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王与哲学》之——末日山口：新技术的威胁与托尔金的魔力之戒

暴力美学

《指环王与哲学》之——末日山口：新技术的威胁与托尔金的魔力之戒
2009-04-13 20:53

第一部分 魔戒                                                 2.末日山口：新技术的威胁与托尔金的魔力之戒                                                                                                                            西奥多·希克[1]      由萨隆和精灵共同铸造的魔戒代表了中土世界最强大的技术。有些人，比如科幻小说家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把魔戒看成是工业技术的象征。他写道：     一天，我和妻子珍妮特在开车去往新泽西的高速公路上，路过了一个炼油厂。那真是一片芜秽之地：寸草不生，到处都是丑陋的炼油用的管道建筑。废油从高高的囱顶汩汩冒出，空气里弥散着汽油制品的异味。    妻子眼神凝重，看着这片景象说道：“那是魔都。”    的确，那就是魔都。那也定是托尔金脑中的景象。戒指代表了工业技术：把绿色的大地连根拔起，取而代之的是化学污染笼罩下的丑陋工厂。[2]    不过，托尔金明确拒绝了诸如此类的评述。在《指环王》的序言中，他说道，在他的作品中，“如果要说有任何内在意义或‘寓意’的话，那也绝非作者本意。本书既非寓言讽刺，也不是时事话题”。(FR，P.x)     尽管托尔金否认《指环王》是部寓言式的著作，但他也承认，他的作品具有适用性，可以和我们的现实生活联系起来。(L,p.262)在致罗纳·比尔(Rhona Beare)的一封信中，他写道：         如果真要把我的神话故事，或者至少是把萨隆之戒“哲学化”，我只能说，我是以神话的方式表达了如下真理：力量(或者可能该说是潜势)，如果一定要运用它达成某种结果，就得将其具体化，至于其是变得更大了还是更小了．都非人力所能直接控制的。(L，P．279)     在这篇文章里，我将只研究如何把托尔金的解决之道运用到我们所面临的“外在化”问题上，即该如何对待可能毁灭我们的技术。我们应该听从埃尔隆德的建议将其付之一炬？还是应当听从博罗米尔的建议，好好利用它们为人类造福?     科学家告沂我们，我们正在发展的技术：纳米科技、遗传学和机器人技术所能带给人类的力量要远远甚于托尔金的魔戒。一些科学家已经意识到了这些技术的内在危险性，比如太阳微系统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比尔·乔伊就宣称，最好是一开始就不要去研究它们，如今则应该把那些技术统统付之一炬，因为它们拥有毁灭人类的潜能。[3]还有另一些人，如系统研究纳米技术未来的第一人埃里克·德雷克斯勒(Eric Drexler)就宣称只要开发和使用得谨慎适当，这些技术可以被用来消除贫困、根除疾病甚至让我们得以永生不朽。[4]要知道《指环王》对这些取舍问题有何启发，我们首先需先进一步了解戒指的性质和目的。 一、魔戒    其时是中土的第二纪，精灵的宝石工匠们在塞利布灵博(Celebrimbor)的带领下，和萨隆合作铸造了许多戒指(S，pp.287-288)。这些戒指中最重要的一枚在古诗——即魔戒上铭文的出典——中有如此记载：三大戒指归属天下精灵诸君，七大戒指归于石厅矮人列王，九戒分属阳寿可数人类众王，还有一枚属于魔都的黑暗之王。“一枚戒指统领众戒。”     尽管精灵工匠所用的造戒术得之于萨隆，不过埃尔隆德告诉我们有三枚精灵戒指——埃尔隆德所戴的维利亚戒(Vilya)、格兰德丽尔所戴的奈亚戒(Nenya)和甘道夫所戴的大纳亚戒(Narya the Great)(RK,pp.337,339)“并非萨隆所造，他甚至连碰也没碰过它们”。(FR，P.301)同样精灵们也从未碰过萨隆之戒。至尊之戒是萨隆独自在末日山脉的熔火中秘密铸成的。不过，由于萨隆参与了矮人和人类戒指的铸造，因此这些戒指就拥有了精灵戒指所没有的堕落之力。     萨隆所铸造的戒指是为了给戴戒人带来财富和统治众生的力量，而三大精灵之戒的目的却非如此。据埃尔隆德讲:“那些铸造它们的人所求的并不是力量、统治或财宝，他们渴求的是理解、创造和恢复力，由此保卫一切美好的事物免遭玷污。”(FR,p.301)这一动机是第一纪行将结束之际决定不再返回四方的精灵所独有的。     精灵是伊鲁维持(Iluvatar，中土世界最高的神)创造的第一种拥有理性的造物，因而有时被称为“首生"(Firstborn)。