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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 【锦囊】南安普顿:英国客厅,泰坦尼克从此踏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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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7.2015 10:08:4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和平到快嗅不到海洋气息


有了皇家海军基地朴茨茅斯的强大舰队守住不列颠岛南大门,南安普顿就可以蜷缩在相对安全的海湾里,在和平时期作为货运和客运大港,在战争时期成为朴茨茅斯军舰们的物流配给和维修中心。当然,那也只是在还未遭遇空中力量的冷兵器时代,到了“二战”时,这片工商业重镇就成为德军重点打击的目标之一,尤其是在1944年诺曼底登陆后,纳粹空军的最后反扑,造成了630人死亡、超过2000人受伤,城区几乎被夷为平地。


所幸,那些漂亮的乔治亚式建筑甚至一小片更古老的都铎王朝房舍留下了,并以它们为中心,沿着QE2英里的历史中轴线,向两侧泰斯特河与伊钦河的出海口,扩散发育出今天独立于四围汉普郡的单一管理区。


两英里从被公园绿地怀抱的Cenotaph开始,向南经过博物馆、画廊和剧院依次排开的文化区,与任何大都市无异的商业区,以及旧房子、老教堂和旧时行会建筑的老城区,直至繁忙的城市码头(Town Quay)。人们或从这儿搭乘渡轮去怀特岛和欧洲大陆度假;或只是来一圈短暂的海湾转悠,到对岸的Hythe码头坐一坐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最古老码头火车——其实全程仅有640米;甚至只是躺在北侧的五月花公园里,看着暂时停泊的那些豪华大邮轮发呆。而充满集装箱货柜的东港,就像是巨无霸购物中心地下整齐规划的停车位,铺天盖地地往东一直排到国家海洋学中心。再往北,离开无边而乏味的贸易港不久,就成了点缀精巧游轮、水上运动,以及“二战”皇家空军主力喷火战机标本的休闲码头。


舌尖上的小联合国


和伦敦、纽约、悉尼等大都市一样,“小联合国”的不自觉形成,是通过开放性的海港功能,被时间打磨出来的。南安普顿并非大城市,却因英格兰的门户海港地位,以及经济移民史的变迁,而从一座通往世界的大门,变成拥抱世界的英国客厅。


市中心的海城博物馆(Seacity Museum)就有很大一部分空间,留给名叫“世界门户”的永久展览。在历史长河中,最古老的石器时代先祖,反倒最像是为无情时间打酱油的路人,仅留下沾着泥土的瓶瓶罐罐证明自己存在过。后来,南欧的商人跟着罗马大军,来了,撒克逊能工巧匠带着技术和工具,来了,胡格诺派从对岸法国带着反君主制的新教思想逃难,来了。只有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公民带着强盛日不落帝国的征服欲,走了。


人们总是喜欢怀旧,但那些百年老照片或更久远的肖像绘画,只能属于研究兴趣甚至博物考古的范畴,真正让人感动的,是与自己生命记忆有关的事情,只有那些旧相框、旧物件和老故事,才能切实提醒着自己到底从哪儿来。“世界门户”展览里,最有意思的,也正是陈列于橱窗里的代表性移民故事。大批英国人,从南安普顿离开,去向美利坚和澳大利亚,寻觅更好的定居点;更多的人,从全球各地涌入,成为霍华德路街角处的多肤色风景。


“我父亲刚到那阵,在Fawley石油精炼厂工作,后来作为建筑工人,盖起了如今的南安普顿总医院东楼。”巴基斯坦移民在家庭相册中说道。


“冷战结束后,我来这里找在华沙时认识的男友,并结婚生子。”波兰女人回忆道。

“我在苏格兰、康沃尔郡的街头都打过工,最终定居在这里,到英国已经60年了,已经没几个亲戚留在拉贾斯坦邦。”印度老人已经把他乡当故乡。

“和很多加勒比人一样,我爸最早也是想来英国打上五年工,存笔大钱回家,还被混账的新纳粹分子揍了一顿。他留下来了,而所幸在我上学这一代,再没对黑人的种族偏见了。”牙买加男生写道。

