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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译弢——时代精神的抗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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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9.2022 18:58: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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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惊涛骇浪 于 18.9.2022 23:05 编辑







[联邦德国〕君特 · 施邦   




君特 · 施邦(Günter Span)是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职业作家,他 1925年 5月 10日出生在巴登-符腾堡州曼海姆市。他曾写过不少儿童文学作品、广播剧和电视剧。1969年获得慕尼黑杜康奖。






时代精神的抗议者


金弢译




我和弟弟们放学回家要路经集市广场。那里有爸爸的纪念像: 他手握画笔,坐在折叠椅上,面前摆着画架。这是一幅浇铸像。


每当我们看见他那副模样,总忍不住要笑起来。然而,一旦有外地人问起我们他是谁,我们会神情严肃地说:他不是画家,而是我们的爸爸。如果外地人给我们一些钱,我们就会向他们讲述有关爸爸的故事。过去,爸爸常以纪念像那种姿势坐在老沙河边上。我和弟弟们在河里游泳,他则画自己的“星期日图画”。这名字是妈妈给取的,因为那些画给爸爸带来了欢乐。他作画时,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他。可是他会不时地抬起头来,数一数我们是否全在。他担心有谁被淹死。


如果我们在半路上遇到熟人,爸爸就跟他们讲笑话,还抱怨有这么多男孩子,日子不好过。他这么说,仅仅是为了让人家施舍点东西,给他香烟或钱。他得到东西后,我们便继续朝前走。他把那些东西举得高高的,喊道:“瞧!你们的爸爸多能干!只两分钟就赚了钱!"


他把那些香烟卖掉,用得来的钱去法尔本·柏尔兹那儿买亚麻布和油彩。有时,他也为我们每人买一根熊粘糖棍,或者给妈妈买全脂巧克力,或为自己买紫罗兰药丸。


遗憾的是,很少有人送东西给他。大多数人都骂他,因为他都三十五岁了,还没有职业,也不像其他男人们那样去钟表厂干活,他们说他是懒汉,是个毫无责任心的人。还说,如果他不想好好地养活我们这一大帮孩子,就不该把我们生下来。他让妈妈去赚钱,这简直是一种耻辱。妈妈干的那种事是被警察局禁止的。


每当有人说这样的话,我和弟弟们就哭喊着跑到妈妈卖肉和香肠的古德·哈夫特肉铺去。然而,妈妈却总是宽宏地摇摇头。有一次她说,那些人也太笨了,他们根本不理解爸爸。爸爸研究过十八个学期的国民经济问题和物理学。后来,他穷了。否则的话,他现在一定是位博士或教授了。重要的是,一个男子汉要有抱负,要有所作为,给社会带来好处。你们老老实实在一边等着瞧吧!爸爸会为自己找到一个真正的职业的。到那时候,钱会自己跑上门来。


我们也坚信爸爸终会有所作为的。我们曾这么想,即使我们一连几年只能吃上涂着黄油的面包、带皮的土豆和青鱼,这也没关系,因为我们明白,有朝一日,我们会变成富翁的。到那时,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还有小汽车。


可是,我们现在的住房太让人伤心了。过去,那是一间阁楼,门扇都坏了,屋里也没有象样的家具。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跟父母闹翻了。他们说,从此再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所以,她当时一点嫁妆也没有。这样,爸爸就用旧木箱的板条钉了那只放衣服的架子,还做了那张桌子、长板凳和我们睡觉的三层床。


我们觉得家里太寒伧,都不好意思把班上的同学带到家里来。如果有谁要来看我们,我们就编个瞎话,说家里在粉刷,进不去人。


有一次,我们以为爸爸真的找到工作了,那天,我们正好放学回家,看见房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发明家。


我们顿时对爸爸肃然起敬了。爸爸在地窖里锤敲刀锉,不许任何人到他那儿去。妈妈高兴得都哭了。可是一个星期以后,地窖的门重新被打开,房门上的那块牌子不见了,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至于发明的东西,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妈妈又哭了,但是这次可不是因为高兴。


爸爸从未谈起过将来。他只为家务操劳,做饭,洗衣服,还要照看我们,好象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什么要干的了。如果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他就画画,或者带着我们去树林里玩宪兵抓强盗的游戏。他常常贪睡,或者读一些厚厚的书,那是我们帮他从国民图书馆借来的。而且,他还总服用紫罗兰药丸。等到晚上七点钟,爸爸和我们一起去古德·哈夫特肉铺,把妈妈接回家。


我们经常从姆利茨床铺店的门口经过。爸爸每次总要在那个床垫橱窗前停下来。他一边瞪大眼睛看着那些舒适的床垫,一边还骂道:他们睡得多舒服,可我们多可怜,不得不睡在草垫上。


劳动局时常给他来信,告诉他这儿或那儿有活可干。而他却喊道,这有损于人的尊严,那帮家伙简直都是狗!


