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就又重新坐回了这家北京非著名二甲医院的妇产科门诊的座位上,刘艳依旧坐在我的对面成天独自异想天开,偶尔没话找话的跟我贫两句,偶尔自己神经病似的突然傻笑,吓我一跳;刘浪还是经常到我这来一箱一箱的搬走避孕套,顺便扔下一条小熊猫;姜姐也总是跑过来跟刘艳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别人的私生活。。。。
间或会有沈阳的不同的同学打来电话,他们普遍反应在半个月前的某个夜晚酒醉不省人事之后,便再也不见我的踪影,都关切的问我是不是酒后嫖娼被抓起来了。我感动的谢谢他们的关心并耐心的跟他们解释说,我不是去嫖娼而是被人当娼给嫖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唯一的一点点区别就是原来科里的一名一向以阿谀奉承见长,还捎带着年轻有为的大夫荣升为副主任医师了。这位仁兄姓洪,一度因为他牛逼的八面玲珑被我们私下里尊称为“牛逼洪”!这下我们要努力忘掉这个形象的名字而改叫他洪主任了,大家都觉得特别可惜。
在我恢复上班后的第二天上午,牛逼洪----要知道忘掉一件事比记住一件事要难的多----洪主任倒背着双手走进了我的诊室,他只向屋内跨进一步,站在门口,仰着脖子,趾高气扬的用鼻子眼儿看着我和刘艳,见我俩都没理他,他又硬挺了一会,便颓然恢复了常态,凑到我身前笑眯眯的说:
“今天晚上六点,在咱们医院门口的天赐庄,我请客,你俩都来啊!”
“这是请的哪门子客啊?”我明知故问道。
“哦。。哈哈。这不是刚评上主任嘛,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拥护,吃个便饭。”牛逼洪仍是满脸堆笑。
“行!我们肯定去!洪副---主任”刘艳故意把副字说的很重。
牛逼洪装作没听见,正准备离开,被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男人装了个满怀,洪主任大叫一声险些坐在地上,我一眼认出来人是刘艳的老公老王,正要答话,便听见刘艳尖叫:
“啊!你傻吧!把洪副主任给撞了!干嘛呢!”
老王捣蒜似的点着头。连声跟洪主任道歉,而牛逼洪反倒转过身对刘艳说:
“刘艳,哪有这么跟患者说话的,注意你的态度!”
“洪副主任,他是我老公!”刘艳满脸的伪善怒容。
“。。。。。。”牛逼洪看了看老王,又看了看刘艳,揉着自己的肚子,尴尬的说:
“哦,那你们聊吧,我走了,注意别耽误工作啊。”然后快速离去。
我正要笑出声来,才发现老王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手抱在胸前,全是血,衣服上也破了好几个地方。
我笑着问老王:
“哟,王哥,您这是掉什么里头了?!”
老王吃力的冲我咧了咧嘴,算作是笑笑,正要答话,便又听见刘艳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
“你干吗去了!是不是又撞车啦!?”
“刚才几个小子碰瓷儿,跟他们打起来了。”
“你傻啊!你多大人了还打架呢,怎么没打死你呢!”
我对刘艳对待老王的的这一套早已习以为常,赶忙打断刘艳:
“行了,行了,我们王哥这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人家那还流着血呢,你就别废话了啊!我先带他去刘浪那包一包,拍个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