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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欣赏] 《车票》:一次苍白的寻根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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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3.2011 14:08: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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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票》是一部相对细腻的感情片,然而它的细腻却掩盖不了自身的苍白,与张之亮早年作品《笼民》、《自梳》、《飞越黄昏》等电影相比,这部新片几乎算是乏善可陈,即使在“煽情”的这个层次,《车票》较之以往也没有什么突破。本片也是张之亮在《墨攻》之后第二次进军内地,影片类型上做出了重大调整,重归了导演以往“小气而饱满”的风格,却没有重现那种昔日的惊艳,整部影片近乎于和这个市场平淡的五月一样平淡。

  或许是为了弥补这种平淡,编导把故事背景设置到了风景秀美的滇藏高原,之前已经有不少导演做过了类似的尝试,譬如张艺谋的《千里走单骑》或者丁乃筝的《这儿是香格里拉》(这几部电影的外景地都在云南),外景虽好,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景片”。对于《车票》来说,它有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却也有薄弱的剧本和表演,镜头频繁的对准那些江河山脉,电影至少应该算是半部“景片”。
剧情薄弱,框架老套
  影片改编自台湾作家李家同的同名小说,原文仅有3000余字,借由一个女性自身的回忆来交代故事,并渲染母爱的伟大。短篇小说贵在精悍,那些写意性落化到剧本里其实很困难,在某种程度上《车票》的故事更适合拍成短片,而不是剧情长片。小说原文虽然笔法细腻、略带煽情,故事之中却含有不少的漏洞,影片没有试图去弥补这些漏洞,而是基本上遵从了原作,仅仅增加了个别的人物和个别的小事件,没有提升到一个长于文本的高度。对大多数观众来说,这样一个遗子寻根的故事又同样太老套,电影之中人物少、关系模糊,也从根本上降低了整体的观赏性。
  前半个小时的故事发生在一家北京的医院,一对夫妇欲要生下一个病魔缠身的孩子,引发出主人公的伦理思考。这段剧情基本上都是单调的室内戏,镜头调度也基本上是内地通俗电视剧的一贯水准,故事则近乎于写实,给人一种生涩乏味的感觉。后半段的故事转移到雪城、玉台等地的茶马古道,场景开始了丰富多彩的变化,故事上仍然还是不变的苍白。吴奇隆扮演的志轩和左小青扮演的雨桐历尽艰难寻找后者的亲生父母,本是一个极佳的感情戏,只是那个从“车票”延伸出来的故事并不具有说服力,影片描绘的雨桐母亲不远千里丢弃自己的女儿,却没有丢弃自己的儿子,让人不免对这位母亲的“动机”起疑。事实上这位母亲遗弃孩子是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影片没有把这一点表现的很明白,而基本上是含糊的带过,让影片本身的煽情力量减缓了不少。
  与《千里走单骑》、《这儿是香格里拉》一样,影片是从一个文明的都市走向那个淳朴的自然,力图表现出一个现实与精神世界的割裂。《车票》在这个层次上的割裂并不突出,在剧情上的割裂却产生了无法交接的断层感,至于剧情的薄弱程度,影片大致应该介于《千里走单骑》和《香格里拉》之间,没有后者一般空洞,却比前者苍白了不少。煽情电影的一大标准就是贴近大众、富于真实感,《车票》只在前半段做到了这一点,却是一个压抑的表现形式,后半段则是充满了虚构,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故事的可信度。
手法细腻,张力不足
  张之亮是香港为数不多的一个以细腻见称的导演,《笼民》点点记录了一个贫穷住宅区的人物是非,《自梳》温婉的描写了一对同性恋女子的痴爱,《抢钱夫妻》则是近乎立体版的写活了许冠文扮演的那个社会小人物。在新作《车票》里,张之亮仍然用他拿手的方式去运镜,他注重细节描绘,习惯用小事物、小动作来传达感情,影片里的车票、蓝裹布、围巾都成为见证人物关系的重要道具,而小雨桐用铅笔线测量自己身高、午马扮演的司机听音乐装新潮这些小细节也见证了导演观察生活的一种细致。
  在前一段的“社会写实片”中,尽管剧情上沉闷乏味,主创人员还是显示了自己细腻的一面,这段故事中间摄影机的位置基本上平齐于人的眼睛,处在一个肩扛的高度,没有任何的俯拍、仰拍镜头。导演用一种“平视”的态度去看待这一个生养残疾儿童的社会问题,带一点同情,却不是一种崇敬或者怜悯。到了影片后段故事转入虚构的体系,摄影机开始有了大量的俯拍、仰拍镜头,这不但反映出人物情感的落差,也源于摄影机取景的需要,只是本片由数字拍摄,那些遥远的雪山、云雾在视觉上明显失真,呈现出一种室内搭棚中的幕布效果,少了胶片电影的那种磅礴大气。事实上张之亮的电影不需要一种太过大气的表现形式,《墨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会为墨者革离和太子等人之间的人物关系所感染,却不能为影片表象上的声势所触动。
  小说原本中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只有一个女孩,一个修女、一个母亲,编导在其中插入了志轩这么一个男性的角色,却没有进一步揭示人物之间的关系,志轩和雨桐貌似是恋爱关系,影片里却没有任何的亲昵动作,可以看出它的主体是开放式的。故事的开放性可以让观众具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却也可以造成视线上的模糊,影片里的主人公一口一句的“再说吧”都是一种满载着含混的推脱语言,因为他们、抑或是导演找不到更精确的表达方式。导演编织故事的手段基本上是个人的自我回忆,这些回忆的的编织并不是很条理,而是有些烦乱,没有形成一张富有张力的关系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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