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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介绍葛兰好详细的文章,不贴不道义 <!--emo&(h)--><img src='style_emoticons/<#EMO_DIR#>/shades_smil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shades_smile.gif' /><!--endemo--> <!--emo&(h)--><img src='style_emoticons/<#EMO_DIR#>/shades_smil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shades_smile.gif' /><!--endemo--> <br /><br />-------------------------------------<br /><br />葛蘭—戀上野玫瑰 文/聞天祥 <br /><br /><br />葛兰是五、六0年代红极一时的影、歌星,也是极少数随著时间不但没被淘汰,反而愈来愈受肯定的一朵奇葩。<br /><br />她不但把「卡门」、「蝴蝶夫人」唱成了国语流行歌曲,在「我要你的爱」前无古人地夹杂英文饶舌歌词,她所演唱的「说不出的快活」还成了近年电影争相引用、就连偶像歌手都自不量力地想要重新詮释的大热门。以前人说她「鬼马」,现在新一代的观(听)眾接触葛兰的作品,无不称她一声「够酷」!<br /><br />不美、不艳,却让人觉得魅力无限的葛兰,是我心目中继白光之后,在银幕上最敢、最放,教士大夫也不禁拜倒裙下的中国女人。<br /><br />葛兰原名张玉芳,1934年生在南京,1949年移居香港。念高三的时候投考「泰山」电影公司,1953年正式进入影坛,先后在「泰山」、「亚洲」、「电懋」等公司演过三十多部的电影。早期葛兰在《雪裡红》(1956年)、《长巷》(1956年)等片的形象还是小家碧玉,真正让她展现明星特质、发挥歌舞长才的作品,还是从《曼波女郎》(1957年)开始,片中插曲「我爱恰恰」不仅轰动一时,也为葛兰一系列在道学家及正统派眼中极不正经的鬼马歌曲揭开序幕。1960年的黑白歌舞片《野玫瑰之恋》可谓高潮与集大成。<br /><br />葛兰在《野玫瑰之恋》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在钢琴酒吧卖艺 的歌女,作风大胆、歌喉出眾。从片子开场没多久她就带领酒客高歌「说不出的快活」,左一句"Jajambo",右一句"Jajambo",唱到最后还以极其狐魅的气音爆炸出她的满腔热情,别说是1960年的社会,就是现在看起来都教人为之抓狂。<br /><br />跟男主角张扬那种扭扭捏捏的「奶油小生」相比,葛兰的豪迈奔放,几近离经叛道。<br /><br />张扬在片中是个孝顺的乖儿子,为了家计只好捧著音乐学院的文凭到酒吧这种复杂场合弹琴,偏偏就爱上了「野玫瑰」葛兰。葛兰刚开始只是气张扬抢了穷琴师饭碗而打赌耍耍他,没想到后来也一头栽进爱情的漩涡不可自拔。<br /><br />爱情与麵包向来是电影裡製造衝突矛盾的好材料,偏偏这段爱情半路 还杀出女主角的前夫 「独眼龙」来搅局。除了要为生计重新拋头露面,接著又怕爱人的性命遭前夫伤害而假意拋弃他。野玫瑰谈起感情可以不要命的,却不能不顾及爱人的髮肤。谁知盛怒的爱人以为她在自己失志之时还移情别恋,於是杀了这个至情至性的女人。<br /><br />犹记男主角第一次到酒店上工时,葛兰性感地对他唱出「卡门」的尾声:「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裡。」没想到最后付出生命代价的却是她自己。<br /><br />香港五、六0年代风靡一时的国语歌舞片,在电影上的成就其实并不怎麼样,《野玫瑰之恋》之所以一枝独秀,也不是因为它有个类似西方歌剧「卡门」的爱情故事。<br /><br />葛兰当然是它精彩的一个主要原因。<br /><br />我很喜欢蔡康永对野玫瑰下的一个註脚----魔女与侠女,它适切地传达出葛兰角色和演出的复杂性。<br /><br />什麼样的女人会在电影裡唱出这样的歌词: <br /><br />爱女人最无聊,不是吵就是闹。爱女人最糟糕,不是哭就是笑。(赌徒歌)<br /><br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麼叫痴?什麼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与高低;是男人我都拋弃,不怕你再有魔力。「卡门」一定要我说,也不过模模糊糊迷迷惑惑------还是别管我,也可以免得讨厌免得囉唆。