到了我们没钱的时候,爸爸就带着我们去福利救济所。早晨起床后,不准我们洗脸,而且要穿上最破的衣裤,还让我们嚎哭大闹。到了那里,他让福利救济所的那位太太看看,我们是什么一副模样。他还指手画脚地说一大堆话,直到他拿到领款单,我们才离去。我们觉得这办法倒挺高明。然而一到家,他却骂道:他们给我们的是耻辱。跟那些脑力劳动者所必须忍受精神上的饥饿一样,这么做是一种背叛。那个肉铺老板也真是个无赖,只付给妈妈那么一点工资。


每当爸爸在报上看到熟人的死讯时,就骂得更凶。他握紧拳头喊道:“又有一个被活活累死啦!”


渐渐地,我们觉得这一切都挺可笑。没过多久,除了妈妈,我们谁也不相信爸爸了。我和弟弟们为此深感羞愧。遗憾的是,人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骤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使爸爸变得高贵和遐迩闻名了,尽管这并不是妈妈所期待的那种抱负的实现。


正当很多钟表厂倒闭的时候,爸爸大量服用了紫罗兰药丸。这已成了他的嗜好。由于服用紫罗兰药丸过多,他感到疲惫不堪。于是,他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甚至很难叫醒他。


我们要去接妈妈了。当我们和爸爸一起穿过那条大街,来到姆利茨床铺店的橱窗前时,他突然站在那里睡着了。接着他倒在地上,直挺挺地一动也不动。只因为他还在呼吸,我们才知道他还活着。


不一会儿,来了一辆急救车,把他送进了医院。


在那里,医生们对他进行了三天的体格检查。但对他以及他经常服用的“草针牌”紫罗兰药丸都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医生们认为他并没有什么病,要不然,不可能这样均匀地打鼾。于是,妈妈把爸爸接回了家,让他躺在床上,等待他苏醒过来,但是,他还是昏睡不醒。我们雇了一位值班护士照看他,因为他需要特殊给养,有一个男子来给他按摩身体,每日三次,以防肌肉萎缩。


这么一来,妈妈的钱便不够付房租了。下班后,她还得帮助抄写通讯地址。我和弟弟们为夏特纳面包师发送面包,打扫马路。


但是,我们挣的钱并不多,我的肚子总是饿得咕噜咕噜地响。妈妈哭着说:"爸爸要是再这样睡下去,我们大家都会饿死的!"


那段时间真是够艰难的!我和弟弟们干活越来越多,放学后,我们在爸爸的床前大声吵闹,还把喷嚏粉撒在他的鼻子上。但这一切都不顶用。因为爸爸什么也听不到,自然也不打喷嚏。


我突然想起爸爸曾渴望离开草垫,睡在那高级床垫上,我跑去床铺商姆利茨那儿,对他说,他可以用爸爸作广告。


姆利茨先生笑了,说道:“把他送来吧,你这个小鬼!"


我高兴地跑回家,跟弟弟们一起把爸爸放在那辆用梯子架成的小车上,推着他穿过市区。我们把他安置在商店中间的橱窗里。姆利茨先生在床边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只有在姆利茨的安乐垫上,您才能睡得如此香甜,如此深沉!"