之后被创造的是人类，因而人类有了“后步者”(Follower)的名称。这两族的最大区别是前者不朽，而后者有寿。对此，托尔金解释道：         精灵的宿命就是不朽，去爱世界的美，以他们精巧和完美的天赋使美臻于极致。美存则精灵存，不离不弃，就算是兰摧五折也绝不放弃。等到后步者出现，他们则负责训迪启蒙他们，为其开路，待其成长壮大后则退入幕后。(L，P．147)    不朽对精灵而言是种负累，作为中土世界的居民，他们是这个永恒变化世界里的不变生命。所有他们珍视的东西都注定要凋零，包括他们自己也行将退出中土。     中土世界第一纪结束于头号敌人莫古斯(Morgoth)的覆灭，不过中土的西域也随战火燃烬荒弃。神们强烈建议那时还居住在中土的精灵移居艾瑞希亚（Eressea)——中土西方的一个岛屿，临近精灵的最初居所梵林诺(Valinor)。但是，还是有些精灵决定留下来，他们向往“和平、欢乐以及对西方世界(他们最初在梵林诺的居所)的美好回忆。他们宁可在凡人的土地上独享高于野精灵、矮人和人的声誉，这总比呆在梵林诺精灵等级的底层要好得多”。(L，p.151)     留下的精灵——迟步精灵(Delaying Elves) ——觉得在中土统治强于在梵林诺受治。同时他们也渴望西方世界，于是萨隆利用了他们的这种欲望骗取他们的信任，铸成了戒指。     在中土第一纪，萨隆是莫古斯的仆人，也是其第一猛将。主神维拉(Valar)命其回梵林诺接受审判。但他留在了中土．变成了“邪恶的化身，满心贪念绝对的权力——因此抱着仇恨(特别是对神和精灵的仇恨)变本加厉地进行疯狂破坏”。(L，P.151)为了征服精灵，他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主动提出要尽他所能帮助精灵重建中土。虽然当时还不认识萨隆，但吉尔-格莱德(Gil-galad)和埃尔隆德不相信他，他们未准萨隆踏入林顿(Linden)半步。可是艾瑞郡(Eregion)渴望拓展他们的领地的精灵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答应了萨隆的请求：        既然你们精灵有能力把中土改造得像艾瑞希亚——更别说梵林诺了——一样美好，为什么它至今仍然沉睡在黑暗中?你们本可以回去彼岸，可你们没有，所以我感觉得到，你们像我一样热爱中土。那么难道我们没有责任共同努力繁荣它?共同努力教化、提升精灵家族中荒蛮未开化的成员，让他们也达到彼岸精灵所拥有的力量和知识水平?（S，p.287)    把中土再造成梵林诺的诱惑对艾瑞郡的精灵来说无法抗拒。他们把萨隆请到他们的领地，让他们的工匠和萨隆合作，于是戒指铸成了。所有戒指的首要力量，据托尔金解释是“阻止或延缓衰亡(即被视为可悲之事的‘变化’)。”这或多或少吸引了精灵保存他们所欲所爱事物——哪怕仅仅是其外表——的天性。不过戒指也同时“增强了戴戒人的自然力——几近于‘魔力’，极易堕落入邪恶的动机和对统治的热望”。(L,p.152)     在洛丝萝林(Lothlotien)的安穆罗斯之丘(Amroth)，这种精灵天性展现得最为明显。护戒队伍一到，         大家都扑倒在芳草地上，惟有弗罗多站着，依然沉醉着，任由思绪漫游。他觉得自己拾阶迈过一扇面向已然消失世界的高高窗户……大地上生长的万物都那样纯洁，没有污秽，没有疾病，也没有残缺。(FR，P．393)     戒指的这种恢复力与许多其他技术——包括本文开头阿西莫夫所谈的工业技术——造成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这些技术往往破坏乡间环境，消耗不可再生资源。精灵的造戒技术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工业技术，因为他们造戒的最根本目的是恢复和保有美好的事物。恰恰相反，工业技术主要是为了造出更省时、省力的设备。同样，至尊之戒也不可等同于原子弹，因为后者同样也没有戒指的恢复和保有美好事物的力量。因而有理由相信托尔金的夫子自道，《指环王》这部作品当被看作是对将力量置于外物的危险的考察，当然这种危险也是任何技术所固有的。 二、新兴技术的威胁     许多我们当今正在开发的技术都能带给我们以史无前例的恢复和保存力量，但同时也带给我们毁灭整个地球和一切地球生物的能量。与核技术不同的是，这些新兴的技术能够为一小群人创造和利用。乔伊由此认为它们将给人们带来史无前例的威胁：          21世纪的技术——遗传学（genetics）,纳米技术（nanothchnology）和机器人技术(robotics)(GNR)——威力巨大，可以产生出各种全新的危险和犯罪手段。