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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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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回忆你——我的中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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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2007 19:44:17 | 只看该作者
切,专业再差,也不会比你差吧?瞧你学的那金属,学完是女人也是铁做的,怕怕。他做躲避状。<br />我不是女人?你个阴阳怪气的戏子!我顺口就带出这个略微鄙痍的称呼。<br />你,你,敢叫我戏子,看今天不收拾你,我不是我!<br />说着他撩起长腿,从那边一步就骑跨到这边,我躲都没处躲,他力气过人地边咯吱我的痒处,边压过来全部重量,都说女人是千斤顶,再重的身体也压不垮,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我。<br />太阳下班走人,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的灯光,不知不觉地黯淡下来,莫非也到了下班的时辰;羞涩的眼睛,紧跟着黑了屏;还没走人,却听到上夜班的钟声在敲。脑子里想着一个时髦命题——谁动了我的内衣扣?是该打还是法办?假正经地推理着、强撑着;一根火柴,嚓地一声划燃,心里腾地烧起烈焰熊熊,照亮眼前所有的黑区,让理念都变灰烬,让梗阻滚落山涧。女人,哪怕想立牌坊,很难经受住男色湿润的挑逗和硬性的摩擦,强忍着出手煽大嘴巴的肯定不是玉女,是块坚硬的石头;软下来的,不是海绵,是水做的女人。<br />挣着沙发的手一松,人就瘫软如泥,如高山倾流的瀑水,如枝头盛开的棉花。<br />一场旷世持久的征服战,终于你争我夺地拉开帷幕。你朝我挺进一尺,我朝你激进一丈,每寸土地都是必攻的山头,每枪每炮都是集中火力弹无虚发,意志异常的勇猛,斗志绝顶高昂。这里是焦渴的上甘岭,需要供给、需要保卫、需要顽抗;那里是波浪宽的一条大河,水声绵绵、轻滔细浪……<br />战斗了大半夜,上甘岭的守望者终于从滋润的大河缓解了心中的焦渴,困累地放松了对峙的酣战,缴械和谈地倒头抱睡。<br />第二天,还要去很远的郊区采样,毕竟是以出差名义来办公的。坐着子公司派的吉普车,颠巴巴的睡了一路,昏头胀脑的。这次来,有大事要处理,事关生死,一条人命啊,我很紧张害怕,只有冲出一条血路了。<br />上面的虚无缥缈,纯粹是我私下意淫的想象,曾经的发生远没有想象精彩。<br />到了他家,我们坐下说话。不久他拿相册给我看,有那么一张照片,强烈吸引了我的眼球,血丝都快爆出来了,一男一女在陡峭的峭壁旁,女的是丛珊,回眸婉尔一笑,男的是他,也回一个憨憨的巧笑,天哪,再没有哪张照片比这个更男女更传情了,他笑着解释,拍照片的是摄影系的哥们儿,谁看了这张照片都说他在跟丛珊谈恋爱呢。他很狡猾,先下手地把刨根问底的路都堵死了。我在他面前变得嘴拙,拐弯末角的问话难产在舌头旁。丛珊,人家红透娱乐天,我可没什么嫉妒她的资本。<br />再往下观赏,最后一页,笑容终于僵在空中,怎么是她,我的女友?穿得不多,装模作样的摆在他的影集里,原来他们俩早有一腿呀?气愤,慌张,背手撒尿——不服!女友有什么呀,除了胸前伟大。<br />他赶紧赔着小心地说出我疑惑多年的答案。当年他离京,女友送的行,在车站,望着她成串的翡翠泪珠,激发了他的千愁百感,写出《再看你最后一眼》的原作,并且把这一幕添油加醋地说给郭锋听,才有了那首流传世间的不朽之歌,也是我最不愿听到的人间旋律。<br />我恨,恨不得上牙咬碎下牙;恨我的不知情,恨他移情别恋,恨她挖墙角功夫一流,恨我自己输了一场无知之战,恨我的愚昧、胆怯、不明不白。我恨,恨不得把他打趴下,恨不得给她灌毒药。<br />我恨恨地离开了营造一时的虚伪的男女关系。<br />这次来,是想躲在地角天涯、鞭长莫及的地方,把棘手的麻烦彻底解决。<br />当初,跟男朋友有了失手,他吓得面无人色,逃之夭夭,恨不得否认我肚子里的胚胎是他兴之所为。两人都在读研,资格受到空前挑战,一旦学校发现未婚先孕,可能惩一儆百地开除学籍。