学金，可是，那个时候的奖学金最多也只有3，5百块。 　　班里常常有什么出游的活动，姐姐总是借口有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没有钱。 　　我现在还在读书，姐姐每次电话总会给我问我要不要钱，说千万不要和她客气。姐姐有次给我讲了她的汽水的故事。 　　 　　那是她的一次班会，不是很正式，就在她们宿舍，一个湖南长沙的女生把她喝一瓶可乐之类的汽水放到桌子上。那时候这样的东西也许还比较少，姐姐自然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东西。 　　也许是无聊，也许是无意，也多少有点好奇，姐姐就拿着瓶子无聊的摆动。这个女生就很大声的说：“摇什么摇，气都跑光了”。她的男朋友也有点附和。姐姐当时给嚷懵了，觉得很尴尬，可是这个还不是最糟糕。因为，当时同学们大家都注意到这个事情了，对这个女生表示不满和帮我姐姐说话。这样的焦点，和这样的同学的当时的抱不平和帮助其实只能更让姐姐觉得尴尬和自尊心受到伤害――因为，这样弄得大家都在看，弄得大家都知道。 　　 　　17，哥哥 　　哥哥没有什么好写的，他比我大5岁，比姐姐大一岁多。可是，我好像和他很不熟悉，我很小的时候他读书就开始寄宿。另外，我们家两位女性都更能干和讨人喜欢，非常的踏实勤劳。 　　 　　18，初中的火把 　　四川的山村冬天天亮得很迟，大约比上海晚一个小时左右，离学校很远，很多人读过黎明前的黑，但是，能理解黎明前的黑的人城里是没有几个，山村的黎明的黑真的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然后天就很快的开始亮了。 　　所以每到冬天，因为家里没有手电筒，就需要打火把，几个人一天一天的轮流。 　　不过这么多年后，我还会想起那个时候清晨的山涧的雾，轻轻的象纱一样，在山涧在树梢轻轻的流，轻轻的飘，是大部分人一生都看不到的。 　　 　　 　　19，我的一个初中的朋友 　　小时候，成绩好，即使比较嚣张，即使不懂事，也仍然是受欢迎的，记得初三的时候，因为要晚自习，开始住在学校。离学校很近的一个人同学让我住他家里和他一起住。有时候天下雨，我没有雨鞋，那时候个子也小，所以，总是他背我去上学。我会假装客气的给他说：累了歇歇吧。他总是很炫耀的说我很轻，还故意加快脚步甚至小跑。 　　多年后，我见过他一次，在年关前后，桌子是每个盘子和碗都是扎扎实实的肉。 　　他给他老婆夸张的说我当年多么的个子小，或者多么可爱。 　　看着他，看着这个当时比我高不少现在却比我矮半个头的人。我想：这辈子，没有人再会背我了吧。 　　虽然我长大了，我怀念他宠我。 　　 　　20，西瓜 　　我第一次接触到西瓜是高二结束的时候，回家坐车前，一个同学买了一个（其实老家的西瓜很多也便宜），送了我一半，虽然看了无数次，虽然很便宜，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我舍不得一个人独吃，于是包好带回了家里，因为破开了好几个小时了，也因为汽车上的颠簸，西瓜有点损害。也许是我对西瓜的美味期望太高，也许是一贯不怎么喜欢甜食，总之，我对西瓜的味道蛮失望的，所以，后来我一直不怎么爱吃西瓜。 　　 　　21，香蕉 　　我第一次吃到香蕉也大约是这个时候，也是同学给的。 　　 　　22，初中的伙食费 　　我初中走读，中午自己带罐子，母亲那时候每周给我5毛钱，其实3毛要卖柴火票。所以，其实吃饭买菜一周只有两毛。其实我很少买菜，大多数时候都是买汤。 　　 　　23，高中的伙食费 　　到城里后，我很清楚的记得母亲是每个月给我50。这50块当然我的所有花费什么都包括，所以我几乎从来不回家，因为舍不得车费，所以我每个星期天都到大姨家去蹭饭。 　　 　　24，蹭饭的日子 　　我的第一次蹭饭初三，大约2个月，学校的一个远方亲戚，其实关系很远了。 　　第二次蹭饭是我的大姨家，这次蹭饭是唯一的一次非全日制蹭饭，只是每个星期天蹭蹭两顿，不过时间长，蹭了两年，高一高二。 　　第三次蹭饭是一个二姨父到城里一个破单位看门，蹭饭一个学期多，全日制。 　　第四个蹭饭对象是我表姐家，二姨父的女儿。因为二姨父农忙回家。蹭饭大约20天，据说我表姐后来给二姨父说我一个人吃饭比他们全家三口还多。（哈哈，可见是贱人命硬） 　　 　　25，楼收不挨饿 　　这是我母亲那时候常常说的一个四川谚语，意思是很脏很邋遢不要紧，没有脸面也不要紧，因为，这样才可以不挨饿。 　　其实我的蹭饭也曾经看过一些脸色的，他们都是不同程度的普通的好人，当然也有普通的小气的人。我前面还有哥哥和表哥什么的在城里读过书，可是，他们都几乎不蹭饭，只有我一个高一高二每个星期天都去大姨家蹭饭，因为那时候我们家实在穷，因为我的脸皮比他们都後，因为我比他们都听话，都顺从，虽然我其实远没有他们懂事，更重要的还因为我成绩比他们都好不少。 　　“楼收不挨饿”，我最有经历，对于这句话，我最有发言权和阐释权 　　 　　26，高三那一年 　　也许因为我年龄早到那长个子的时候，也许那一年因为蹭饭特别多的缘故，营养比较好。这一年，我身高大约长了10几公分，突然变得又细又长。 　　 　　27，别人的外套 　　在城里读高中的时候，是家里最穷的时候，哥哥姐姐都上大学 　　整个高中，我从来没有买过外套，也没有买过裤子，我穿过很多人的衣服和裤子，哥哥的，表哥的，不过大多数还是父亲在外面拉三轮车捡回来的。直到现在，我都不区分这些，管他死人的活人的，管他表哥还是表弟的，只要我不知道，洗干净了穿在身上都一样。 　　我穿过很多人的外套， 　　可是，我没有一件我自己的外套 　　 　　28，电话 　　我上大学前从没有打过电话，我的第一次打电话是我把电话号码给摊主，让她帮我播的号码，那年我大一 　　 　　29，最困难的那几年 　　我的初三到大一，初三是哥哥姐姐开始上大学。大一是哥哥姐姐开始毕业了（姐姐口腔医学，读5年） 　　 　　30，你可以说你没有钱或者穷死了吗？ 　　上公车的时候，我们现在可以很大声的说“阿，我没有钱了，你买”，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大声给好朋友说“最近好穷，没有钱了，中午你请客”“我没有带钱，你请客”之类的东西。 　　其实，当你真正很穷的时候，这些话你是没有资格说的，你也说不出口。 　　真正很没有钱的人，在公车汽车上是不能大声让别人付钱的。 　　 　　31，贫穷是一种耻辱 　　我不会看不起穷人，这个和我自己是穷人走过来无关。有人说过贫穷绝对不是耻辱，可是，我觉得是，我说不出理由。 　　但是，我顽固的认为：贫穷，是一种耻辱。 　　 　　 　　32，袜子 　　其实四川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冷，可是，现在想起来最寒冷的冬天还是四川，冬天的时候，只有一件毛衣，穿袄又是满丢脸的事情。 　　高中的冬天睡觉只脱外衣 　　高中的冬天我的所有袜子都穿在脚上，常常是一只脚三只袜子，一只脚四只袜子，最破的和单掉的袜子穿里面。 　　 　　