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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年之痒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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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009 20:43: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baerchen2004 于 27.1.2009 21:36 编辑



结婚7年了,相互的一切已经渗透到了骨头里,亲人一样的感觉了,想忘记或想彻底割舍,都不是容易的事。  

圣诞节,海亚的公司举办舞会,作为家属,梅萁被丈夫拖了去。在舞会上,梅萁看见了宴妮,已近10年的光阴,那张媚笑如花的脸,像一道凌厉的伤痕雕刻在梅萁心里。尽管事隔多年,梅萁仍然无法忘记,豆蔻年华的某个夏夜,宴妮的身体埋在马格的怀里。而马格是梅萁的男朋友,几乎已是路人皆知,何况同班同学宴妮。
梅萁记得当时自己傻了一样站在月亮底下,眼泪流啊流的止不住,想向前走却迈不过去。一直以来,在宴妮面前,梅萁始终不肯放弃或屈就自尊,在学习上两个人摽着劲干,受益的当然是自己,双双考上同一所知名大学,其中还有男同学马格。后来马格和梅萁恋爱,宴妮是知道的。不甘示弱的宴妮在大学里也曾经有过那么几次不像样子的恋爱,都以夭折告终。4年后,三个人一起回来,梅萁和马格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爱情,却还是被宴妮中途截留了。
  梅萁知道:宴妮并不是特别喜欢马格,只是她不想输给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在爱情上梅萁是败在了宴妮手上。  
  那个夏夜的一幕,梅萁没有追着马格问究竟。马格再打电话来约,梅萁就说没时间,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疼都藏在心里,她不想让马格对宴妮描述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  

  淡淡散了就好,至少在马格或者宴妮眼里,自己是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主动放弃的,让宴妮感觉只是捡了自己不要的处理品而已。再说,尚在婚前马格就已如此,放弃对于梅萁来说,亦是理智的。就这样,梅萁忍着疼,感觉自己又胜了宴妮一次。  
有了宴妮,马格对梅萁的纠缠也没有牵强,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马格聪明地放弃了,何况身边还缠绵着宴妮,稀里糊涂就像黑瞎子掰玉米,丢了一个捡一个,倒也没多少伤感。只是梅萁知道,自己这样佯做不知情的退却,绝对地刺伤了宴妮争取马格之心。骄傲到从不肯屈居她之下的宴妮,当然更不会要马格,在梅萁退出的那一刻,宴妮就会感觉爱马格已失去意义。
  果然没出梅萁的意料,宴妮以最快的速度丢弃了还在莫名其妙的马格。  
  后来,马格找过梅萁。梅萁知道,无论自己多么爱他,已是不能回头了,只因中间隔了一个宴妮。  
然后的日子,梅萁认识了海亚,有过热烈的爱情,风平浪静地走进婚姻,生活也还美满。儿子3岁了,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过着日子,从不吵架,性事从新婚初的每晚进行循序渐退到一周一次、两周一次,最后到一月一次。好在梅萁不是个对性很有兴趣的人,海亚也不是,对性事平淡逐渐也已习惯,老夫老妻的应属正常。

  舞会上,梅萁再一次看见宴妮,这不能不让她吃惊,从10年前不见马格起,就连同宴妮一起排除了,本来就算不上朋友,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持续到恋爱,友谊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存在过。  
  自从看见宴妮起,梅萁就一直站在角落里,捏着一杯饮料,穿过黑暗,仔细端详宴妮的脸。10年了,宴妮的变化不大,依旧窈窕的身材,和自己结婚生子后略微的丰腴不同,她有着更胜出一些的尘世风情,成熟的媚韵比当年更具备了吸引男人目光的亮点。  
  梅萁叹了口气,海亚过来拉她跳舞,梅萁不想转来转去转到宴妮身边,让她看见自己当今的不及,却拗不过海亚,只好放下杯子跟他下舞池。  
  宴妮也旋转到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转着转着,两个人的距离就近了。宴妮显然发现了梅萁,只是不能肯定,眼睛跟着梅萁转。梅萁知道躲不过,干脆自己主动些说:宴妮。  
  宴妮立即放开舞伴,奔过来说:梅萁,真的是你?  梅萁内敛地笑笑,海亚见状说:原来你们认识。宴妮说:我们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呢。  
  梅萁在心里冷笑,想:别人说起同学都是心里一片昔日暖情,自己却是一片寒冷。只是不想让海亚看出来,很多的渊源也不想让他知道。  
  就对海亚说:你去请别人跳吧,我要和宴妮聊天。  
  梅萁笑着说,宴妮10年不见,你更漂亮了。这样说着,梅萁心里早已长出了牙,又冷又硬的感觉。  
  谁知宴妮却是一片黯然:漂亮有什么用。  