最为可怕的是，这些危险和犯罪手段第一次广泛的可能为个人和小群体所利用。它们不需要大规模的设备，也不需要稀缺的原材料。只要拥有知识就可以达到目的。     于是我们不光有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还很可能拥有大规模杀伤性知识(KMD)，其破坏性还因其自我复制能力而大大增加。     我认为，可以绝不夸张地说，在我们的时代极端邪恶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这种邪恶将超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留给民族国家的界限，它将惊人和恐怖地武装到极端分子个人。[5]     和戒指一样，这些新兴技术很容易落入坏人之手，因为这种危险和犯罪手段的潜能巨大，乔伊认为最审慎的做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去开发它们。他由此主张这些技术领域的一切研究都应禁止。他认为，有许多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为了帮助大家理解这些新兴技术的危险和潜能，我们将进一步详细研究其中一种——纳米技术。     纳米技术，据IBM托马斯·J.沃森(Thomas J．Waston)研究中心的物理学主任托马斯·泰斯(Theis)的解释是：“设计和控制一个物体的从原子到宏观结构的能力。”[6]原子和分子大小的度量单位是纳米——米的十亿分之一。纳米技术即依靠直接控制原子和分子的原先结构而创造新发明。这种分子工程学其实是生命体每天都在进行的。比如，我们细胞里的核糖体是通过把原生质中的氨基酸提取出来，再以新结构重新组合它们来制造蛋白质的。德雷克斯勒推断说，理论上讲，我们完全可以制造出像核糖体一样运作的机器。但是，与把氨基酸组合成蛋白质不同，他认为基于无限的组合排列，我们可以任意组合原子或分子来创造出任何结构的东西。既然物体的特性是由组成它的原子的性质和结构决定的，那么我们依据原子的无限排列组合(原子编程)就可以创造出任何物理上可能的物体。德雷克斯勒解释道：         因为通过原子编程的方法我们可以把原子置于任何合理的位置上，藉此我们便可创造任何自然规则允许的物体。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方法使得我们可以造出很多人类自己设计出来而自然界本不存在的事物。……有了这种技术，再造或毁灭世界全在我们一念之间。[7]     精灵们造戒即为了再造世界。纳米技术也许诺给我们这种力量。     原子编程术会让《星际旅行》里的那种复制器变为现实。理论上讲，只要我们把物质的设计编码输入由原子编程控制的复制器，再提供足量的匹配原子，复制器就能生成任何物质。比如，只要有足量的碳原子，这种复制器就能造出各式大小的钻石。当然，并不是只有无生命的东西才能被复制。一切，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都可能被创造出来。原子编程术的出现将使遗传工程学和机器人技术如虎添翼。     与造戒技术无异，纳米技术也许诺要帮助人们摆脱贫穷，减少疾病，延缓衰老。有了创造一切的本事，人又何须克勤克俭，大可安享奢华。有了控制原子分子的能力，也没有人要再忍受残病之苦。因为伤痛和衰老不过是细胞坏死，亦即分子、原子错位的结果。而原子编程术可以通过精密的规划，将错置的原子复位从而修复细胞。一旦实现了这种细胞修复技术，人人都能逃过岁月的摧残。德雷克斯勒写道：“有了细胞修复技术……延长生命的希望变得明晰了。只要细胞的原始结构没有被破坏，就可以修复它们；甚至如果细胞坏死了，仍可以用新细胞替换。”[8]不过要知道，虽然魔戒能使人长命百岁，但却不能让人活得自在。正如毕尔博对甘道夫说的：         我老了，甘道夫。虽然看上去不老，但在心底里我的确实是老了。什么“颜容永驻”!他哼了一声。“可为什么我觉得命如纸薄，精疲力尽，但愿你明白我的话：我就像一块黄油，抹了太多的面包，稀稀薄薄的。”(FR，p．34)     不过这种焦虑究竟是任何人为延长的生命都会带来的，还是魔戒的特殊力量使然，这个问题就只有时间才能回答了。     魔戒还能增强戴戒人的力量，除了精灵的戒指外，所有其他的戒指还都能使人隐身。很值得一提的是，美国政府刚刚给麻省理工学院(MIT)拨款五千万美元用以开发能让士兵隐身的纳米材料。新近成立的“士兵纳米技术研究所”(ISN)的目标是：“研制出新型轻质分子材料，用以制作步兵的军服和护甲，这种材料可以帮助士兵治疗轻伤，防弹并能抵御生化战的危害。”[9]纳米技术不仅可以造出更强的装甲，还可能让士兵拥有超能力。