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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3.2008 04: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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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原谅
4 C5 G6 Z4 v! Y! i 我和我依然坐在沙发上,我看看我,我又看看我,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 `6 _2 q$ U5 h3 Q0 `6 n8 Y “这么说,原谅我了?”) ~4 J) d9 P+ G5 I2 s9 U
“哦?为什么这么问?”
+ t2 v0 C& W' T% i9 l8 Z1 ~' A4 R “这段时间我对我不是那样冷漠了,至少是这段时间。”
7 q& M' S2 s% @7 J, J& [# | “我原来对我很冷漠吗?”
m2 v, i% W2 Q+ ?7 s: B: [0 P+ h “明知故问!”
$ I$ ^: d& O! t7 U2 b+ z0 \! I8 k* G 我猜,或许这个回答让我很不满意,于是我陷入了沉默。我沉默了,于是我也就沉默了。但我知道,我总会再开口的,等吧。
% Y1 b' z* B, O; Y 果然,不到五分钟,我又开口了。
0 ~9 D ^3 V3 Q: [' i4 I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是总是这样隐瞒,对我隐瞒很好玩儿么?”
: ^3 W( b+ l0 o5 e2 M “说实话,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如果我不是这样较真儿的话,事情会容易很多。”6 `/ L7 ]! @& K4 s
“我较真儿?好,我就是较真儿,怎么了?较真儿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别人,难道对我,我都不肯讲实话么?”
0 k7 A2 N) m! k' D- k4 w “我没想隐瞒过我什么,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我明白!我该知道,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细腻的情感是很难表达出来的,外界当然更不会理解。”- J1 y! |# a7 ]" M: j. ]
“外界有谁会在乎呢!”
5 P& I' i( r8 J3 l) w& c( ^ “是啊,谁也不可能真正地在乎谁。毕竟,皮肤隔开了人与人,但没有隔开我与我。所以,就别带着外界的影响来理解我,那条皮肤间的鸿沟,就是一种无限的距离。没有真正的理解,又怎能谈得上在乎呢?否则,我也永远不会在乎我。”# c4 E* {# a2 u) M
“大概是这样的吧,但愿我能做到。”8 p L) b$ v" @" A6 c
“我也曾认真地思考过,是否原谅我,可是……”
7 m3 b# S, W, ?! x0 ` “可是什么?”1 [) }7 `, j l' w/ ^8 I$ B
“可是我知道么,对我来说,原谅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恨有什么意义,但那是对外界而言的。对外界,我可以原谅一切,因为宇宙是大千事物相互作用的结果,没有什么原因,是我应该去指责的。因为人类能看见的原因,往往不是真正的原因,这是生命的个体局限性决定的。当欲望凝固成权利时,很多东西也就随之凝固了。它妨碍我们看得更远。而权利本身的形态,又是多种多样的,它可大可小,可正可反,可黑可白,可好可坏,同样是原因中的一个点。只是一个点而已,人们无法看全一条线,更无法看清一个面。但这种对外界的原谅本身就是对我的不原谅,它是同时存在的,我无法取其一个而避免另一个,就好像再薄的硬币,也总有两个面。但那并不是恨,或许是我所谓的冷漠吧,但我却不认为那是冷漠。”
9 A. Q; I. P1 a0 Z- I# w “那是什么?”
' {( s0 }9 N! j “是种快感,一种超越相对的快感。”
( h) N, N6 P/ o$ ] “那我岂不是很快乐?”, z* r; L: J: o9 ^% _4 b' l
“不,快感不是快乐。我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快乐是件很危险的事,快乐会让我感到恐惧。就好像我听过的一个故事,说有个大胖子爱吃冰淇淋,可每次吃到一半儿就开始哭,边哭还边说:‘怎么又要没了。’而快感却不是这样。对我而言,快感是中性的,好像一片土壤,从里面长出何种东西并不取决于它,而是取决于种子。土壤还是土壤。”5 q* m: t5 F3 j; m( k' s
“那这么说,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我了?”
' x6 c( }. |# l! @$ k$ F. Z( Q “也不一定。”
$ ` R% N) F: j4 u3 Q8 R; b “要怎样?”
, t+ c* X; N9 L: z “我可以不再是我。如果当我不再是我的时候,我就被我原谅了。”& ]# o, d9 J/ a5 n; c& y
“犹如原谅外界的一切?”& y& J$ F2 I+ @
“嗯。”9 W3 s$ _, \& ? u- t; e! j, q- ?' v
“那么,能告诉我,我到底要原谅我什么呢?”
) Y5 e, S7 @ o" K! {1 \ “不晓得,或许是原谅我没有真正明白我吧。”
+ [, {" ^* o( q1 |! { “啊?这个回答真让我想哭,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我不再是我!”/ }6 U8 E8 e" y, W* q' ?4 e
“不会吧,也不至于那么糟糕,就把它当作一次度假好了。”
- H! X7 r3 Z' p: N9 A& p; |" W “度假?这个词感觉好空虚!”
7 O/ [2 _) L& y* ]% t! Z1 b “空虚?那就当成出游。”
7 L p$ o7 v- _% K “嗯,出游感觉好点。”5 y1 b0 E1 z, p4 {
“去开罗,去大马士革,去布加勒斯特,去萨拉曼卡……”
4 J" e6 z0 W2 Q “好,等有机会着。”+ P! Y( \5 K' D4 D8 _# |# e
“还是等有钱了吧。”, g. q# F8 _" s+ v
“什么时候有钱?”
$ r( }- |2 Q* I “这个还真是不晓得。”6 _) u$ q6 S* @, J V7 d
“估计永远都不会有了吧!”: l- k8 n A: u* N, q
“但愿如此。”* ]7 u7 e: d3 e9 h
我和我依然坐在沙发上,我看看我,我又看看我,然后同时笑了起来。7 a$ {; B'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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