马上就有许多人前来围观。妈妈可气得要命。她责骂我们,说这样做既不尊重人,又粗野,还用扑打地毯的掸子打了我们一顿。这下我可忍不住了,便喊道:“这么做,姆利茨先生愿意付那笔特殊给养和按摩费,每月四十五马克!" 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放下掸子说:“眼下也许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爸爸一直昏睡着,幸福地微笑着,大声地打着酣。姆利茨先生出售了好多床垫,真是发了横财; 于是,他把自己的商店改成了货运站,还发行了一本床垫种类的目录单,封面上印着爸爸的像。这一下爸爸成了人尽皆知的了。报纸上的“新闻杂谈”栏目中报导了有关他昏睡的消息。妈妈收到了许多昏睡病专家的来信。他们说要来给爸爸进行检查,并付给我们钱。于是,妈妈把爸爸接回家,放在厨房里,让那些医学专家进行科学研究。那些专家来了,给爸爸听诊和叩诊,但是谁也不能把他唤醒。


然而,幸运之神却叩响了我家的大门: 爸爸的肖像被印在安眠药和无咖啡因咖啡的包装盒上,电台也把他的打鼾声作为休息的信号播放。家里几乎每天都收到汇款,妈妈再也不需要去卖肉和卖香肠了,只需待在家里和那些前来访问我们、想看看爸爸的客人们聊聊天就行了。


也有许多记者感到新奇,他们给爸爸拍照,妈妈还得向他们讲述爸爸过去的生活,是否参加了党派,在哪个党。当他们听说爸爸从未挣过钱时,都惊愕不已。有一人大声说:“他才是真正的人,是所有'精神病’患者的楷模。” 另一个却说:“他的昏睡是对时代精神、对现代人的忙碌和为钱财而奔波的无声抗议。"


有一个人还看了爸爸的“星期日图画”。他赞那些画都是按个人意志作的,而且情趣高雅。妈妈听了很高兴。


记者们纷纷在报上发表评论文章,还刊登了爸爸的照片。这么一来,一下子有各地的专用公共汽车的到来。从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我们家挤满了人。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起初百八十人,后来五六百人,于是妈妈说:"人死了就白搭了。每个来参观的人都得付五十个分尼!"于是,她让人印了门票,由我和弟弟出售。到了晚上,当妈妈在厨房里数钱时,我们看到有那么多钱,眼睛都看花了。妈妈常说:“祈祷吧,孩子们,让你们的爸爸再多睡一会儿吧!这样,我们马上就会有一大笔钱,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到那时,你们都可以去为富家子弟办的学堂里念书。谁要是用功的话,以后还可以上大学哩!"


但我们根本不想用功,我们更愿意出售门票。


现在,不用说,城里的人都嫉妒我们。他们骂骂咧咧,说爸爸这么睡觉挣的钱比他们辛辛苦苦地干活还要多一百倍,这太不公平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不再骂了。因为城里只有两家旅馆,那些外地人很快就找不到住处了。这样,各家各户便把自己的起居间当作住房出租。为了赚钱,好些人家甚至把自己的卧室和孩子的儿童间也租了出去。


那些饭馆老板和做买卖的也比以前更赚钱了。因为那些外地人吃啊,喝啊,还买走了不少东西。于是,大家都为爸爸这么昏睡而感到高兴了。


就连市长也喜气洋洋的。一天,他来看望妈妈,向她暗送秋波。他说,尽管有些事情令人惋惜,但他对爸爸能成为卓越的市民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还说,钟表厂的销售额曾大幅度下降,现在由于大批外地人的倒来,他打算重新修整一下市容,以适应与外界的交往。应该把爸爸作为介绍家乡概况的资料安放到博物馆去,在那儿,他能得到更好的照料。这样会有更多的外地人前来参观,让他们把钱都花在这里。


妈妈回答说,她知道我们的住房对这拥挤的人群来说实在太小了,但市里也不应该从爸爸身上牟利。爸爸不能去博物馆,因为他又不是埃及的木乃伊。然后她声称,她已决定带上爸爸和我们迁居另外一个城市。当然她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那市长将双臂举向空中,冲我们大喊大叫,说我们真是太忘恩负义了,太残酷了,还提醒我们在这里多年得到福利救济所的资助。他一连几天来和妈妈交涉。最后他说,若是我们肯留下来的话,他会好好安排我们的生活。


过了两星期,我们收到一封来信。信中说: 钟表厂厂长梯麦曼以前的别墅现在归我们所有。别墅就在老沙河上游,树林旁边。那里还有个大花园,室内家具精良、雅致。


我们搬家的那天真跟过节一样。爸爸被人抬着走在前边,然后给安放在宽敞的前厅里那个设有呼吸孔的玻璃柜里。下午,市长为新开辟的疗养区里两家旅馆和一个疗养所浴场剪彩奠基,并在集市广场上为爸爸的纪念碑落成揭幕。他还发表演讲,说爸爸的昏睡是功不可没,幸运之神在向他微笑,爸爸被命名为荣誉市民。仪式结束时,市长宣布,从现在起,这座城市已成为一方治疗心脏病、经神病和其他疾病的疗养胜地。