该研究所主任内德·托马斯(Ned Thomas)要我们“设想一下，当遇到一群穿着隐身盔甲，拥有诸如能越过二十英尺高围墙的超能力的无敌战士叫，敌人会受到多大的心理冲击”。[10]     纳米技术甚至还可能造出像詹姆斯·邦德在《明日帝国》里的隐身汽车斗篷那样的隐身斗篷。这种斗篷“通过混合有机聚合体，使之在机械张力或外在电场作用下，改变光反射的方式……再配以微型传感器以再造本应穿过障碍物却被反射的光，由此便可以达到接近隐身的效果”。[11]由此看来，魔戒的那些威力，现代技术也同样做得到。     纳米技术带来的好处颇多．但其带来的危险也同样不可小觑。其中最大的一个危险就是危害人和动植物，全自编程复制器(Universal Assembler)将能够进行自我复制。而这种能够自我复制的机器将比现存的任何病毒和细菌都要危险．它可以在数天之内吞噬掉地球上的所有有机材料。德雷克斯勒如此描述这种复制器的某些固有危险：    “植物”(纳米植物)可以将所有真的植物都淘汰掉，最后生物圈充斥着不能食用的(纳米)植物。一些更加凶残、无所不合的(纳米)“细菌”将把所有真的细菌都淘汰掉。他们就像被风吹起的花粉那样四处传播，快速地进行复制，最后在数天之内就能把生物圈化为尘土。[12]     这一假想的情景就是大名鼎鼎的“灰粘质”(Grey Goo)问题，如果不加以控制，一些疯狂的复制器会把这个星球的表层变成灰色的粘质，就像无数的不断自我复制的纳米机器人。     不过摧毁地球生物只不过是纳米科技可能带来的危害中的一种。既然纳米技术可以造出任何物理上可能的事物，那么要造出任何新式武器就不在话下了：生物武器、化学武器、核子武器等等。配备上一台快速反应复制器，人们可以拥有想要摧毁任何东西的火力。     有什么可以制止这种灾难?德雷克斯勒推荐了一些方法。一种是把复制器密封在防渗透的墙面里，或是太空实验室里；另一种方法是在复制器内建造制衡器，防止其无限制地复制。另一种更为极端的方法是毁掉所有关于原子编程术的初始资料，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再能研发这种技术了。最后我们还可以通过制造纳米机器人(nanobot)来消灭危陆的复制器，就像白细胞杀死细菌和病毒一样。”[13]     不过，乔伊认为上述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它们要么收效甚微，要么会带来和它们所要消灭的复制器一样危险的技术。因而他认为我们唯一的希望即在于放弃对这类技术的研究。他写道：         (这些解决方法)既不可求也不可能。唯一现实的解决办法，我想就是放弃：控制一下我们对某些知识的好求，从而限制研发那些大过危险的技术。[14]     他进而预见说，如果我们不控制一下我们对某些知识的热望，我们会面临比核军备竞赛更为危险的新技术军备竞赛。     但是推行关于纳米技术、遗传学和机器人技术的禁令将要求有一套全新的确认体制。因为人们在自家的地下室里就可以从事这类研究，唯一的办法就是赋予政府以几近无限的监视权。因此要禁止这类技术就会要求人们放弃很大一部分的隐私和自由。乔伊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倾向于认为，为避免可能发生的更大危险，做出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牺牲个人自由真的值得吗?乔伊的解决方法是否也正如他批评德雷克斯勒一样，既不可求也不可能呢?就算政府在每个私人房间都装上照相机——就像在奥维尔的《1984》里写道的那样——结果很可能是政府仍然无法完全禁止这类研究，因为与核技术的研发不同，这类研究不需要集中控制或者是大规模的研究设备。再退一步说，就算我们在美国成功禁上了这类研究，也难保能在世界范围内做得到。一些恐怖组织很清楚这类技术的威力。他们绝不会因为美国或联合国说禁止就禁止。但如果让他们先得手，恐怕美国和联合国就不会再存在了。     并且，如果真的放弃了这些技术，就意味着我们无法享受这些技术所能带来的全部好处。那些受病痛和衰老折磨，那些挣扎在贫困中的人们就得不到最有可能解救他们的技术的帮助。为了假想中的危险而放弃现实的一切，要做到这点真是太难太难了。     无疑，这类技术可以置人类于死地。但许多其他技术也同样可以，比如核技术。但今天核技术对人们已然不具从前的那种威胁。诚然核战争的阴云并没有完全散去，但是广泛使用核能的危险却已小之又小了。在核技术开发之初，曾有许多学者预言说，不用多久核能会成为我们的主要能源。但直到今天核能从来都未能获得过如此的地位，因为有各种团体旗帜鲜明地反对核能技术的扩散。