「说不出的快活」<br /><br />本来我是把假情假意换刺激,又哪裡知道假情意变了真情意,教我从此难拋弃。「蝴蝶夫人」<br /><br />我是个年轻寡妇,现在还没有丈夫,需要丈夫;你该知道年轻寡妇心裡苦,火样热情没出路,想找出路。「风流寡妇」<br /><br />谁叫我没有钱,我只有卖灵魂,满足这颗同情心,满足这颗同情心。「同情心」<br /><br /><br /><br />作词的李雋青当然该记上一笔,他写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全本歌词可以让两个人像猜谜语一样唱个半小时「十八相送」,《野玫瑰之恋》却大刺刺地直来直往,淋漓快活,现在人还不见得有这个胆量和笔墨。<br /><br />因为李香兰引荐而和葛兰结下不解之缘的日本作曲家服部良一,也善用他的才华,丰富的曲风,让观眾见识到葛兰多元的唱腔,开发之功也不应小覷。<br /><br />但是你真应该听听葛兰的詮释!那种充满戏剧张力的丰富层次,真是华语歌舞片中的少有。<br /><br />葛兰学过西洋声乐,又会唱中国小调,京韵大鼓(《雪裡红》秀过一段)、甚至崑剧(她粉墨登场演过【断桥】、【人面桃花】)都有专业水準,西洋歌曲也难不倒她,而她的聪敏就在於善加利用这些天赋和技巧。<br /><br />「卡门」结合声乐与流行曲的例子就是一个经典。葛兰不是按照理论来唱,而是随心所欲自由转换,唱到中途还吸气带拖音,把「爱~情」、「男~人」如同雌虎发威般地吼唱,既魅且酥,创意十足。后来重唱这首中文版「卡门」的,无人能望其项背,就在於没有一个詮释者有葛兰的多般能耐。<br /><br />而略带蓝调味道的「同情心」和听了直想围圈圈跳舞的「说不出的快活」,都让人惊讶一个演员在一部片子能有的表现幅度。遑论她还唱了一堆写了中文词的歌剧名曲,从葛兰的詮释裡,你可以听到他一点都没想和谁家比美的企图,而是还原到角色和情节的需要去唱它,她不是演《卡拉丝传》,而是一个歌女,一个把歌剧曲目拿来自况身世、不小心连带颠覆的骄傲野玫瑰。<br /><br />葛兰之所以令我印象深刻,有一部份原因是当时歌舞片明星有的是会演不会唱,有的是会唱但演的不好,也有两边都不及格的,而葛兰却是样样精通。她不仅唱得过癮,看她演的野玫瑰,也想大声喝采。她詮释的女主角有华语电影少见的「大气」,不但敢就地和酒店老闆的相好一言不合扭打起来,看著张扬的未婚妻带警察找上门,她也毫不客气地赏人家一句:「你这个没有义气只会吃醋的废物!」连她跟张扬的吻戏,都像是她主控一切似的。<br /><br />她不是霸道的妖妇,事实上这个女人除了不吃庸俗礼教那一套,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热心肠。她刚开始会捉弄张扬,是因为原来的琴师要负担全家的生计,老婆又久病在床,所以有时不得已才迟到。但是当她瞭解落井下石的是老闆,又发现张扬的好,她也毫无嫌隙地去爱张扬。但另一方面,不知是出於同情,还是也有点赎罪,她为了接济被迫离职的旧琴师一家人,甚至答应陪以往一个正眼都不瞧的暴发户,以至於那首「同情心」才唱得如此无奈迂迴。<br /><br />而当她重新復出,演唱中文版「蝴蝶夫人」,悠悠唱道:「明知道情意不是好东西,偏偏我就没法逃避,把事情弄到这样一步田地,就是要拋弃我也难拋弃。我难道看著他,真的死在我手裡?」你会发现唱「卡门」时的豪放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身陷爱情的欢愉与忧愁,并预告牺牲的到来。<br /><br />葛兰的演技,做到足以支撑每一首电影歌曲的情绪力量,丰富而且转折有致。使得《野玫瑰之恋》意外达成香港歌舞片极少见到的高度整合性。<br /><br />不过葛兰似乎并不恋栈水银灯下的辉煌,1961年嫁作商人妇,1964年就正式退出歌坛和影坛至今。<br /><br />这些年来,罗文、梅艳芳、叶德嫻、伊能静、Tokyo D.都重唱她的歌曲,《风尘三侠》、《新难兄难弟》、《满汉全席》、《假男假女》也引用她在《野玫瑰之恋》唱过的歌,葛兰皆不为所动,一点随风潮復出或者和迷弟迷妹say hello的慾望都没有,我们只有看老片乾过癮的份,而这部电影还真不好找(电影资料馆有收藏)。<br /><br />总算在1996年的春节左右,好不容易在卫视中文台看到一个由当时的总监甘国亮亲自访问葛兰的特别节目,访问者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葛兰客气归客气,但是当她最后充满自信地承认这些歌、这些电影还是她唱(演)得最棒时,我彷彿又看到了那朵独一无二的野玫瑰,再度摆出她隐藏许久的賁张姿态。葛兰就是葛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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