  梅萁就知道,宴妮千挑万选嫁的丈夫,在她怀孕时爱了别人。她只好打掉孩子离了婚,加上在单位混得也是灰色,不想听别人的议论纷纷也不愿看别人怜悯的脸色,干脆就跳槽了。没成想就跳到了梅萁老公的公司,且做了他的行政助理。  
  这样说着,宴妮脸上已没了当年的傲气,全然一副老板秘书对老板太太的逢迎,这终于让梅萁舒了一口气。十几年了,第一次在宴妮面前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一晚,梅萁的心情出奇地好,和很多人说说笑笑,一派温婉的大家风范,让海亚感觉露脸。  
  回家后,梅萁躺在床上想着从不甘落于自己之后的宴妮,凭她心底里的傲气,难道真的甘于就此低伏于自己吗?想着想着,冷汗就冒出来。跳起来,呆呆地看海亚。  
  海亚睡得很香,梅萁还是忍不住,把他摇醒了,冷不丁问宴妮到你们公司多久了?  半年了。海亚都懒得睁眼。  梅萁追着问:你感觉宴妮人怎么样?其实梅萁更关心的是海亚对宴妮的印象如何,想着当年的事,梅萁的心就一阵阵发冷。  
  海亚说:还行。  
  梅揪着不放:怎么个还行法?  
  你什么意思?海亚被弄得困意皆无,干脆坐起来。宴妮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梅其想不出什么,争强好胜在工作中不是弱点而是优点,当年的事,能不让海亚知道还是不让他知道吧,尽管自己和马格没什么,但有时男人对爱情也是自私到好笑。  
  海亚被问得来了兴趣,一个劲地问梅萁?到底宴妮有什么故事。  

  梅萁想告诉他也好,以防他犯低级错误,在心里稍稍一加工,把自己换成别人,讲了宴妮和马格还有另一个女孩子的故事。最后说:宴妮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不太检点,喜欢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却未必是爱,但一定要做点什么。  
  海亚说哦,然后不语。梅萁笑他:是不是动心了。海亚说:我是谁?哪是那种什么女人都要的男人?  
  不动声色地把梅萁美滋滋地奉承了一顿。  
  两个人逗笑着做了一场夫妻科目,质量不错,让梅萁懒散舒软地睡了一夜好觉。

后来的日子,梅萁偶尔问宴妮在公司怎么样,混得是不是如鱼得水。海亚就说一般吧,她那样的人。总是一边帮着她做家务一边回答,回答完了梅萁的问,绝对不多说一句关于宴妮的话。好像这个人足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员工而已。  
  最近,海亚勤快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常甜得让梅萁心醉。比比宴妮,感觉自己算是幸福得上天堂了,老公事业可以,婚姻美满,儿子可爱,一个女人的幸福大约也就如此了。  
  偶然的机会,梅萁才知道,这样的幸福不过是表面现象,像当年偷走马格一样,宴妮已悄悄偷走了自己的丈夫。  
一次,因为顺路,梅萁去了海亚的公司,到了海亚在的12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时,听见两个女人的话,一个问:知不知道海总哪里去了?另一个说:还用问,肯定又和宴妮钻进温柔乡了。现在的男人,把事情做得全世界都知道,只有老婆一个人蒙在鼓里。然后是两个女人会意的笑。
  本来,梅萁正要出电梯,那样心寒的话,在不经意间就钻进了耳朵,寒着心里的懵与疼,任由电梯门缓缓关上,然后上升。一路上,有人进出,只有梅萁面无表情,心冷如三九天的坚冰。  
那天,梅萁早早回到家里,想她和海亚的婚姻,完美得看不出任何破绽却已碎了。整整7年的时间,找不出任何可以不爱或者离开的借口,海亚的心就偷偷溜了。自己并没做什么让他挂不住而子的事,何况自己虽没有倾国倾城的荚貌,至少也算得上体面的女子,婚姻何苦了如此?难道真的应验了别人所说婚姻的“七年之痒”?
  想着想着泪就落下来,穿过泪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该去幼儿园接儿子了,把泪抹干了,整了整头发出门。接了儿子,直接去了肯德基,给儿子要了汉堡薯条什么的,专注地看儿子吃得幸福,一阵阵辛酸就涌上来,仿佛除了儿子自己已是一无所有。  
  泪眼里,就问儿子: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你跟谁?  
  儿子正吃得幸福,想也不想地说:跟妈妈。  
  梅萁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一个念头就在心里坚定到了不容更改。  

