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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常常在我们的这栋楼的楼梯上穿着她的旱冰鞋走来走去。那个时候,我才搬到莫罗托夫大街7号的这套公寓不久,而公寓里住的几乎都是我们文学院新闻学和戏剧文学专业的学生和教师。因为对过就是马克思公园,泰加原始森林的最东边同马克思公园的人造白桦林正好相交。于是成了许多情人和发情的狗拥抱的地方。我挺喜欢伊拉的,有几天我甚至想,如果没有列娜,我兴许会大胆邀请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晚上去布里亚特俱乐部。但是除了我,这个楼里所有的人都对伊拉有种特别的眼神,男人们男人的眼神和女人们女人的眼神。但是我对伊拉知道得太少,好象只是她在法学院念书,她有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友,叫费多尔什么的,她会在我们短暂的交流当中骄傲的告诉我:“费佳明年就可以毕业了,我相信他可以去莫斯科或者彼得堡,去那里的律师事务所。”的的确确的说,莫斯科对我也十分有吸引力,伊尔库茨克对于莫斯科而言,只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农村。晚上我同列娜交换一天的见闻:“我想我可能去莫斯科看看。”“为什么?”列娜有点惊讶的问,好象那个地方有食人鱼一样。“下午我同伊拉交谈了一下—”“等一下,哪个伊拉?”“法学院的那个女孩子。”我不解的说。“那个伊拉是这里出名的母狗,你小心点。”列娜突然愤怒的对我:“我不希望这栋楼里为了她再发生什么不快乐的事情了。”仿佛是这个样子,楼上的克列金娜常常哭哭啼啼,正在让阿尔乔马搬出7号,伊拉被人传说仿佛是起了不少的作用,她让乔马陪她去散步,然后在树林里同乔马巧妙地发生了让人愉快的关系。但是我始终认为这是乔马的错误,甚至我感到伊拉或许是个受害者。但是我不想为她辩解,她还不值得我这么做。“但是她是有男朋友的,不是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正在擦浴室地板的列娜。“是的,她有。”列娜居然还是气冲冲的说:“可是你不要忘记你也是有女朋友的。”<br /> 最终,不管什么原因,我同伊拉成为了点头的关系。直到有三个月,我始终没有见到她,我就渐渐忘了。列娜始终会记得那个女人,因为她认为她不三不四。直到一天,乔马提着几瓶啤酒到我家里:“我们晚上有个舞会。你来吗?”“我不知道,”我耸耸肩 “你知道的,跟列娜在一起舞会对我毫无意义。”乔马笑得前俯后仰:“我们一样。顺便提一下,伊拉,你还记得吗?”“对。”我回答。此时列娜象一只潜伏多时的猫一样蹿了出来:“她又怎么了?”“没没怎么。她死了,被杀了。”<br /> “谁干的。”我同列娜几乎同时问。<br /> “一个嫖客,价格问题。”乔马笑笑说:“警察来找过我。”<br /> “她那个男朋友呢?”我问。<br /> “我不知道,”乔马说:“但是伊拉靠这个赚钱给他吸毒。”<br /> “是伊拉告诉你的吧!”列娜幸灾乐祸的问。<br /> “不,是警察说的。”乔马有点惊讶的看着列娜:“我挺同情她的。她还说她男友是法学院的。我还给过她两百卢布。”<br /> “是吗?”我突然有点难过,我不知道伊拉快乐的背后承受着什么。<br /> “我早就说过,她是条母狗。”列娜突然很得意的走进洗手间继续她的面磨。“当然现在是条死母狗。”<br /> 我实在不晓得为什么列娜那么恨这个根本没同她说过话的已经死去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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