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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style='color:purple'>我高高坐在塔顶,俯瞰下界的人群。色色的人众走过,喧嚣的尘世,我心如虚谷一般的寂寞了。突然的觉到。<br><br> 广场上的鸽子,追逐着人群与食物的残迹,机灵的,笨拙的,悠悠的,匆匆的,---闹哄哄,乱得很。流浪的画手在金色的围墙下卖画。那些画,挤挤挨挨的,扎挣着,想穿透那些被围拢和框定了的世界。<br><br> 画很寂寞,画画的人很寂寞。鸽子也是,我---也是。日光斜斜的照了下来,照在那些黄色的,红色的,偶尔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布拉格,我终于还是来了。<br><br> 我想找一个很高的地方躺下来,仰望这里的天空,直到星星出现。18岁那年我就是这样和我最要好的朋友,躺在学校14层的楼顶,头顶着头,看云朵盘旋,看飞鸟掠过。总是好象,这样子才能真正的清楚这个世界。躺着躺着,身子慢慢飞升,与天空溶为一道。心亦微蓝。<br><br> 此刻我却突然想起了那只叫木木的奴隶的狗,一并联想到所有书中的和经阅过的,爱恋的喜悦,愁恨的烦恼。所有的在同一时聚拢过来,占得满满,又变得沉重,仿佛在下沉,什么东西。<br><br> 那些古老而美妙的建筑,曾经属于着什么人的。我想见那幅花窗后面一个发髻上簪着白色茶花的贵族少女,她安静而迷茫的姿态。又或者在那个露台上立着的,最有权势的红衣主教,隼一样的目光,穿过上帝和人群之间。然而,一切早已消失,此刻,它们寂然的站立,在天空的下面,有些灰暗,有些落落寡合。<br> <br> 两只年轻的鸽子飞上高高的尖顶,热烈的在至高之处向世界宣告着它们的爱与欢愉。离下面的人群好远,离那些古老的砖块也好远。那些,与它们又有什么关联?---盛世的欢腾,末日的张皇。<br><br> 天边飘过来大片大片的乌云。一忽儿又飘了过去。广场的颜色灰抑了片息,又回复了大片的明亮。我站在广场中央的许愿池,手里拿着一枚硬币。<br> <br> 仿佛等待了千年。</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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