  回家,安置儿子睡下,梅萁坐在厅里,呆呆地看电视、看窗外的天。  
  海亚回来已是深夜,看见梅萁在厅里坐着,顺口说:怎么还不睡?  
  梅萁笑笑说:你跟宴妮玩得可是尽兴?海亚的脸,一下子就寒了,喃喃着竞一时说不出话。  
  梅其笑了笑:算了,我不想问,你也不要说,我们离婚吧。海亚说梅萁。梅萁说:我累了,你什么也别说,离婚协议我写好了也签字了,在桌子上,你签字就行了。我们最好不要闹到法庭上,列谁都不太光彩。  
  海亚傻在厅里。  
  早晨,梅萁苍黄着失眠的脸出来,看见海亚正埋头在厅里抽烟,弄得空气一片浑浊。  
  梅萁拿起协议看了一眼,没有海亚的签字,语般说:难道宴妮没跟你要婚姻?她怎么向来都这么开通地看爱情?  
  海亚抬眼看她,眼睛里有了逼仄的冷。  


  后来,海亚终于肯签字了,他提着自己的东西出门的时候,眼里有恋恋的泪光。毕竟7年的夫妻,近10年的感情,看着衰败的家犹如蜗牛遗弃的壳,海亚有些不好受,列把着门框一剐永远拒他于千里之外模样的梅萁说:其实,我并没想伤害你,也不想破坏婚姻。  
  梅萁冷笑:什么程度才叫伤害,难道我要坐在家里等宴妮上门逼我让位?这样说的时候,梅萁的泪晶莹得像碎裂的玻璃。  
  海亚在最后说的话,让梅萁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却不想让海亚看见自己的痛悔。  
  海哑说:梅萁,记得以后不要列自己喜欢或爱的男人说他身边某个女人容易上手。你以为男人会讨厌那个女人人吗?其实不是,男人会想,原来是这样,自己身边有个轻易就会到手的女人,男人就会想去试试,然后一切就完了。这样说,其实是点燃了男人的蠢蠢欲动。  
  梅萁紧闭着嘴巴,不说什么,听着海亚的脚步缓缓地下楼。在转身之瞬,泪哗地掉下来,那个晚上所说的一切,却原来是与自己的初衷恰好事与愿违的。自己的作为本来是想封住一个致命的路日,遮掩多了反倒给人做了提示,让别人那么轻易地就找到了。  
  后来,梅萁带着儿子,日子过得也算可以,只是每当儿子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回家,我的爸爸现在不回家了?  
  梅萁觉得没有合适的话回答儿子,毕竟他还小,很多东西解释都解释不透彻。  

  每个周末,海亚接儿子出去玩,回来时,儿子一脸不高兴,总足问为什么妈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别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陪着玩的。  
  梅萁笑着抚摸儿子的头,心酸轻轻地就泛起疼。  
  不经意的,梅萁还会问儿子:跟你们一起玩的还有谁?  
  儿子天真地说没有谁,就他和爸爸。他描述爸爸住的房子,很大很乱,到处都是灰。最后,儿子说:真脏,妈妈你怎么不收拾我们的那个家?  
  在儿子心里,两边的都是家,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梅萁就想:海亚是不是按时吃胃约呢?他总有那么多应酬,喝醉了有没有人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常常的,梅萁被这样的想法吓着,婚都离了,还这样地惦记着他,址宴妮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嘲笑自己呢?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灰暗的。  
  一天,忽然有人打电话说海亚出了车祸,当时梅其就懵了。疯了一样地往别人说的地点奔,快到了时,远远看见海亚正往这边奔,梅萁就傻了。  
  站在路边望着他奔过来。儿乎是异口同声地,两个人说:你没事吧?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哭了,抢着说:你没事就好……  
  原来,海亚也是接到了这样的电话奔过来的。两个人有点尴尬地分开,站在路边看着彼此,海亚突兀地说:梅萁,我们复婚吧。  

  梅萁没有拒绝。结婚7年了,相互的一切已经渗透到了骨头里,亲人一样的感觉了,想忘记或想彻底割舍,都不是容易的事。  
  在他们彼此接到电话前,宴妮刚刚交上辞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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