<br />面对男友的怯场,我只有独挡一面,勇敢承担。<br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用姐姐的名字在一家大医院挂号妇检,当医生说:“祝贺你,你怀孕了!”噩梦终于成真,我顿时血脉喷张,真想找地缝躲藏起来,却必须向医生挤出一个勉强的影响市容的笑,恐怕哭都会好看些。<br />拖着两条沉如灌铅的腿,两眼空泛地望着陌生的街道,前程茫茫,悲情似海,想起不负责任的男朋友,只有别无选择地坚强。<br />流产,谈何容易?在八十年代严格的体制下,没有结婚证书,没有丈夫陪伴,孤身女人不能堂而皇之地到大医院手术解决。不解决,一切都没有出路。流产这个死胡同,是体面地活下去的必经之地。<br />谁能跟我去医院签这个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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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4.1.2007 19:44:40 | 只看该作者
想到姐姐,或许姐夫可以陪着去,以姐姐的名义实施手术,可是,万一跟姐姐血型不同,就露了以假乱真的馅,暗地合欢也将暴露于阳光下。姐姐倒会为妹妹坚守秘密,万一父母发现,肯定会责怪我偷情犯贱,不爱护自己,没有听从父母常年灌输的严于律己的谆谆教诲。我家的性教育每每相同,母亲严肃地要跟我谈谈,一开口就是我还在上学,不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千万洁身自好,OVER。<br />当时出这个差,是我自作主张。临出发,发现三名男生也是同一天的同一目的地,让我大吃一惊。四个人刚好一桌,我们打着牌唱着歌,乘了十几小时才到达,落脚在同一个旅馆。除了去看中戏那位,其它业余时间都有同学在侧,我们品尝地方小吃,游历名山大川,日后其中一位写了封类情书给我,说记得我们一起走过湍急的江堤,记得我惊心灿烂的笑声,往事如烟更如梦。我灿烂?我都愁得都快撞豆腐了。<br />这三个同学,是我必须彻底回避的人。<br />踯躅街头,正在我挖空心思、投靠无门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刚巧听见两农家女压着嗓门却依然大着声音的对白,是关于在拐角处非法行医的小诊所,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妇女做人流,收费才十块钱。小诊所无照营业?我疑心顿起,条件能好吗?会不会感染遗留后患?但愿“赤脚医生”别草菅人命。<br />无论如何,拐角闪烁着希望的曙光。怀着豁出去一试的果敢,怀揣着大医院的诊断书,我踏上了小诊所的泥泞路。那是一排平房的最后一间,简陋,破烂,医生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看着没有一丝专业的威严,我尽量不看那些粗糙的设备,肮脏的铺垫,交上十块钱和医院证明,就躺在了木制的手术床上,合上双眼,关闭感官,等待无照行医的郎中解决问题。<br />就听金属器皿从杯盘中叮当拿起,冰冷地伸向最私人的禁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绞痛,肚子里非法着床的胚胎,连同心口上梗塞的心病,一同被取了出来。我咬紧牙关,一声未发,汗水将头发濡湿,浑身冷颤,疼,疼得生不如死。帮忙的小姑娘嘴里咂咂着说:“都有乒乓球那么大了!”并征询我意见,是否想看看“胎儿”?<br />我眉头紧皱,慌不择法地摇头再摇头。<br />郎中面无表情地说:“流产后应该卧床休息三天,并红枣糖水伺候。”<br />强撑着从手术床上站起,昂首阔步地离开了这间永不要再来的肮脏之地。这里有我的耻辱,更有不得不割舍的骨肉。虽然只是三十分钟的停留,却是这辈子躺过最不堪的方寸。<br />以后但凡听到乒乓球,就会有血肉模糊的联想,伴随子宫的抽疼。<br />出差结束,我搬到一个招待所的套房,一个人休养生息。研究生每月67元,也算小贵族,仗着老幺从家里再搂十块以维持收支平衡,月底之前花得一干二净,神仙月光族。可见十块医药费并非小数目。那俩农村妇女会不会是诊所的“托儿”?从前没长怀疑别人的心眼。<br />终于神鬼不知地除掉了隐患,悲伤惆怅同时袭来,郁闷,心情不畅,同学们已经离开,冷清得连打牌的人都没了,我孤身一人滞留外地,又打电话给中戏的朋友,他爽快答应下班后前来。<br />踏着弹性步,他风姿一如当年地翩翩而来。