33，照片 　　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我唯一记得的一次照相是父亲有次上街和我的合影。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没有要毕业照片，因为要照片要交钱。初中毕业的时候，我旁边坐的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其实是一个美丽结实还算时髦的女子（后来很快掉县城了）。我当时很别扭，不好意思的半扭着身子，个子又很小，照的也不好。我不喜欢，很快就不知道放那里去了。我的好朋友大多都有好多的照片，我现在最亲近的朋友从甚至出生倒现在，每年都有不少照片，他母亲说是要给他保持好，送给她未来的儿媳。他命好，因为他爸爸名校毕业，留学过苏联，现在混了个教授。但是，他给我说他命苦，也许是吧，因为他色盲。 　　而我，唯一的一张高中以前的照片是我的团员证上的一寸黑白照片。我把它撕了下来，扫描了，因为，这是我有的16岁前的唯一张照片。 　　 　　34，穷人好吗？ 　　穷人其实并不见得好，穷人其实又更多的坏人和更缺德的人，我最深和最多的被鄙视，而且来自于老家的那些小镇上，或者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家的一些蠢货，当然，大部分人是非常好的。不是来自于大城市，所以，我从来都觉得被大家批看不起外地人的上海人其实还很不错的，我想是因为他们没有很深的得罪过我。 　　我见过最拽的人是我们隔壁村的一个卖肥料的，他其实也是农民，可是给政府买肥料，一家人不种地了，算是官，他看人总是半扬起头，一脸的鄙视他人的样子。这也许是我一生看到的最高傲的，最拽的脸。他不是这样看我，他就那样子。他的女儿和我同班，我那时候常常去他们家等她，因为他们家有电视，还有一个半属于政府的小卖店。他看我也当然是那个样子，不过我是贱人，从小就习惯那，何况他看谁都那个样子那个德性。起码，他的女儿是不鄙视我的，因为，我成绩比她好。不过我那时确实是狠羡慕她的。 　　 　　35，穷人的鄙视 　　特别是村官，权利相当的大，比什么部长名牌大学的校长嚣张多了。所以，如果讨论这样话题的时候，我常常变得逻辑混乱。我觉得对方很难把握我的意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意思，所以，我几乎不讨论这些东西。 　　总之，现在我们看到村官，大多还算是很客气甚至谦卑的样子，可是，在他的“子民”面前，他比谁都嚣张，所以我对穷人对自己很矛盾。 　　而我真的见到有钱人，见得所谓的社会上层，甚至是在国际上都有名望的人物，BILL GATES(没有亲自见过)，包括不少倒大不小的国家的总统，或者是如贝尔获奖的人都有不少曾经倒过这个学校。我从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那种骄傲，鄙视，和不可一世。 　　他们甚至常常是谦虚的，让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和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受宠若惊的 　　 　　真正傲慢的人，绝对不是那些有资本傲慢的人。 　　真正随便鄙弃别人的人，也绝对不是本身有资本鄙弃别人的人。 　　 　　36，我们会作什么 　　我们会作什么？我不知道，除非会背书，还会作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会读书，并且在当地读都不错，哥哥姐姐甚至读出那名声来。我姐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学校已经连续两年没有人考上本科了。 　　家里极度的穷是因为会背书，我们被老家的人羡慕和尊重也是因为背书。 　　 　　37，名声 　　虽然在城里狗屁都不是，可是老家，我们确实是还算名声不错，除了穷，我常常听到被夸奖，或者是以我们家作模板是教养其他小孩。 　　我的母亲确实算能干，我的哥哥姐姐是方圆几里最早的大学生。我从小就是好学生。虽然我们三个都没有什么特别能干的地方，但是，我们能考试，这个就足以炫耀了。 　　那几年（这几年几乎很少回老家那），很多没有见过我们本人的人，只要一说起，也常常听说过，于是便多多少少的被尊重。不知道现在大学生开始不希奇那还没有这样的待遇。舅舅在隔壁的一个镇，他说一次他上茶馆，听到几个茶客正在吹嘘，当然是没名没姓，只有人物。舅舅一听来劲了，自豪的说他们讲的是他妹妹家。 　　 　　38，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是粮食，除了很小时候家里缺粮食，后来，家里只是穷，其实，不管多么穷，不管身上有多少补丁，不管是不是家里有铁锅。这个都不重要，对于穷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还好，我们家粮食不缺。不管什么时候，它不至于让人乱了分寸，它可以让人很健康的活下去 　　正如飘中郝思嘉对土地的执着，看到自己的那块土地就踏实而坚强 　　正如葛朗台对金钱的执着 　　农村的穷人对粮食是那么的执着，它让我们觉得温暖而踏实。 　　 　　39，上得起学 　　虽然那个时候学费还不少很高。但是，我不是我上得起学的原因。 　　是因为父母对读书盲目崇拜 　　因为父母经历过了饿死人的60年代（58－61四川饿死了好多人），这样的经历让他们乐观得只要嘴里还可以吃上一口饭就可以坚持下来 　　 　　40，看看来时路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其实人的生命力是多么的卑贱，多么的顽强。 　　我相信，有很多更艰难的人。他们也一样，起码，我们没有象60年代一样有人饿死，虽然我中学的冬天经常没有衣服穿挨冻 　　回首来时路，我们是爬过来的 　　我不觉得耻辱，也不觉得骄傲，因为这是仅仅是生命的本能和无可奈何。 　　 　　41，永不放弃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不管事情多么的糟糕，只有喉咙里面的那口气还在，就永不放弃 　　 　　42，为什么没有人炸了教育部 　　这几年学费疯涨，还好，我们家算是躲了过来。 　　为什么没有穷人开一车炸药去炸了北京教育部大楼， 　　这话很弱智，因为穷人没有车，穷人开不了车，穷人也更买不起炸药。 　　不过，如果有天有人要买炸药去炸教育部的话，我一定捐钱。 　　我这辈子没有打算作什么好人，也没有打算要捐钱给什么希望工程，希望她妈个鬼，我那么穷，我见过那么多穷，为什么没有希望到我头上。捐款，捐她妈个头，地方部门不乱收费穷人就磕头了！ 　　所以，我很抠，我不捐钱 　　但是，如果有人没有钱买炸药炸教育部的话，我捐。