“我家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位‘苏格兰王’的屠杀,来到这里。友善的邻居们,就把一整箱玩具搁在门口,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1970年代从独裁者阿明政权下逃难的乌干达人庆幸着。

“说句人人都知道的实话,这个国家东西真难吃,不过现在要做什么家乡菜,都能轻易弄到食材。”1980年代来南安普顿留学、如今在此任教的中国教授评价道。

……


商业全球化,让整个地球村越变越小,最终成为如霍华德路街角那般,一个个的美食联合国。


家乡人讲述的泰坦尼克故事


有些英国人从南安普顿出走寻梦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就来自这座城市最悲痛的海事记忆——泰坦尼克号。通过詹姆斯·卡梅隆的电影票房大作,以及更早之前的《冰海沉船》,它已经成为人类最熟知的灾难故事。


人们可能不知道的是,在这艘当时世界上最大最顶级的客轮上,有超过大半的船员来自南安普顿。海城博物馆最大的展厅,就以丰富的史料、详实的数据和精巧的互动,漂亮地讲述了一则完全从船员角度出发的、与卡梅隆电影不同的“泰坦尼克故事”。


故事先设定六位主角,分别是船长Edward John Smith、大副Charles Herbert、锅炉工Walter Francis、头等舱女佣Mabel Bennett、乘务员Sidney Sedunary、瞭望员Archie Jewell,简单概述了他们在大船出发前彼此不同的人生境遇和收入差距。譬如船长被爱德华七世授予过英国征战奖章,寡妇Mabel则因要独立抚养孩子而不得不找工作等等。像是一篇“灾难调查特稿”的引人入胜开头。


接着,开始还原20世纪初南安普顿的社会样貌。1907年,著名船舶公司白星航运,选择在这座门户城市开建奥林匹克级特大型邮轮。当年的招工情况、物资供应、商业运营和船舱准备,均以历史图片和数据列表的方式清晰呈现。绘有泰坦尼克平面图的一面大墙上,还能时不时拉出小窗口,窥视一把三等舱钥匙、一份头等舱菜单、一部留声机等等,这个等级森严的临时社会里的“文物”。


岸上,直至大船即将出发的1912年4月,全城依然有17000名失业者,生活在Chaple和Northam两块贫民区,在持续不断的罢工中,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临时工生活。其中的400人,将被工作机会眷顾,成为登上泰坦尼克号的“幸运儿”。



4月10日大船出发,不久后就几乎撞上了比它个头小得多的纽约号,一位摄影师拍下了这惊险一幕,并幸运地提前在爱尔兰昆士敦下船。船舱物资储备平面图的另一面,绘着不同等级舱位的准确排布,并以插画加视频的方式,展现差异极大的不同阶层生活。船头甲板处,更别出心裁地画上电影中杰克牵着露丝飞奔的浪漫场景。


大副Charles Herbert的一句话,被刻在模拟大厅,“水手不能在包里揣着一份航海图散步,而必须把整艘船放进自己脑子里。”警句之下,就是能对着大屏幕、用一比一仿真摇杆、操控船只通过窄海湾的实战游戏。


有一枚被打捞上来的船员怀表,时间永远停在4月15日凌晨1点50分,半小时后,大船沉入深海。撞冰山时各位船员的罹难位置,被等比例缩小后标示在脚下的地板上。这里的墙面上,是对灾难发生后南安普顿社会反应的详细记录。同日格林尼治时间上午11点,第一份新闻简报被贴在了城里。开始时,还有流言说“不过是小事一桩,没人伤亡”。等最后确认消息到来时,897名船员中仅有212名幸存。


最后的大厅,则是模拟听证会现场。从1912年5月2日开始,一共办了37场,共计97位幸存者和海事专家出庭。展厅出口处,另设有一部船员查询系统,无论罹难还是幸存,参观者都可以分别按照船舱位置、年龄、姓名和职务去缩小搜索范围,遗憾的是,有些人从没留下过黑白照片。

就这样,这篇“灾难调查特稿”有了一个有力而隽永的收尾,生命在最大程度上,得以被尊重和记忆。


(内容来源:来源: 《GEO视界》杂志    图/张海律、英国旅游局、港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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