<br />招待所的庭院草木繁茂,鲜花竞绕。见面仪式不太合拍,他想上一个大拥抱,我轻轻的小配合,隐性地拒人两米,显得不协调。没有搞艺术的大方,人家那活法才叫艺术人生不是。<br />切了西瓜,吃完了,双手百无聊赖地拿水果刀把玩,张开合上,指尖在边线划来刻去。他站起来,从藤椅那边走来,俯身压向我男性的张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浑身的汗毛突然紧张起来,想动我内衣扣?他伸出双手,大大的将我的手和水果刀全部包裹,就象捉到一方至宝,然后层层拨开,擒拿到作案工具,从我手里将水果刀挑了出来,叹息着说:多悬呐,划破手怎么办,看着太替你担心了。<br />我知道他故意接触身体,刀刃离划破手指还有距离。可我这虚弱犯罪的身体,哪配拥有恋爱之外的心动。我想对他保住名节,正如当年。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女人的美丽,抓人魂魄的言辞,动人心弦的魅力,摊开双手两边空,什么我都一概没有。白添一举放荡,我将名誉扫地,没脸见人。早先把自己定错了位,才有了见到女友在他相册里的落差。其实女友文艺细胞浓稠,长得清秀可人,又勇于献身敢于追求,优点比我多。<br />展开又一轮回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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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4.1.2007 19:45:02 | 只看该作者
他毕业那年正是内行领导内行大回潮,拨乱体制的反正,文革期间常挂嘴边的开场白是:我是一个大老粗。啥也不懂的工农兵成了知识分子的顶头克星,不领导出颠倒黑白的局面才叫稀罕。我家老爹,从被打倒的臭老九,有了调派外地当领导的时机。要说内行,我看还真内行不起来,放下所学专业,干了几十年外行活儿,老本行早扔到太平洋喂美帝了,注定生疏无比,但中央一道拨乱反正的令下,在位的解甲归田,不在位的重新抚慰,翻饼烙饼地折腾那把权柄。<br />当时让老爹去沿海某城市,给一套带花园的六间平房,坐镇江东,掌握实权,不必一刀切地离休歇家。父母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不去挂印,留守北京颐养天年。一个犹豫,错过高官厚禄的最后一趟班车。<br />他对我描述的情景大为惊异,惊得嘴都没合上,并且无限惋惜,满怀憧憬。首先,我从没跟他谈过家里情景,他更没想到曾经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他没有珍惜,好象当初没去沿海他比我爹还后悔,他无限深情地幻想:要是你爹去了,再给我安排一个警卫工作……,会点武功,也不必堕落至此,咋就这点子出息呢?<br />后来他沉不住气了,居然询问我女友家是否殷实?他用的词实在太高,不好意思重复,我擅自改用殷实。奇了怪了,难道女友告诉他相反的情况?女友家特殊些,我们大院子弟都是知识分子后代,女友的妈妈却是纺织女工,一个月三十几元可怜的工资还要寄给老家的姥姥姥爷,她父亲是怀才不遇的普通知识分子,整天没一个笑脸,就象别人欠他八百万。她家的环境很糟心,但女友很自强,小时候来我家从来不吃东西,怎么劝都没用。<br />我还是无法相信,那么淳朴厚道一个女孩,居然背后捅刀,让我变成一个倒霉孩子。看来,阶级仇恨是有道理的,手拉手地一块长大,凭什么你常受老天眷顾呢?<br />说起来搞笑,我对女友不薄,教书的工作是我间接介绍的,连她的丈夫都是通过我姐介绍,是个工厂的工人,长得很帅,居然没见几面就成了,闪电地结了婚,孩子是在婚后六个多月“早产”的。我在读研,她孩子都哇哇哭闹了。真不知她跟中戏的私下有交,不然,她的轨迹可能改写。<br />每人心里都有性幻想的鬼魅,哪怕表现得情比金坚。象我,确实对当时的男友无比忠诚,如获至宝,但这趟老友重聚,我掩藏得滴水不漏,没跟他坦白一丝半毫。复杂,人性。<br />面对他的温情脉脉,我有点幸灾乐祸女友的最终失败,到底没把她的艺术王子追到手。也庆幸我明智地早撤一步,没有赔上本钱和自尊,如今还能面对面地把酒话从前。<br />说好了,明天的火车,他来车站给我送行。<br />分手时,走在月光朦胧的狭窄过道里,他扬步在前我垫后。