匿名 *发表于 30.4.2004 10:55:49* · 发表于 30.4.2004 10:55:49

Very good!!!!!!!!!!1

悠子默 · 发表于 1.5.2004 12:16:35

我是上海人，可我从不鄙视外地人。（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素质好与不好的人）因为人穷是无法抵抗的生命本原，可是人惰才是可耻的。我不是个勤奋的人，所以我很惭愧！我只会为了所谓的儿女私情想放弃一切，甚至想放弃继续留在德国学习的机会。 非常赞同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不管事情多么的糟糕，只有喉咙里面的那口气还在，就永不放弃 我想我也不会放弃，我不是说我不会放弃那个人，我只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其实已经明了他并非如我原以为的那样好，那样的善，所以为什么不放弃一个我认错的人呢！

vanhch · 发表于 4.5.2004 08:59:14

Dein Erlebnis ist genaue wie meines.

秋水伊人 · 发表于 26.5.2004 12:35:44

41，永不放弃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不管事情多么的糟糕，只有喉咙里面的那口气还在，就永不放弃 　　 经典.可是后来的有点偏激.

kanon · 发表于 26.5.2004 16:18:59

好棒的文，支持大人^^

Jochen · 发表于 17.6.2004 14:14:51

好文，never give up,if I can brea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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