比如反核运动、环保运动和道义科学家协会(UCS)[15] 在限制核能使用方面都是功劳卓著。学者们当初没有预见到如此强大的反对力量，因为这些反对势力是民间性的，并没有受到既有制度的鼓励。     核技术发展过程的例子表明，任何技术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在社会环境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环境可能以无法预见的方式影响技术的使用。只要大众能较好地了解这类技术，民间力量就很可能像制约核技术一样制约新兴技术的发展。《指环王》的主旨之一不就是历史可能被“看不见也无法预见的意志行为”深深地影响着么？(L，P.160)尽管萨隆拥有极其强大的情报网络，他也无法预见到几个护戒人居然能打破他的如意算盘。乔伊，比起萨隆来所知所能更少，当然也无法预见未来的情况。     到了中土世界的第三纪，精灵族的造戒术已经失传。惟有萨隆可以再造新戒。毁了至尊之戒就断绝了再造新戒的可能。这与我们面临的情况大为不同。纳米技术、遗传工程学和机器人技术已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关掉个把实验室可能延缓这些技术的发展，但根本无法终止这类研究。我们完全没有可以减少这类技术危险的万全之策。所以与乍看之下不同的足，我们的处境与中土世界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不止是萨隆，还有别的敌人有造戒的技术，埃尔隆德还会召开会议发誓毁戒吗?也许会吧。但他们很可能也要决定启动他们的研究计划，尝试研发改进戒指，使之免受萨隆邪力影响的方法了吧。 [1] Theodore Schick:美国谬论伯格（Muhlenberg）学院哲学教授。 [2] Isaac Asimov，Concerning Tolkien，in Magic：The Final Fantasy Collection（New York：HarperPrism，1996），p.155. [3] Bill Joy，"Why the Forture Doesn't Need Us."，wired(April 2000)， (http://www wirednes.com/wired/archie/8.04/Joy pr.html) [4] Eric Drexler,The Engines of creation (Garden City: Anchor Press/Doubleday,1986) [5] Bill Joy，"Why the Forture Doesn't Need Us."op.cit. [6] Thomas Theis，“Imformation Technology Based on a Mature Nanotechnology：Some social Implications，”Social Implications of Nanoscience and Nanotechnology，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March 2001），p.60. [7] Eric Drexler,The Engines of creation,p.14. [8] 同上，145页. [9] Ken Campbell．“五千万纳米装研究经费，军方选中麻省学院”．载《MIT新闻》 （2002年3月14日）（http：//www.mit.edu/newsoffice/nr/2002/isn.html）） [10] 同上. [11] Eugenie Samuel，“美国军方寻求求纳米装”，载《新科学家》(2002年3月4日) （http：//www.gyre.org/news/cache/1935） [12] Eric Drexler,The Engines of creation,p.172. [13] 同上，182-187页. [14] Joy，"Why the Forture Doesn't Need Us."op.cit. [15] 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UCS),1969年由麻省理工学院的师生创立，旨在纠正 科学技术的滥用，保障人类的生存状态的非盈利性民间组织。协会不仅开展学术研究，而且 旨在影响政府政策，在核能、太空武器、转基因食品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影响。——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