突然,一个仓促的回身,他兜头抱住我,促不及防,但又隐约期盼,在这即将分手的最后瞬间,来了,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是第一次,却是最后一次,两人都忘记了台词,成为电影定格,时钟象忘记跑动,肺叶也忘记呼吸,就象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伸手拍拍我的后背,让我出国珍重。<br />我脑中飞快比较着他和男朋友,他比以前有些发福,男友筋瘦如狼。<br />迈着弹性步,他风姿一如当年地走了,留下一个铅华未洗的背影。<br />心中涌出一股莫名冲动,想唤住那脚步,想抱住那背影,想找回指尖流逝的岁月。千头万绪无从整理,跟他不可能再来,我们缺少基点,中间还穿插着女友驻足。我有男朋友,手中握着也曾温柔的时光之缕。<br />本以为还有车站的最后一眼,我提前到了站台,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不见身姿,脖子发僵,眼睛望酸,直等得火车无法再等地鸣笛长啸,直等得我有了跳车的冲动,列车门关严了,我留在车厢里面。<br />没有他的影子,没有再看的翡翠场景,火车启动了,我没去卧铺,而是探着脖子在门口望眼欲穿,设想着不能送行的理由,然后蹲在车厢拐角,含不住的眼泪喷闸而出,委委屈屈地流泪,一位路过的年轻乘务员,含笑与我招呼,我赶紧擦干眼泪,他说我失恋了,我拼命解释不是,只是离别的惆怅堵在胸口,越解释乘务员越不相信。<br />我们开聊,乘务员逼问我为谁哭,我说说了他也不知道,他坚持说是为我男朋友,我说不是,只是一个旧相识,电视台的,当我说出中戏的名字,乘务员说原来是他,我知道他是谁!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乘务员说他主持过本省的春节联欢会呢。我以为他的所有成就,已经向我交代,原来还有藏着掖着的呢,能主持哪怕一次宏大场面的春晚也够脸露峥嵘了。<br />跟一个陌生人,反而容易吐露心声。这一路,我并非孤单。跟一个陌生人,反而容易吐露心声。这一路,我并非孤单,他的故事从我嘴里吸进吐出,有听众才有演讲,有回贴才继续杜撰。<br />接下来是出国,颓废的恋爱、复杂的情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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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4.1.2007 19:45:29 | 只看该作者
正在感情低谷、恋人远走期间,我接到一封手绘的明信片,来自国内,是他,中戏男士,图画设计奇巧、色彩斑斓,画的旁边是一行烫人心肺的汉字:鸿雁传情!底下依然是他惯有的龙飞凤舞的署名。<br />这份情传得还真寸劲儿,正好我茫然、落拓,正想走出摘不干净的男女关系。捧着寓意深刻的明信片,我脸孔泛红,想起羞涩的往事。如今无所恪守,大家在感情上兜着圈子。能够回到原点的设想,给人圆润的美感,不是退回原点,而是迂回上升,再度盘旋交织过去,讨回原本的属于。<br />我飘浮不定的心,再次摇动,设想着跟他重拾感情,联手浪漫。当年的腿上摩擦,四年后的过道拥抱,点点滴滴涌上心间。还记得,他说有一次得到一个任务,拍摄反映熊猫生活的记录片,他和同事上山死守,吃罐头,喝生水,熊猫出没无常,影子难寻,困守在山上一个月才算完工,下山见到是人就觉亲切,恨不得跟陌生人称兄道弟。在国外,我们是困守山间的熊猫,早年留学生一个城市也就两百来人,圈子狭小没地方伸拳展脚。<br />自从他好高骛远地放弃国内研究生名额,并没有放弃出国研修的打算。<br />我多了一个心眼:他是搞艺术的,若夸张地写上一句毫无斤两的问候,而我不知深浅地飞蛾扑灯,除了自取灭亡,别无下场。盲目烧热的心逐渐冷却,意识到选择的严峻。我回他几行诗句:<br /><br />桌子上的花枯了<br />你送来时<br />它们笑着,透着聪明<br />后来,你走了<br />它们笑累了<br />房间里<br />飘着一首干枯的歌<br /><br />这首诗比较低调,好象埋怨对方错过机缘,女人有时候心口不一,暗地里,我希望他穿透字面的阻隔,喷涌地“传情”过来,让干枯的再度滋润,让消逝的重新复活。当年灵妙的鲜花残败了,转年之春还会再度盛放。<br />他没再回信,再也没有回信,他的情愫果然鸿毛轻飘,投石问路地表现自己,试探拙画短句的艺术魅力,他爱玩手段,不愧是搞艺术的。我庆幸自己识破一句问候背后的虚无,看穿一封情信里的无稽挑逗。幸亏我对不知深浅的陷阱提早设防,避免灾难。差点窝头掉个儿——现眼,倘若热情回应。