这天,妈妈把门票提价到九十分尼,并开始出售中学教师茨因克编写的关于爸爸的书、爸爸的照片以及他假袖口的扣子、香烟嘴、领带别针和画稿。这样,我们赚的钱更多了。两年过去了,我们这座城市已成为一个著名的疗养胜地,而爸爸却还是一直昏睡着。


现在已经没有谁象我们这样富了。可我们却不再感到幸福。直到现在我们才真正感到,我们是多么想念爸爸。我们为他不能跟我们一起踢球和放风筝而恼火。他也该醒醒了,给我们买一辆小汽车或者一艘汽艇,带我们去兜兜风嘛。


最想念爸爸的要算妈妈了。有一天夜里,我们听到妈妈轻轻地走下楼去,向爸爸述说我们有多少楼房,多少股票,还向他耳语,我们再也不要去赚钱了,现在已经足够了,他该醒过来了,她需要他,孩子们需要他。过去,他只知道贫困,现在他也该和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但是,爸爸却依然纹丝不动。这下妈妈可勃然大怒了,给了他几拳,喊道:“醒过来,你这个老顽固!你难道想让你的孩子们以后说你只有睡觉的本事?!"


几天后,她约了两位教授,问他们是否可以用电疗法把爸爸从昏睡中唤醒。但这也无济于事。


常常有些男人来喝咖啡。他们带来了鲜花,因为我们是那么有钱嘛。


他们都希望爸爸马上死去,妈妈重新嫁人。他们都在妈妈面前献殷勤。于是,妈妈请了一位律师,和他商讨是否有离婚的可能。


律师说不行,因为爸爸不能对昏睡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爸爸为我们一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她这么做会出丑的。应该有耐心,笃信上帝,这样,他会醒过来的。


我躲在沙发后面,全听到了。后来妈妈哭了。这段时间,市长频繁地来喝咖啡,而且总向妈妈打媚眼,妈妈跟他谈论爸爸的昏睡。这时我们才明白,她并不是因为孤独感到不幸,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荒唐的。她说,虽然爸爸使我们和城市变富了,可是并没有什么意思,生活的意义在于展示个性的美。她希望爸爸能苏醒过来,达到这个目标。市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妈妈越来越悲观失望了。然而有一天,我们回到家,按摩医生朝我们跑来,喊着说爸爸醒了。他已经站起身来,现在正躺在卧室里,因为他得重新学会站立和走路。


我和弟弟都差一点没晕过去。我们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我们象印第安人那样高兴得狂呼乱叫,朝爸爸奔去。真的,爸爸正坐在妈妈的床上,笑着向我们招手:“再走近一点,孩子们!让我看看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和弟弟们搂抱着爸爸,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妈妈回到家,她也像印第安人那样喊着。这是奇迹,但又不是奇迹。因为只要我们细细想一想,就不能不明白:“爸爸一定感觉到了,妈妈想重新嫁人!"


今天,爸爸又象从前那样,和我们一起坐船,乘车。傍晚,我们和他一起散步,穿过市区去看爸爸的纪念像,路上的人都向他恭恭敬敬地脱帽致意。许多人甚至还称他为“博士先生”,因为他以前曾经研究过什么。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作画了,也不再吃那些紫罗兰药丸了,只是还挺喜欢睡觉。有时,妈妈说,他应该再有点抱负,有所作为。他听了只是笑笑。




2022年09月16日  德国慕尼黑








译者简介   


金弢,字有根,1974年杭州外国语学校高中毕业,插队落户浙江桐庐儒桥村,1977级考入北外德语系,1981级北外德语读研。1985年 1月进文化部, 1985年 3月进中国作家协会,任职作协外联部。曾历次参与组团王蒙、张洁、莫言、路遥、鲁彦周、高晓声、从维熙、张抗抗、公刘、邹荻帆、王安忆、北岛、舒婷等等作家并随团出访德国及欧洲诸国。八十年代末获德国外交部、德国巴伐利亚州文化部及欧洲翻译中心访问学者奖学金,赴慕尼黑大学读博。现居慕尼黑;  