<br />一位知心女友针对此事给我忠告:“隔着万水千山,跟一个从前就没认过真、如今更是情海无边的男人谈情说爱,不是太迂腐,就是神经错乱!”<br />我收心,斩断“复古”情结,把曾经接近过一个艺术公子的事情锁进不再开启的抽屉。<br />后来我有了老公,搬到一处花园洋房,过起采菊东篱下的生活。<br />他的电话追了过来,成为我的噩梦。那时他有权使用国际长途,所以只字不写一个,省得日后铁证如山哈。要谈的不再是俩人的跨国前缘,而是他老婆的留学,国外这么大,他老婆别的国家不去,非去我待的几角旮旯的英国,其实给他跑腿我在所不辞,可他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竟然派遣我去遥远的城市给他老婆拿录取通知,我说一个电话就解决,不必亲历亲为,他为此极其生气。我也倔,只打了电话,对方很和蔼地说可能第一封信没收到,再邮寄一次录取拷贝。我没走亲手拿通知的冤枉旅程,辜负了他的遥控专横。<br />之所以说是噩梦,他的电话总是夜半三点打来,不知是他数学太差,还是没有时差观念,睡梦中突然听到铃声,卧室里刚好有座机,可脑子是榆木疙瘩,不开窍,脑细胞坏死一样无法流动,根本没词儿可讲,可说完了电话还睡不着了,三折五腾,我恨不得换号码,把他彻底屏蔽。<br />推理下来,也许他想留学,所以写那张明信片,所以先派老婆打前站。也许我误会了他,但好歹一段前尘往事,就这么画上最后一颗哈拉花生的句号,太不甘心,死也没死得美丽壮观。<br />出国五年后第一次回国,在大院舞会上见到多年没联系的女友,她分居了,跳槽换了工作,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娘家。以前觉得她毫无感恩思想,是她亏欠我。仔细反思,没准是我彻底耽误了她。小时候倘若不跟我一起疯玩,也许能考上大学;长大了倘若不去认识中戏朋友,也许可以堂皇地嫁到殷实人家;假如不给介绍大蚂蚁,她可能进入外企;假如不给介绍男朋友,或许不会败婚而归……<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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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4.1.2007 19:45:49 | 只看该作者
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如何演绎怎么进展,抢不抢朋友的朋友,嫁不嫁介绍的对象,都凭性格使然,自己走出来的路。<br />我们又恢复了通信。这回,我不再矜持,开口直接问她当年跟中戏的如何演绎,进展到何程度?这是我憋了多少年想揭没揭开的谜呀。她,她竟然回信说,我们都结了婚,从前的事情还提它干嘛。<br />她把我当大石头绕着走。她不再跟我交心,吐露底牌,她跟我隔山隔海,我容不下这份叛逆,当年你对我道行背叛,如今你哩格棱地不坦白没交代。不光散掉一个男性朋友,连带掰掉一个女性朋友。随着情感的飘忽,重新划分情人、敌人、朋友和死党的界限。<br />活到三十岁,朋友聚了散,推心置腹的朋友寥若星辰。可惜,没能把握好烹调火候,男女之间一事无成地焦糊,女人之间分道扬镳地散团。我跟他们都不再朋友。<br /><br />(全文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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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4.1.2007 22:23:5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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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4.1.2007 22:26:17 | 只看该作者
看完,突然觉得一段曾经热血沸腾的青春,无声无息的凋落,莫名的惆怅。<br />也许这篇小说的序,就该是这首诗:<br />桌子上的花枯了<br />你送来时<br />它们笑着,透着聪明<br />后来,你走了<br />它们笑累了<br />房间里<br />飘着一首干枯的歌<br /><br />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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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4.1.2007 22:27:5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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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4.1.2007 22:33:37 | 只看该作者
<!--QuoteBegin-七夜+24.01.2007, 22:26 --><div class='quotetop'>QUOTE(七夜 @ 24.01.2007, 22:26 )</div><div class='quotemain'><!--QuoteEBegin-->看完,突然觉得一段曾经热血沸腾的青春,无声无息的凋落,莫名的惆怅。<br />也许这篇小说的序,就该是这首诗:<br />桌子上的花枯了<br />你送来时<br />它们笑着,透着聪明<br />后来,你走了<br />它们笑累了<br />房间里<br />飘着一首干枯的歌<br /><br />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哭了。<br />[right][snapback]1232882[/snapback][/right]<br /><!--QuoteEnd--></div><!--QuoteEEnd--><br />七夜。。不哭。。 <!--emo&(F)--><img src='style_emoticons/<#EMO_DIR#>/ros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rose.gif' /><!--endemo-->  <!--emo&(F)--><img src='style_emoticons/<#EMO_DIR#>/ros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rose.gif' /><!--endemo--> <br /><br />其实到处都有精彩。。到处都是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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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4.1.2007 22:35:42 | 只看该作者
<!--QuoteBegin-七夜+24.01.2007, 22:26 --><div class='quotetop'>QUOTE(七夜 @ 24.01.2007, 22:26 )</div><div class='quotemain'><!--QuoteEBegin-->看完,突然觉得一段曾经热血沸腾的青春,无声无息的凋落,莫名的惆怅。<br />也许这篇小说的序,就该是这首诗:<br />桌子上的花枯了<br />你送来时<br />它们笑着,透着聪明<br />后来,你走了<br />它们笑累了<br />房间里<br />飘着一首干枯的歌<br /><br />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哭了。<br />[right][snapback]1232882[/snapback][/right]<br /><!--QuoteEnd--></div><!--QuoteEEnd--><br /><br /><br /><br /><br />只要心底里的花永远盛开,人生还是无限美好。 <!--emo&--><img src='style_emoticons/<#EMO_DIR#>/smil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smile.gif' /><!--endemo--> <br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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