主要文字及译作有: 长篇小说 《狂人辩词》、《香水》、《地狱婚姻》、2013年编辑出版德文版中国当代中短篇小说集 《空的窗》,由德国 Spielberg出版社出版,并于德国、奥地利、瑞士三国同时发行。全书篇幅达三十五万字,共 504页,宽版,被收入的十二位作家及作品为: 陈染 《空的窗》、陈建功 《找乐》、东西 《没有语言的生活》等。  


2021年 6月,于该同一德国出版社翻译出版东西的长篇小说德文版 《后悔录》;   


2022年 7月,出版长篇小说 《狂人辩词》 (新译新版) 漓江出版社,等等。




八十年代发表翻译及作品: 《世界文学》、《外国文学》、《诗刊》、《长江文艺》、《钟山》、《百花洲》、《文艺报》、《中国妇女报》等等,已发表 20多位德语作家作品的译文;   


来德三十二年,在德创业二十二年,文学创作及翻译辍笔三十年。三年前,金盆洗手,回归文学,写就新作及翻译百万余万字。至今一直努力笔耕;   


几年来文字散见欧美等各大华文报刊: 《欧洲新报》、《欧华导报》、《德国华商报》、《洛城小说报》、《华府新闻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等;   

散文 《话说张洁》 2022年04月获全国第二届散文大赛一等奖,等等。  





近年纸媒发表:  


01· 《圣力姑娘》(小说)(广西文学,2019年第7期);  


02· 《保罗•策兰杏仁诗译及后记》(南方文学,2019年11月刊);  

03· 《痛忆路遥》(三峡文学,2019年12月刊);   


04· 《走向世界的漫漫长路》———德文版《空的窗》走过漫长曲折(南方文学,2020年第1期);   


05· 《香水缘和我们的八十年代》(南方文学,2020年第5期);   


06· 《街坊陆游》 (人民日报海外版、天津文学,2020年第11期);  


07· 《莫言往事》(北京文学,2020年第12期);   


08· 《记忆里的王元化》(中国新闻周刊,2020年12月期);  


09· 《话说莫言———时空跨越三十年》(中国新闻周刊,2020年12月期);   


10· 《两位同胞》(中国法治周末 2021年1月刊);  


11· 《冬日里的长尾》(小说)(向度文学,人间故事,2021年1月期);  


12· 《我和库恩》(中国新闻周刊2021年2月期);   


13· 《格拉斯和他最后的诗》(中国法治周末2021年2月刊);  


14· 《老黄》(小说,贺州文艺,2021年第一期);  


15· 《二叔分瓜》(小说,贺州文艺,2021年第一期);  


16· 《汉学家库恩诞辰137周年,忆与其遗著的一段缘》 (中国法治周末2021年3月刊);   


17. 《春风十里荠菜鲜》(散文,恋爱、婚姻、家庭)2021年第4期;   


18. 《德意志思考》(中国新闻周刊,2021年四月刊);  


19. 《回忆施瓦茨》(中国新闻周刊,2021年五月刊);  


20. 德文版长篇小说 《后悔录》,金弢译,德国 Spielberg 出版社,2021年六月出版;  


21. 《我阴差阳错进作协》(南方文学,2021年第三期,双月刊);   


22. 《岁月》中篇小说 (四川文学,2021年第七期);  


23. 《我的香水缘》 散文(西部文学,2021年10月第6期双月刊);   


24. 《小个子男人》 翻译小说,德国: 冯·席拉赫(西部文学,2021年10月第6期双月刊);  


25. 《朋友》 翻译小说,德国: 冯·席拉赫(西部文学,2021年10月第6期双月刊);  


26. 《岁月深处的莫言》——对话大家 (四川文学,2022年第2期);   


27. 《话说张洁》 散文,2022年04月,获全国第二届散文大赛一等奖;  


28. 《四十五年前的高考 我差一点错肩而过》(《收获》杂志,2022年06月)、(北京青年报,2022年06月06日);  


29. 策兰诗译 《思念保罗·艾吕雅》(美国 《华府新闻日报》2022年7月刊);


30. 在慕尼黑遇见聚斯金德--我和德语名著《香水》及作者的奇缘(《江南》大型文学双月刊,2022年 4期);


31. 长篇小说 《狂人辩词》(新译新版) 漓江出版社,2022年七月出版,等等。     



2022年08月28日 德国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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